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纯白的记忆
晓瑶醒来后，发现项羽龙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桌子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的手机号码和一段话。
晓瑶，哥哥去办点事，过两天再来找你，这两天就只能拜托念芸照顾你了。不要想太多，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找那个渣男算账。
晓瑶看完后，还是有点生气，虽然隐约感觉到，项羽龙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去做，但也不应该就这么丢下自己吧。还好现在心情已经好多了，哭了那么久，该发泄的也都发泄出去了。可能听到屋子大厅有动静，赵念芸也从房间里出来了。看到神情还算稳定的晓瑶，她也些许放心下来。
“晓瑶，你好点了吗？”
“嗯嗯，姐姐，我好多了。你不用太担心，我也想通了，这样的人渣，还是早点认清他的真面目比较好。”晓瑶虽然语气很平静，但是她把脸撇到一边。
赵念芸心里也很清楚，晓瑶虽然嘴上说没事，但心里对周世廉这件事是没办法这么快翻篇的。“那晓瑶，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你已经一天多没吃过了。”
“‘嗯嗯，好的。我和你一起做吧。你烧菜，我切菜。”谈到吃的，晓瑶肚子也隐隐作响，确实是很饿了。
之后两天，两人都没有上班，她们住在一起，谈心谈了很久。晓瑶把这两年他们的情感经历都一一说了出来，有美好的，有气人的，有感慨的，也有叹息的。原本认定要结婚的人，转眼就成了大渣男，确实让人很难以接受。不过，时间是一剂良药，在赵念芸的慢慢安抚下，晓瑶的情绪也平复了下来。
另一边，周世廉在这之后发现自己微信被晓瑶拉黑，打电话也是关机，而赵念芸这两天来也一直没有上班。他大概察觉到了情况不妙，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尝试联系赵念芸，也终于在第三天得到了回复：赵念芸告诉周世廉，在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当面把一些事情说清楚。
看到这样的回复，周世廉明白了自己告白赵念芸的事情败露了，但他不解的是，难道赵念芸会把这件事当面告诉项晓瑶吗？不过，失去项晓瑶并没有令他很紧张，他真正担心的是：从此，他可能就要和赵念芸形同陌路了。
周世廉仔细思考着如何用她俩可以接受的说辞来说服她们，即使被当成渣男也无妨，只要还能做朋友，那就还有机会。而令他感到意外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金研一今天告诉他，他准备离职了。他说他觉得自己不适合继续在金融业干下去，周世廉并没有多做挽留，在这个岗位上，很多人都会前赴后继地来来去去，哪怕就是有人投资失败跳楼了，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根本nobodycare。在他眼里，这只不过是一场游戏，你赢了就留下来，输了就走人，毫无情感可言。不过巧合的是，他现在也开始面对事业的低谷期，这两天的行情也没能让他尝到任何甜头，一直处于盈盈亏亏的状态。现在他自己的心思也确实不在市场上，满脑子都在思索着明天怎么应对这个饭局。
金研一则在自己的电脑桌前开始慢调细理地整理自己的私人用品，想到，不久后就不用再来上班，心中还有点窃喜。虽说心里还没想好后面要做什么工作，或者先休养一段时间吧，好好给自己放个假。下班后，回到出租屋内，刚把外套脱了，一个熟悉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喂，是阿宝吗？”这个声音比较独特，一听就知道是谁，都不需要看号码。打电话过来的人正是几年前金研一跳槽出来单位的老同事。
“哦，大师兄啊，怎么了，突然打电话过来？”其实他们两人的年龄相近，大师兄这个名号完全是对他在技术上的肯定才这么叫的。
“听说你要离职了？后面有什么打算吗？或者回来单位一起干技术，你看怎么样？”大师兄是个热心的人，也比较念旧，所以特地打电话来想试试叫金研一回单位一起工作。
