98、夺权

最终黑无言没有被杀了喂狗,而是在一大早吃起了狗肉,那一嘴油腻简直像饿了她三天一般。

白无语也终于松口了,而让他松口的倒不是那些证词,而是小飞的一句话。

“如果你不合作也没事,我会放了你,然后天府兵甲会去奉旨搜查两厂总督府,到时候你想曹降冰会怎么对你。”

曹降冰心狠手辣,对于可能背叛自己的人绝对不会手软,即便是他们两个,也难逃厄运。

况且还有一个妖姬铃铛,谁知道她会如何献媚谗言,归根到底失败者在曹氏眼中便是一文不值。

端着丰盛的早饭,白无语看着小飞两人说道:“昨夜的供词足够让曹氏倒台,之后我们便会离开皇城,你要遵守你们的承诺。”

小飞给黑无言又添了一大块肉,然后微笑道:“如能灭曹,两位就是功臣,天下之大自然去的。可是两位在皇城经营了这么多,就甘心这么离去?”

白无语哂笑道:“各为其主时,无所不用其极,现在即便投诚,恐怕有人不容啊。”

白无语的顾虑也是对的,他毕竟曾经是曹降冰的心腹,如果留在皇城势力中,日后的道路也不会好走。

小飞不再规劝,但黄崇圣却说道:“两位不嫌弃,便跟着我吧,不瞒你们说,我现在是东傲江湖道的盟主,现在也是蔡锦言大人的盟友。等曹氏一除,幕后真凶伏法,天下如何归属,两位可曾想过?”

这番话一出,又让小飞多看了黄崇圣两眼。

此刻他虽然是盟主,但大权和情报仍在红袖清城手里,而他不过是棋子,如何真正掌控这个联盟,就看他的手段了。

而现在对于黄崇圣来说,无言无语便是最好的帮手。

对于这个提议,黑无言却不出声,她从来都不喜欢思考复杂的事情,这个决定自然落到白无语手里。

白无语定定看着黄崇圣,抱拳施礼道:“白无语愿意跟随黄公子!”

就在天府遇袭的第二天,曹降冰便被剥夺了禁军的掌控权,接着便是数十名党羽被问罪。

当然曹降冰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势力被瓦解,他全力调动两厂侍卫,秘密召见皇城内的所有贵族,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失去禁军和皇骑两个爪牙,曹降冰想要翻身,最大的依靠便是红叶帮,如果红叶帮能出手,他便敢直接和皇帝翻脸。

当然这等同于谋反,可是不这么干,凭那些罪证,他依然难逃干系。

即便日后给各大城主留下把柄,甚至举兵勤王,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衙内府内,曹公子依然没心没肺看着美女们的表演,铃铛则仿若无事服侍着他。

“你爹爹要完蛋了,你还有心思玩乐,这心得多大呀。”铃铛在曹公子的怀里娇笑道。

“什么爹爹,义父而已,有益便是父,无益便是陌路。”曹公子不急不慢道。

“唉,曹公当初收了你,还真是瞎了眼啦。”

对于铃铛毫不客气的话,曹公子却毫不为意,拍着她的屁股道:“当初他收我,便是看中我叔叔的实力,现在他大势已去,我权当丢车抱帅而已。”

铃铛再次欢快地笑着,他知道在这场皇城风云中,这位曹公子有恃无恐,失败了就像游戏玩输了一般,重新再来便是。

“公子,不好了,皇骑奉旨到府上拿人了!”

这时一个下人火急火燎跑了进来。

曹公子正和铃铛玩得开心,此刻被打扰雅兴,当即手指一弹,那个下人便软软瘫倒了。

见到这幅场景,那些美人们再次噤若寒蝉,尽管舞蹈未停,但动作已经僵硬。

“公子好得很,让秦羽进来吧。”曹公子身子未动分毫,而这句话却是对铃铛说的。

“遵命。”铃铛款款起身而去,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中一般。

此时此刻,曹降冰别院内安排了数十桌,但到席的不过只有十多人,都是他的亲信,至于其他的官吏竟然无人出席。

这个变故出乎这位执掌朝野十多年的权臣意料,即便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但现在鹿死谁手不是尚未可知?

