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探寻奥妙
我心下奇怪，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我们看到的会不一样呢？”
“不晓得，可能跟资质与天赋有关，应该不是华兄自己控制的。”子淮左手捋了捋小胡子说道，还好上午练得是右手，这要练得是左手，他这捋胡子的习惯就得忍着了。
“资质……天赋……星辰和万物，这完全是两个场景，能看出来什么是什么。”我念叨着刚才的话，喃喃自语道。
“迫不及待地想试一下了，从来没接触过诀，崂山没有这东西。”子淮摩拳擦掌地兴奋道。
“等等华兄好了再说吧，别试错了，弄个走火入魔，而且不失尊重。”我提醒道。
“嗯……确实。”子淮认可地点了点头，带着略微扫兴地语气说道。
我俩聊了一会儿，见华井木还是没有睁眼便各自琢磨起来，他琢磨着所看到的内容，天地山川和轨迹。我琢磨着怎么调动灵力，不然心有了道，也行不了轨迹，连根本都做不到。
这场景也是奇怪，一闭眼想着想着就不由自地突然冒了出来，星辰雨中，陨石混沌交杂在一起。整个人仿佛都置身在宇宙中，分不清是脑中有一切，还是身在一切中。没一会儿那流星又划了过来，到达一定位置就开始像行星一样按照轨迹运行开来，星体很亮，速度很快，致使整个轨迹都是亮的，煞是好看明显。
“汝基于道本，其依于五行。”正当我在宇宙中神游之时，华井木地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一愣，猛一睁眼，看到他站在那里，气息平稳，神色比之刚才好了很多，心下欣喜，说道：“华兄调整过来了，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此劳神。”
“否。”他摇摇头，没有多说。
“啊？那意思还是没有调整过来？”我一听急忙问道，这一次调整了有两刻钟，听他意思，貌似还是没完全恢复。
他没有说话，凝视着前方，眼神中竟然透出了些许追忆。
“华兄，你的意思是，他的天赋更接近于道的根本，而我是依托于五行变化。”子淮自己想了一会儿忽地看向华井木，张口问道。
“庶几。”华井木低声回道，随即来回看了看我俩，继续道：“体会，法器。”
我闻言低头把笛子抽了出来，拿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心想“怎么用法器，空手都感受不到灵力，难道会容易一些么。”
子淮从地上拿起昭明笔，也同我一样看来看去，应该也在想着什么。
华井木稍一停顿向前行去，走到石阶前，停下脚步一转身全跏趺而下，盘在地上，双手放置双股，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我看了几眼华井木，便摩挲着笛子闭眼寻找起感觉来，想方设法去探究丹田内的情况，那所谓的灵力。
子淮右手颤颤巍巍地拿着昭明笔调动起灵力，一闭眼进入了山川河流之境，万里茂林，群山连绵，河水蜿蜒，风拂云飘，百兽竞走，千鸟翱翔。忽地藤蔓升起，火山喷发，狂风吹沙，金石相吸，地泉上涌，五行之气遂生，共同奔天而上缠绕交织，渐渐成为一股五色之气，开始照着某种轨迹无限地运行起来。
他左手掐成诀跟着场景中的轨迹走了起来，伸至右肩往左肩一拉，在胸前一横，内旋而翻，然后先慢后快的朝着左上方弹出胳膊，斜指向天。接着右手吃力地抬起，左手划向右肩处，双指向上掐着决顺着臂膀缓缓地向前推出，右手则缓缓地向后拉回，几近挨在一起。待左臂完全挺直，右臂撤到极限，手至笔尖方才停止，左手顺势移到身侧后放松下来。
“好奇妙，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走了一遍真正画符的流程，净过身、净过面、净过口、净过手，准备过香案祭品，念过笔咒、水咒、墨咒、砚咒、朱砂咒等等一般，经过刚才的掐诀，现在直接可以敕符了，那么繁琐的程序便如此一蹴而就。”子淮持着笔，内心无比惊奇。
他咬咬牙忍着右手的酸痛，握紧昭明笔在地上画起了符，地上还真的顺着笔尖出现了墨色符文，一道南方火德荧惑星君化火符画完最后一笔后，子淮将臂向胸口一收，再朝着符文正上方的空中一点。
“荧惑星君，令我施行！”
只听他一声大喝，那符文一下子变成红色，发出耀眼的红光，地上猛地燃起了一小撮火焰，接着一切又复归于常，全部消失不见了。