“这个嘛，我想以后再说吧，现在只想给自己放个假，出去旅游散散心。”金研一自己也没想好，所以就先应付一下。
“哦，这样啊。那先等你休息完了再说，其实我挺想像以前那样，大家有说有笑，加班也不会觉着累，可惜，人慢慢地都走了。”
“嗯嗯，我也挺怀念从前那段时光，后面再说，指不定我哪天就回来了，哈哈。”
金研一心中其实还是挺喜欢技术工作，虽说工资少，吃不饱饿不死的一份工作，但也平平稳稳，过过平淡日子，安享晚年也不错。一下躺到床上，阿宝开始无边畅想自己到世界各地旅游的情景，想着想着，眼皮开始变得沉重，不知什么时候就又睡着了。
梦中，突然出现一个孩童样貌的人，对着自己说：“走吧，阿宝，我带你去见真正的大师兄。”
于是，场景一换，金研一发现自己在一片竹林。对面好像有个人，起初看起来很模糊。但又渐渐清晰了起来，啊，那不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吗？他双手合十，胳膊上架着如意金箍棒，盘着腿，坐静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起来似乎在等待着某一个人的到来。
紧接着，场景又迅速地更替。我似乎在跑着，拼命地跑着，后面似乎有什么危险的漆黑的东西在追着我，而在我面前的正是赵念芸和项晓瑶。不好！我觉得马上要被追到了，怎么办？情况非常紧急，突然阿宝就醒了过来。他使劲挠了挠头。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啊，睡了这么久了，但是天还没亮。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白天大师兄给我打了个电话，晚上就梦见齐天大圣了。百思不得其解，阿宝看了眼窗外，今晚的夜空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几点星辰，算了，不多想了，起身去弄吃的去了。
同时，在这个城市偏僻的一个街道，两个喝醉酒的大男人，在街上来回晃晃悠悠地走着，边走着，嘴里还不时哼着歌。走了没多久，其中一个干瘦的男人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相当妩媚的女人独自站在路灯下，看起来似乎在等人。
干瘦的男人立马叫来自己的酒友，指了指前方的女人，确认不是自己喝醉酒看错，于是两人就围了上去。
“诶，漂亮的小妹妹，这么晚了，在等谁呀～”干瘦的男子一把抱住了女人的胳膊，不停地想要抚摸女人。
女人没有过多反抗，她的皮肤非常白皙，脸上看不出任何瑕疵，她的表情看上去也很镇定。
另一个高大的男人见女人不反抗，也同时凑了上去：“小妹妹，这么晚，还不睡你一个人走很危险，要不，我们两个保护你回去吧，你说怎么样啊～”
这时，女人脸上出现一丝诡笑：“就凭你们，还保护我？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女人掩着嘴笑得不停。
两个醉汉，不知怎么回事，只是一个劲地套近乎。突然，女人抓住那个高大男人，眼睛出现一丝红光。只见那个高大的男人，皮肤慢慢变得枯黄，身形以可以目视的程度开始变得瘦小。
“妖。妖怪！”干瘦的男人大喊了一句，立马扯了腿跑开了。
“哈哈，不是要保护我吗？怎么跑了？不过，我可没打算就这么让你走了！”说完，女人裙子下面露出九条毛茸茸的尾巴，突然，她就跳到半空中，腾飞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抓住了正在逃跑的男子，只听一声惨叫，他们就消失了。
时间来到周三的早晨，警察来到昨天的案发地点，两个醉汉已经被医务人员送到医院抢救了，医生诊断是数十日未进食导致的虚脱，还伴有煤气中毒现象。但是，警察们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医生会得出这种结论。查看现场的痕迹判断，似乎是有追跑的情况出现，有点类似最近发生的几起伤人事件。
在现场围了许多人，其中一人就是项羽龙。他一眼就察觉到发生了什么，而且他在现场不远处捡到了一丝丝绒毛，项羽龙用鼻子闻了闻，有一种很明显的妖气。
“‘看来是一个有千年道行的妖怪。”项羽龙注视着绒毛说道。
“如果追踪她的话，有可能就能找到奈良了。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奈良，停手吧，不要再继续伤害无辜的人了。”
