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你好样的

千玥来到熟悉的洞府外,这里是她曾经租住过的地方,隔壁就是血娘娘和钟尧住的院子。

她不得不感叹,幻境中的一切,多数是和回忆绑在一起的。

望着那扇朴素的石门,千玥忍不住心潮澎湃。

据天碧阁修士所言,钟尧已经和血娘娘同居,并且获得钟家族人的支持和祝福。

作为刚从锦天城出来的千玥,心情凌乱得一塌糊涂。

她倒是不觉得钟尧那样的性子会屈服于血娘娘之下,只是谣言的力量令人害怕。

千玥感慨一阵,干脆利落地进了自己的小院。

救人?开什么玩笑?

血娘娘即便是假的,依旧是合体修士,她小小返虚怎么救得了?

钟觅都不管,又关她什么事情?

她只要确定钟尧还活着就行。

至于凌辱什么的,反正是幻境嘛,小少年怎么能这点苦都吃不了?!

于是,她心安理得地在隔壁住下。

为了不碍血娘娘的眼,所有关于他们的消息都是从天碧阁的茶客口中得来。

可惜,天不遂人愿,不是冤家不聚头。

尽管她躲得十分巧妙,还是在和众修士八卦的时候撞见了当事人。

当时的场面十分尴尬!

血娘娘浓妆艳抹,婀娜多娇地挽着钟尧从楼梯口出现,当时她正对七楼大门,刚好将那画面完整纳入眼中。

作为丹仙岭近来最热闹的风流韵事,注意到这一幕的并不单单她一人。

不过糟心的是,当场喷出一口热茶的就只有她一人,使得一瞬安静的七楼更加安静起来。

钟尧满脸戾气地被变态拖着往八楼走去,听到动静下意识地回头去看,然后就见到那张熟悉又痛恨的脸。

那双精致又明亮的凤眼,大剌剌地闪烁着八卦兴奋和嘲笑。

钟尧只觉识海“轰”地一下,浓重的恶意从心里升腾而起。

他正要阴恻恻地出声,却见那女人一脸心虚地别开眼,作出一副陌生人的姿态来。

钟尧冷笑一声,愤怒之下竟然没有被血娘娘继续拽着往前走。

如此反常的表现,自然也引起心上人的注意。

日常秀恩爱的血娘娘停下来,矫揉造作地问道,“尧尧,你认识她啊?”

千玥只觉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那二世祖咬牙切齿道,“我道侣找上门来了。”

千玥愤怒地抬起头,“我没有,你胡说,我不认识你!”

卧槽,这个混蛋撒谎都不讲道理的吗?

炙热的视线从四面八方扫过来,千玥几乎能听见这些人的心声。

“钟尧居然有道侣,怎么没听说过啊?”

“说不定是偷偷定下的呢。”

“这么漂亮的仙子不要,居然要个男人?”

“而且口味还那么重。”

“啧啧啧,这仙子该有多伤心啊?”

“我看这仙子重情重义的很,居然还到丹仙岭来找人。”

“这下她可要伤心咯。”

千玥铁青着脸,迎着那两道冰冷的视线,义正言辞地说道,“血前辈,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跟他根本不认识!”

钟尧冷笑,“那你发心魔誓。”

千玥表情微微凌乱,“……”

就算是在幻境,心魔誓也不能随便发啊!、

她面不改色地纠正,“好吧,虽然认识,但真的不熟。”

“你在我家里住了几千年,还说不熟?”

“……嗯,一点都不熟。”

血娘娘对于情敌的敏锐不比女修要差,阴冷的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拦着钟尧走进七楼大厅。

千玥肃着脸,为难地看向面前二人,“前辈,我约了其他人,真的不方便。”

血娘娘冷笑一声,视若无睹地拉着钟尧在她对面坐下。

好吧,讨厌的人永远是那么讨厌。

“你跟尧尧是道侣?”

千玥立刻反驳,“当然不是!!”

血娘娘转过头,问向钟尧,“尧尧,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是我道侣,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有婚约在身。此次离家太久,肯定是我姐叫她来接我回去。”

或许是套路太熟悉,经过一开始的愤怒之后,千玥渐渐冷静下来。

钟尧这王八蛋明显是自己脱不了身,就想把她拉下水。

依着血娘娘的性子,只要是认定的事情,无论怎么狡辩都是改变不了的。

千玥迅速思索了一会儿,郑重道,“好吧,我这趟前来,其实就是想来解开婚约。”

钟尧笑笑,眼神恶毒,“我家里不会同意的,毕竟我小时候受过你一命,家里长辈做的主,取消不得。”

这么扯淡的理由,偏偏血娘娘听入耳中。

千玥甚至能从他的眼神中读出“只有死人才不会跟我抢”的意思。

她决定来一剂猛药,“我喜欢上了别人,已经私定终身了。”

钟尧瞳孔一紧,没防住她来这么一出,随即面色一沉。

“我!不!信!”

千玥轻叹一声,“你接受现实吧。”

血娘娘忽而勾起嘴角,“既然你这么识相,那往后都不要来找尧尧。”

“那是一定的,祝你们幸福。”千玥迅速接话,在一众热烈的视线中冲出天碧阁。

她仿佛已经见到八卦走向是什么。

天碧阁的意外发生之后,千玥迅速换了院子,在离二人很远的角落住下。

她一贯是小心谨慎,钟尧只是暂时受制于血娘娘,并无性命危险,故而离远一点盯人更加安全。

可惜命运的走向,不断被幻境的意识推动。

三个月后,钟尧竟然从血娘娘手里脱身,浑身阴沉地找上门来。

千玥抿着唇,谨慎地问道,“你进来也好久了,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钟尧抬起头,眼神复杂得令她心惊。

愤恨、懊恼、怨怼还有……爱慕。

千玥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浮出一个猜测,“你……你现在……”

“呵。”他嘲讽地笑了一声,咬牙切齿道,“杨千玥,你真是好样的!”

钟尧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血娘娘的媚/药折磨下生出那么多有关她的旖/旎景色。

一开始或许是出于恨意的折辱,可三个月下来,绮梦的滋味渐渐不对起来。

待他想起前尘往事后,那些药物的作用自然而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