“卧槽！这诀竟然能免去制作符纸，还不用进行复杂的画符仪式，直接可以掐诀敕符，产生效力，真特么的神奇！”子淮看着刚才画过符的地板想道，心中十分激荡，就这么待了一会儿又看起了昭明笔和自己的手，想道：“就是太耗费灵力，而且完全掌握不好其中奥妙，看来只刚刚跨入了门槛，想要有所精进还是得好好地慢慢修炼下去。”
他那边感受到了自己天赋所展现出来的诀，知道了是什么效力，而我这边还是一头雾水，连灵力都还没感觉到，谈何调灵力，谈何行轨迹。
一直在寻找像上午那样的感觉，可找到的都是肌肉活动、内脏蠕动等一些列的身体反应，一想着用力催动，就变成了收紧上腹部肌肉，或是憋气扩张了横膈膜，完全驴唇不对马嘴。
我听到他敕咒，睁开了眼睛，将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看他看着地发完呆又看开了自己的双手，郁闷的说道：“感觉怎么样？这灵气到底在哪里，毫无迹象，如何去找。”
子淮听到我声音，转头看向我，一脸的陶醉道：“感觉太棒了，无与伦比的体会，之前从未想过可以这样。灵力，灵力就在身体里，你得想办法好好去发现，就你上午打坐这个情况，肯定是有的。”
“你这回答真是没用，感觉太棒了……唉……我的感觉可不太好。”我无奈地低声回复道。
“你这是第一天去主动催动灵力，怎么可能一下就会呢。我天资这么好，不算打坐、吐纳那俩月，还画符画了一年多才感受到了灵力，你啊不要急。”子淮安慰道，可是这安慰的话语里充满了自豪的口吻。
我看着他笑了笑，继续闭上眼睛自我感受起来，如此还有必要再说什么么。
子淮歪了下头撇了撇嘴，又看看双手和笔，随即自然地下垂，闭上眼睛，再次进入了他的万物生灵、山川河流之中，十分满足地享受着俯瞰天地自然，观察五行变化的上帝视角。
我始终都找不到一丝内在的气或是灵力，一如既往地只感受到了肌肉和呼吸。就这样傻傻地闭着眼站了半个多时辰，腿都有些空了。
华井木缓缓起身走了过来，看着闭着双眼的我们，一个一副陶醉的表情，一个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禁十分轻淡地微笑了一下。
“嘿。”
“嗯？”
“嗯？”
我俩听到这莫名其妙地一声招呼，都不知所以地睁开眼睛疑问出口。
“嘿，华井木是在跟我们打招呼么……他竟然说‘嘿’，听起来着实奇怪。”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里快速地想道。
“嘿，华，华兄，你，你好了？”子淮也打了声招呼，结结巴巴地问道，看得出他也没有习惯过来。
华井木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我们，眼神逐渐流露出了冰冷，可谁会知道他的内心已经是翻江倒海：“我怎么说了‘嘿’？我在打招呼么？我怎么会跟人这么打招呼，‘嘿’完以后要说什么？要干嘛？为什么会‘嘿’，怎么搞的。”
“华兄，接下来……”我感到了气氛的不正常，既尴尬又凝滞，使人略感压抑，便开口询问道。
“冰窖。”他轻轻地抛下两个字，眼神顺势一撇，转身而去。
我和子淮对视一眼，相互耸了耸肩，急忙提步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后罩房中间的屋子，打开门闩走了进去，华井木站在玄武面前停了几秒，随后转身面向泰山石壁。
我见状走过去伸手按了一下石壁上的手印，“轰”声响起，地上的石门向下一沉，贴着石壁下的地面向后滑去，缓缓地打了开，露出向下的台阶和光亮。
华井木身形一动率先向下走去，我紧随其后，子淮走在我后面进入冰窖暗道。
我们一直走到玻璃壁前的原色长木桌才停下，华井木背对着玻璃壁坐在木墩凳子上，朝放酒水那一侧的冰柜看过去，说道：“冰茶。”
我顺着他的目光走向那边，打开一扇柜门，取出一个装着冰茶的精致透明玻璃瓶，走回木桌坐在了他对面。
他接过玻璃瓶将盖子打开，把冰茶倒进了放在他面前已经拿下盖子的瓷壶中。
“这里面是柠檬、菊花、百合、山楂和绿茶吧。”子淮看着倒出的液体，其中夹杂着各种草本，试着确定道。
“青峰、甜叶菊、甘草。”华井木把玻璃瓶盖好放到一旁，拿起瓷壶，边盖盖子边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