项羽龙从自己的包中拿出了一张符咒，纸上画了一些图案，写了一个追字。他把绒毛放在了追字上，轻轻默念道：
“阴阳双生，五行具住。追踪！”项羽龙用的是追踪符，通过使用这个符咒，可以为施术者指明寻找的方向。追踪妖气强的妖怪特别有效果，但是具体判断位置，还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完成白天的工作后，周世廉关了电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驾车来到离公司不远，也就是他和赵念芸约定的地点。
等他到时，她们两人已经就坐了，正喝着咖啡。
晓瑶虽然休息了足足三天，但看起来仍然十分憔悴。周世廉看到她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既有不舍的情绪，也有痛苦的表情，心中知道她可能什么都已经知道了，但他还是想继续伪装一下自己。
“晓瑶，怎么了，这几天，为什么打你电话也不回，微信还把我拉黑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周世廉故作关怀地说道。
“好了，别在这儿假惺惺了，我可配不上你这个富家少爷，我不过是个三线城市的村姑罢了。”说完，晓瑶将脸瞥向一边，她不想让周世廉看到自己泪眼婆娑的样子。
听到村姑两个字，周世廉这下明白过来，原来上次和阿宝的谈话被她们知道了。心中顿时感到无比愤怒，但他还不知道阿宝出卖他的原因和她们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所以他决定继续装作镇定：“村姑，那都是开玩笑说的话，你也当真，我们都这么久的感情了，你还不相信我吗？亲爱的。”
“请你别再在这里装蒜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经很清楚了。请收回刚才那句亲爱的，我今天来就是正式跟你说清楚，我们分手吧！”晓瑶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开始颤抖了，她之前在脑海中反复练习说了很多遍，但真正说出来的时候依然那么难。
周世廉看到此情此景，非但没有同情晓瑶，只是淡淡笑了笑：“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也没办法了，不过，我希望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
这时，在一旁沉默已久的赵念芸终于忍不住插话：“朋友就免了，我和晓瑶都很后悔认识你，希望你以后别再来打搅我们的生活。”
听到这样斩钉截铁的语言，周世廉稍稍愣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有必要一定要做到这种程度吗？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
晓瑶没有出声，赵念芸知道周世廉肯定会跟她们打太极，她不打算给他留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你也知道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还玩弄我们的感情，你的为人我们已经非常清楚了，希望你懂得自重，请主动离开好吗？”
周世廉没有想到连赵念芸的态度居然这么坚决，他在女人面前算是脸皮厚的了，但还不至于这么不知趣，他这下明白了过来，这就是他所害怕的最差的结果。周世廉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他起身离开了，没有再看她们两个一眼，他知道自己在她们心中已经被判了死刑。
在看到周世廉驾车走了之后，晓瑶再也没有忍住，一下扑到赵念芸的怀里又一次失声痛哭了起来。赵念芸的轻轻抚摸着着晓瑶的背，柔声细语地说：“晓瑶，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这件事情虽然很痛苦，但我相信你一定能挺过来的。”