曹降冰在大堂内来回踱步,而这时一个侍从慌忙进入,禀告道:“老爷,公子府传来消息,已经发出檄文!”

曹降冰闻言不禁大喜道:“还是我儿心细胆大,想到我前面了,真是好儿子啊。檄文快拿来我看看。”

侍从显得特别犹豫,半晌才回道:“那是和老爷断绝父子关系的檄文,这个骂得太难听了。”

听到这,曹降冰顿时脸色大变,然后猛地将面前的桌子推翻。

“都是看我不行了,想要造反是吧。这样情况我见得多了,二十年了,每次的胜利者不都是我!”

曹降冰怒骂一番,然后平复着情绪,看着满场噤若寒蝉的大臣们说道:“我是小看这个小皇帝了,既然想要撕破脸,那么我便立刻将他扯下位置!”

这时兵部主事小声说道:“可是老师,现在皇骑掌控在秦羽手里,他已经不奉调令了,禁军此刻被蔡锦言掌管,虽然下官还能调动部分,可是不足以成事啊。”

“这些都是外宫的力量,皇宫内的禁卫军却是我亲自掌管的,即便昨日交接给了蔡锦言,但依然奉我号令!”

曹降冰狠狠一摔杯子,对着身边一个高个子面容冷峻的男人吩咐道:“尹仇天,本官命你掌管禁卫队统领,杀死蔡锦言,清君侧!”

尹仇天抱拳回道:“属下遵命!”

此人就是尹仇天,江湖恶人榜排行第三,其势力足以开宗立派。但由于其性格暴戾,高人高调,江湖中颇多仇敌,当年被数十高手围攻,要不是曹降冰,他便已经死了。

从此之后尹仇天便跟着曹降冰,成为他随侍左右的护卫,地位比无言无语更高。

此刻安排尹仇天出马,曹降冰等于派出了身边最后的保障,其决心可见一斑。

与此同时,皇宫之内,蔡锦言躬身站在少年天子身边,这位天子长得天庭饱满、丰神俊逸,特别是一对剑眉虎目,不怒自威。即便此刻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但却颇有帝王之气。

“陛下,曹贼已经上钩,此刻我有三策可对应。”蔡锦言回禀道。

天子起身抓着蔡锦言的手,坦然道:“先生直言,朕愿闻其详。”

蔡锦言自在皇城集市中遇到天子后,便一起共谋大事,而天子也极为礼贤下士,每个举动都让其心暖。

蔡锦言恭敬回道:“三策中下策最容易,陛下只需下达旨意,曹贼勾结内宫禁卫军,意图谋反,让皇骑剿杀即可。但此举会造成皇城大乱,各大势力,包括红叶帮会趁机瓜分曹贼的地盘,想要日后整治,恐怕极费时日。”

天子闻言叹道:“何止费时日,皇朝如今内忧外患,如果皇城大乱,即便是朕也无力回天了。中策呢?”

“中策便是趁着曹贼全力攻入皇宫内院,陛下可安排高手刺杀曹贼,擒贼先擒王,一举平定叛乱。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曹贼虽然大不如前,但部下还是盘根错节,一旦刺杀失败,让他逃出皇城,勾结那些权贵城主,那后果不堪设想。”

“偷袭中军,只取大将,这个办法不错,成功便能避免祸乱,但失败风险太大,估计他第一个会找的就是凤翔城主宋云龙。”天子沉吟道。

“宋云龙是海家的乘龙快婿,虽然关系名存实亡,但却可以做文章。如今这几起灭门大案都是指向红叶帮,而红叶帮却对曹降冰的关系模棱两可,一旦曹贼逃离,一定会劝说宋云龙用这个名义进京的。”

天子接着问道:“那么上策呢?”

蔡锦言跪拜在地回道:“上策便是急召黄无为之子入宫,传令三品以上大臣入南书房侯旨,宣布灭门案的结果。这样曹贼党羽不得不进入皇宫,而如曹贼不来,便是抗旨不遵,陛下再剿灭,便可避免牵连太广。”

“如曹贼入宫呢?”天子立刻问道。

“红叶帮可杀之!”蔡锦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