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道法奇才;一日千里。

据说,七天就可以养成一个习惯。

惯性的力量,是很强大的。有的事情,远用不了七天,只要一天,就会变成习惯。比如,写手断更!

给人帮忙也一样,只要帮了第一次,接下来,就会习惯成自然。

郑老教授,就给王道友帮忙习惯了,接到电话后,二话不说,大包大揽的把找房的事情应了下来,就差没拍着胸脯做保证了。还自告奋勇的提出,要给道友护法。

道教在炼法这事情上,有这么个说法,炼法要到远离人迹喧嚣的清净之地,秘密进行。不能让妇人、俗人看见,不得闻鸡犬之声。

除此之外,对护法的生肖八字,也有相关要求。伙食、作息起居等,都有严苛的规定。

按照道教的说法,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冲撞神灵,致神灵不喜。王平倒认为,这些跟神灵关系不大,主要是借神灵的名义,名正言顺的创造出一个安静的练习环境,使练习者得以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炼法。

即或抛去神秘论的观点,不许妇人、俗流看见等诸多禁忌,也说得通。在女性心理学、社会行为学等高深学科中,也可以找到相关依据。

无非是女性和俗人都爱大惊小怪,好传八卦,遇见啥稀奇事,不出半天,就能搅出满城风雨,弄得人尽皆知。倘若炼法不小心被这这些姑婆、闲汉看见了,接下来,应付上门围观的好奇众,就足够你忙了,那还有时间做别的?

当然,若你已经修炼成功,并欲出山弘扬道统,打响名气。那么,这类人反倒是最佳的宣传人员了,保证比记者、狗仔还要给力。

对护法者生肖八字的规定,王平就搞不懂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猜测可能跟不同生肖、星相所蕴藏的性格特性有关,或许和现代某些公司招聘员工,需要应聘者提供星座,是同一个道理吧?

不管懂不懂吧,但考虑到道门先贤不会无的放矢,立此要求,必有深意。王平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那房子就拜托郑老了。学生感激不尽!护法的事情就不劳烦您老了…”

客套推脱了两句,但老教授执意想见识一番,以偿被马克主义压制了大半辈子的“封建残余”夙愿。

人家小学时看西游封神,就对这些很感兴趣了,等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才逮着次见识的机会。王平还能说什么呢,只有询问老人家什么生肖了?

郑老头属龙,夏老叔说这虽不是最好的护法生肖属相,但倒也不冲突,凑合能用。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老头跟中了巨奖似的,说立马就去找房子,等我消息。然后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隔着电话,王平都能感受到那股兴奋劲和动力,就像得到幼儿园老师小红花许诺,然后就兴冲冲回家翻找自己银行存折密码的小盆友一样。

这就是华人心中的仙侠梦,根植在血脉深处的神话情结啊!

王平暗叹一声,收回思绪,又拨通高晓燕的号码。

用郑老头还略有些歉疚,用下属,就没有这个顾虑了。理所当然的把采购相关事宜安排了下去。

事情都让道友和下属包圆了,反倒没王平这正主啥事,就拳法问题,和夏叔闲扯起来,顺带等待回信。

郑老头真不愧国际著名学者的名头,人脉广,再国外朋友都多。办事效率贼高,两小时不到,就连续给王平发来了三四个山间别墅信息和图片。

炼法这事,还真没正主啥事,出个人就可以了。王平接到信息,转手就把手机递给夏老叔。

夏逢春查看过后,选了个背山临水,接近山巅的独立别墅。房子搞定,郑老头就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来汇合。

高晓燕精明干练,手下人也多,办事效率也蛮快。中午,就开着个皮卡,载着般车朱砂、符纸、瓜果米粮,三牲贡品等物资赶到夏家。

眼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王平就体会到人多势众的好处了。难怪历代修道者,都好攀附权贵,或组建教派。初衷真不是因为道人喜爱享受,贪图权力。而是因为人多好办事啊。

别是不说,就这小半车炼法物资。米粮瓜果贡品,烂大街的玩意,没啥好说的。朱砂、符纸等法器类,就属于稀罕物资范畴了。并且,对产地、规格、质量等,还有相关严苛要求,就更难收集了。