已经傍晚了，项羽龙追踪着妖气的位置，来到一处僻静的宾馆，作为一线城市，这里的行人明显少了许多，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项羽龙环顾了四周环境，在一些主要的路口设置了禁足符（设置一个区域，让普通人产生不想进入该区域的想法）。他知道，只要他进入宾馆，可能就要面对一场恶战，所以，他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项羽龙缓缓走入了宾馆，根据妖气大小，他来到了三楼的315房间前，正当他准备敲门时，里面的人居然把门打开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房间里出来的是一个女人，穿着十分普通。
“你好，请问，中村是住在这里吗？”项羽龙首先开口，他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他只是为了确认眼前这个女子是否就是他要找的妖怪，而答案也是肯定的。
“这里没有这个人。你找错了。”女人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这时，房间里这时又出来了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而这个男人，项羽龙一眼就认出他是谁。他就是奈良的挚友－山下福田。
看到山下，项羽龙立即退后了许多步，拉开与两人的距离，拿出符咒，准备应战。
“呀，好久不见了，三成。”山下见到这位后辈，并没有多少惊讶。
“是啊，应该有四年了吧，自从上次你们袭击了监察官以后。”
“是啊，中土有句成语应该叫，光阴似箭吧。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重逢。我看我们没必要坐下来慢慢聊了，就开门见山说吧，你来是为了抓捕我们的吧？”山下和女人走出房间，似乎并没有马上战斗的意思。
“不，我是来阻止你们的。回头是岸吧，福田前辈，复仇是一条死路，如果你们一意孤行，后果会远远超出你们的想象。”
“三成，你其实也很清楚，阴阳师系统已经名存实亡了。如果没有人站出来进行变革的话，它只会成为权力的道具。”山下显然没有听进去项羽龙的话，当然他们现在的处境也是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们现在想做的只是要让这个世界动荡失控。
“所以就召唤这些家伙来进行变革吗？太愚蠢了！你难道想把人间变成炼狱吗？”项羽龙仍然不肯放弃，至少，希望他们能产生一丝的犹豫，只可惜，他的这种想法终究只能是泡影。
“哈哈哈，你说的没错，但是，你知道吗？只有这样，人类这种生物只有面对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才会明白要真正地审视自己，社会也才能深层次变革！”山下不紧不慢地诉说着自己的信念。
“看来你已经听不进去我的话了。”
“是啊，从四年前起，我们的信仰就不再动摇。三成，加入我们吧，有你在，我们的计划会变得更加完美。”
“对不住了，我对你们的计划没有丝毫兴趣，我再说一遍，我是来阻止你们的。”说完，项羽龙知道要开始动手了，他提前拿出一张召唤符。
“那看来，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交流了。那就动手吧，用你自豪的阴阳术来证明你自己是对的！”山下说完就打了个响指。瞬间，他一旁出现了四个銀盔六臂螳螂（修为都在千年以上），这些螳螂的每条胳膊上都有一把硕大无比的镰刀，全身都是银色盔甲。
“可恶，已经召唤出这种东西了吗？”项羽龙吃惊不已，但他必须马上施展法术，不然，下一秒他可能就会没命。
“召唤式－神兵天降：三元神！”说完，项羽龙手中的符咒幻化成一张张纸片，纸片在他身前迅速合成了三个人形，最终固定，一部分显现出了盔甲的样子，还有一部分则变为了血肉。三位天将中在最前面的一人手持凤翅镏金镋，占位靠后的两人分别持亮银枪和宣花斧。
“得令！”三个天将异口同声地喊道。
在山下一旁的女人的九条尾巴也从裙子底下显现了出来，一副准备战斗的样子。
山下苦笑着对项羽龙说：“三成，真可惜，如果你是当时的决断人，可能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动手吧！”
说完，四个銀盔螳螂立即以人眼不可见的速度挥舞镰刀向前砍去。三位天将也同时动手，各自武器对拼在了一起，在四周引起了一阵阵气浪，可见双方的力道是多么强。
在短兵相接一阵儿后，项羽龙知道在宾馆过道内，太过受限制，他率先退到了宾馆外。此时，街上已经没人了，夜幕也已经降下，路灯照着街道，双方都屏住呼吸，项羽龙十分清楚光靠三元神不足以抵抗这波攻击，所以，他也拿出了战斗用的符咒。
“急速符，飞足符，金刚符，轻重符，发动！”项羽龙一口气使用了四张符咒，准备好了一场大战。（急速符可以大幅提升移动速度。飞足符能够使施术者御空飞行。金刚符能够增强使用者的身体强度，使皮肤硬化，达到钢铁般的强度。轻重符减轻使用者的重量，使他行动更便捷。）
发动完符咒，项羽龙便御空飞行，飞到了半空中，在空中的视野可以更清楚地观察敌情，同时更便于作战。
在战场上，三位天将勉强抵挡着四个螳螂精的攻击，要说速度，螳螂精更胜一筹，但是，天将的招式更沉稳得当。一招一式都力无虚发，带头的天将明显强于其他两位天将，他一人抗住了两只螳螂精的攻击。而且，这三位天将还有一个优势，就是他们不怕受伤，被镰刀看中的伤口变成一张张纸片，很快就又恢复了过来。
一旁的九尾妖狐发现了这一状况，她转头向山下说：“这几个天将是砍不死的，应该对付的是那个男的。”
山下微笑了一下，很明显，他也注意到了：“不要紧，我先见证一下这些螳螂精的战斗力。”
“切，你是想手下留情吧，愚蠢的人类，总是这样感情用事。”九尾在一旁很不服气，如果她来指挥作战的话，可能局势会变得更加不利于项羽龙。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在山下和九尾等人的后面几十米远的位置，出现了从咖啡厅出来不久的赵念芸和项晓瑶两人。
项羽龙的表情一下凝固了，她们怎么会在这里，明明已经贴了禁足符，难道说她们一开始就在这个区域内。完了，在这种位置，我没办法救到她们，可恶啊！
察觉到项羽龙视线的变化，山下和九尾也同时向身后看去。
“没想到有路人出现啊。九尾去收拾掉她们。”山下所不知道的是，那正是项羽龙的妹妹和发小。
“好的，没问题。不需要活的吧。”九尾妖狐的双手瞬间变成了利爪。
“不需要。”山下冷酷地回答道。
就在项羽龙注意到赵念芸和项晓瑶的同时，她们也看到了飞在半空中的项羽龙。
“姐姐，快看，那是我哥。他怎么飞在空中啊。”晓瑶由于一直处于过度悲伤中，对事态的发展没有察觉力。
“不对，晓瑶，他们是在战斗，羽龙正前方有一些什么东西正在拿着武器拼杀。我们快跑！”赵念芸刚说完，就拉着晓瑶开始跑了起来。由于，之前项羽龙警告过赵念芸，所以她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快跑到有人的地方！”
虽然赵念芸和项晓瑶很快就走出了禁足符的区域，但九尾妖狐的速度不是普通人类能比的，没过几秒，就快追上她们了。
这时，一旁走出一个男性的普通人和他们撞了个正面。不过，没有时间说话，赵念芸拉着项晓瑶继续竭尽全力奔跑。
九尾妖狐被那个男人看到后，立即转移目标，飞奔向那个男人。猝不及防间，男人一把被九尾妖狐抓住手臂，男人下意识地开始想要挣脱，他明显感觉到好像情况很不妙，但是为时已晚，他被一击毙命了。
趁着这短暂的一小会儿，赵念芸和项晓瑶走到了人多的街上。但是，虽然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机会，还不能放松警惕，她们两人继续奔跑着。
九尾妖狐看到人类数量明显变多了不少，于是，只能放下脚步，收起利爪。继续紧步追着两人。
不知是否是潜意识的驱使，还是匆忙间慌不择路。赵念芸顺着去公司的路一路奔跑。不久就走到了公司门口，但，不巧的是，现在公司门口也没什么人。而这时，她们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金研一。
这时，金研一正拿着一个纸盒子，纸盒子里面装着他从公司带走的全部私人用品，他正庆幸着明天终于不用再来上班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正在逃命的两人。
“你们好啊，没想到这么巧遇见你们。”不知情况的金研一正兴高采烈地跟她们打招呼。
“快，快跑。来不及解释了。快跑。”项晓瑶扯着嘶哑的嗓子勉强喊出了这几个字。
不明真相的金研一虽然感觉到她们正在逃跑，但他下意识地认为是周世廉对她们不死心，可能正对她们做出危险的事情。
顿了一顿，金研一微笑着说：“没事，有我在，你们快走。我去拦住他。”说完，他就抱着箱子向赵念芸他们身后走去。
“你不明白，那东西你对付不了。。”眼看着金研一一步一步向后走去，赵念芸虽然想阻止他，但为时已晚。
“姐姐，怎么办？”晓瑶无助地看向赵念芸。