没有锦衣卫海外执勤系统这个便利条件,换了王平自己和夏家几个人去分头跑,别说三时小时,两天能搞定,就该偷笑。咱们的王百户只是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唠嗑,动动手指就可以了。

所以,不得不说,权势还真个好东西,还真不比神通法力差哪儿。

闲话少扯。话说夏叔和金叔是故交,王平用屁股想都知道,金老叔早把自己那点根底,都透露给夏老叔了,再说也在夏家也蹭了这么久的饭了,碗都不知啃缺了几个。

郑老头也不是外人,所以王百户也懒得再装了。就直接露出官僚本色,查看东西后,感谢都没声,直接挥手打发高晓燕离开。

丫眼看就饭点了,人家高丫头帮你这么大的帮,你丫不留饭不说,连客套话都没一个?

老头就有些意外,准备发话。但见当事双方和夏家人都不以为意,理所当然的样子,只有夏燕明客套的意思了一下。就按了下来。

果然,身份可疑的高翻译执意推托,并把皮卡留下,把自己的车开走了。

一行人在夏家用过午宴后,也没夏母和夏燕明啥事了。糜水相就开着皮卡,载着夏逢春三人,向老头朋友的别墅赶去。

上车后,老头就问了起来。“小高不是什么翻译,也是你们公安系统的工作人员吧?”

老头既已察觉,王平就不再遮掩。再说,他也是半路出家,也没将锦衣卫保密条例看得有多神圣。

就笑道:“郑老果然敏锐,小高确实是我下属,但不是公安系统,而是锦衣卫。”

老头有些诧异:“你小子,怎么又混到锦衣卫里面去了?”

“我这也是机缘巧合”。王平就噼里啪啦的,把自己在老头出国之后的境遇大致描述了一下。

借此机会,也正式在夏家人面前亮下身份。反正人家已经知道了,索性说破,以示坦诚。

夏逢春就呵呵一笑:“习得文武艺,卖于帝王家。也是江湖中人的一条正规出路,你小子可要好好把握。”

小子小子的,貌似不客气。但王平听着倒比贤侄亲切些,笑道:”老叔说得是。金叔也是这样告诫的。小侄省得!“

糜水相虽然沉稳,但毕竟年轻,自持一身好武艺傍身,天下大可去得。再说,也没加入过体制,享受到权势的滋味。

虽然知道自家师父、师娘貌似对王世兄的官位颇为重视,仍有些不以为然,接嘴道:”徒儿倒认为,我辈习武之人,不可舍本逐末。应该专心致志,不为外物所动才是。再说,不过从六品闲差而已,有啥好留恋的。“

王平嘿嘿一笑,没搭这个茬。

都不是外人,夏逢春就伸手在徒儿头上一敲了,斥道:”你小子,懂些什么?不懂别乱说,惹郑老哥笑话。“

”夏大师说哪里话,糜贤侄没混过体制,不懂这些道道,可以理解。”

郑老头理会到这层,就笑着解释起来:“你可别小看这从六品,老头子在教育界混了大半辈子,自夸一声桃李遍天下,也当得起。临退的时候,也不过才相当于这级别。凭此小小虚衔,就可和七品知县平起平坐,四品黄堂,也得给老头子两分面子,更别说各衙司那些大大小小的吏员了。所以,别看这外物对自身艺业没啥用处,但若出门办事的话,有层皮披着,无疑带来诸多便利,节省不少功夫。“

”年轻人不懂就别乱说。幸好没外人在,不然,我这师父都被你连累,让人笑话。“

训了一句徒儿后,笑道:”老哥说得极是。夏某年轻时也是恃才傲物,视荣华富贵如粪土。中年后,虽有醒悟,但在江湖飘久了,养成一身懒惫、散漫习气,就懒得去钻营、自找约束了。我这辈子是就这样了。但年轻人路还长,不可重复我的老路。“

糜水相微不可查的憋憋嘴,不再说什么了。郑老头却貌似有所触动,找到了共同话题,就此发了一通感叹,和夏逢春聊得十分投机。

一路闲聊着,感觉没用多久,就来到目的地。

别墅坐落在离市区大约一小时车程的中型山脉上,环境十分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