赵念芸知道，如果她们往回走，肯定三个人都是死路一条。至少，也要把晓瑶带到安全的地方去。于是，她牵起晓瑶的手，继续向前奔跑。
周世廉没有像金研一想象中的那样出现，反而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看到了一个穿裙子的女人徐徐向他走来。
“什么啊，没有那个家伙吗？那她们在跑什么啊？”
这时，女人走到金研一身旁，一脸不屑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胖子。“切，又出现一个死胖子。”
“哎，你怎么说话呢！”刚说完，九尾妖狐，手又再次变成利爪，刺向了金研一。
没有时间反应，金研一被刺倒在地，还好有纸箱子的缓冲，没有被刺中要害，伤口也不深。
金研一不敢相信的是，这是什么力量，居然能够有如此的穿透力，这还是一个女人吗？他跪倒在地，勉强抬起头看向了眼前这个女人。他看到了这个女人的手，不是正常人类的手，而是某种动物般的利爪。
“你是什么东西？难道她们躲的不是周世廉，而是你！”金研一整个人震惊了，手在不停地颤抖，他从未遇到这种情况。
“哈哈，死胖子，你说的没错，她们躲的就是我。看起来你认识她们，不要着急，等我把你送进阴曹地府以后，很快也会杀掉她们两个，你在黄泉路上不会孤单的！哈哈哈哈～”女人狰狞地放声大笑，似乎是追杀猎物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比的快乐。
除了震惊以外，金研一脑中想起了那天在天台上，将他从地狱门口拉回来的那个纯白的天使。突然，他的手不再颤动。
他的眼神逐渐凝重起来，“活在这人世间，往往有些东西高于我的生命，我不会让你去追她们的！”说着，金研一勉强站了起来，受伤的伤口开始流血，他不知道他还能承受几次像刚才那样的攻击，但他还是站了起来。
“哦～居然还能站起来，看来我刚才下手太轻了呢。”
“老妖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但我绝对不会让你去伤害她们。”
“没想到你这死胖子还挺讲义气的吗？虽然直接杀掉有点可惜，不过，老娘可没功夫陪你继续玩。”说完，九尾的一只利爪又一次刺向了金研一。
不知是身体自己本能的求生反应还是怎么回事。金研一奇迹般地身体往左边一倾斜，居然躲过了这一次攻击。但是，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被九尾妖狐一脚狠狠踹飞出去十多米远。
像金研一这样的胖子，只能算是勉强承受住这样的冲击，但身体这一次狠狠摔向地面，着实伤的不轻，感觉自己整个骨架都有严重的损伤。
“切，死胖子，没想到杀掉你，要花费我这么多时间，这一次，你就认命吧。”九尾妖狐似乎彻底失去了心思，不想继续再玩弄自己的猎物。她放出了自己的九条尾巴，每条尾巴都幻化成针尖一样的利器，指向了毫无抵抗能力的金研一。
看着眼前的情景，金研一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他脑中开始回想起出生到现在的点点滴滴，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看来，今天我是在劫难逃了。对不起，妈，没能给你弄个孙子来。呵呵。”苦笑着，金研一似乎不愿就这么跪着死去，他勉强支撑起自己沉重的身体，而迎接他的却是九尾妖狐死神一般的眼神。
“死胖子，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有力量。想报仇的话，下辈子投胎做个强一点的妖怪再来找我报仇吧。”话音刚落，九条尾巴就就像九把长枪，飞速刺向了金研一，没有闪躲，光是站着也已经是奇迹了吧。
又一次，金研一被这股冲击力击出了十多米远，手脚以及身体等多处地方被捅穿了。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他的视线开始慢慢变得模糊，身体各处的知觉渐渐丧失。最后一个念头从他心中涌出：要是有力量的话，就好了……于是，他独自一人孤独地倒在血泊中。
九尾妖狐没有前去确认金研一死了没有，而是旋转着九条尾巴，在夜空中向前飞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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