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八卦

由于赵玉郎是在书商行会每年一度的交流会上闹事，所以很快整个话本市场所有书商和作者都知道了这件事。

没过多久，有关赵玉郎的八卦又有了新的消息。

原来，就在交流会举行的前几天，他那个从青楼赎回来的外室因为受不了他的整天打骂，干脆伙同歼夫趁他不在家的时候，把他的所有银子和银票全都带走了，听说足有上万两之巨。

回到家后的赵玉郎这才发现此事，于是大惊失色下赶紧报官。

然而他的外室早就跟歼夫离开了京城，想再追回来谈何容易。

退一万步说，就算人能追回来，这么多钱想再拿回来，根本不可能。

因为就算犯案的两人不用，但各级官员盘剥之下，哪里还有得剩，这已是官场惯例。所以这钱是注定要打水飘的。

据住在隔壁的邻居说，人财两失的赵玉郎从那时开始，整天喝酒骂人，其中骂得最多最狠的就是池非，其次是聚雅斋，说全是因为他们，自己才落到这番境地。

接下来，充满怨气的他干脆趁着交流会的举行，直接来到会场找池非算帐。

然而因为池非有事没来，于是就跟聚雅斋的金掌柜吵了起来，结果事情越闹越大。

在得知真相后，绝大部分人都是以一种看小丑的心态看这赵玉郎。

只有少部分别有用心的人还在意有所指地说他可能是真有冤屈，否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但这样的声音只是极少数，并没有多少人放在心上。

所谓墙倒众人推，一时间，突然冒出了很多人指责这赵玉郎平时为人傲慢，目中无人，经常对别人出言不逊，如今落到这个下场是他咎由自取。

说这些话的人，大多是同样写才子佳人类话本的同行作者，有一种在痛打落水狗的嫌疑。

相对于这些人，池非和聚雅斋方面却十分低调，完全不提这事，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虽然聚雅斋方面什么也没做，但众书商也不是傻子，他们知道聚雅斋的东家曹老先生对这件事不可能无动于衷，之所以不表态，只是不想坏了风度而已。

这就是赵玉郎愚蠢的地方，他由于不是京城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并不知道聚雅斋的历史，更不知道聚雅斋跟书商行会的关系。

赵玉郎以为聚雅斋只是普通的书坊，恃才傲物的他觉得以自己的名气足以逼迫聚雅斋弃车自保，放弃池非这个新人作者。

的确，聚雅斋多年来行事低调，但它的东家曹当家却是当年创建书商行会的主要成员之一，在行会当中的影响力非同小可，这样的人又岂是可欺的？

另外有传闻说，这曹老先生背景很不一般，并非普通的商人。至于这个传闻是真是假就没多少人知道了。

此事过后，京城众书商都很有眼色地达成了一个共识：以后绝不上架赵玉郎的书，就算他换了笔名也是一样，以免得罪聚雅斋。

于是，在赵玉郎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京城的书商已经不约而同地把他排斥在话本市场之外，彻底断了他东山再起的路。

因为赵玉郎的事，使得整个话本界充满了一种八卦的气氛，许多人是抱着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来看这件事的。

而对于普通读者来说这件事却起不到任何波澜，一来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二来大部分人更关心的是的第五卷能否如期上市。

还好作者池非本人以及出版此书的聚雅斋并没有食言，第五卷在万众期盼下，终于如期上市。

从第四卷开始，就出现了提前排队购买的现象。这第五卷更是夸张，一大早挤在各间书店门口的读者比之前多了将近一倍，所有人都担心去晚了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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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买不到，怎么会这样？”听到丫环红香的汇报，宁雅芷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红香回答道：“小姐，我听小柱子说，他去到聚雅斋的时候，那里早就挤满了人。好不容易轮到他的时候，书已经卖完了。他只好到其他书店去找，但还是一样，全都卖光了。”

“他真的全部都找过了吗？一家都找不到？”

“是的，小姐，我问过了，他的确全部都找过了，真的找不到。”

“怎么会这样。”宁雅芷急得团团转。

她的贴身大丫环红袖走到她身边安慰她说：“小姐，你不要着急，过几天一定会有新货了。上次不也是这样吗？你就耐心等一下嘛。”

“可是我现在就想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得有多辛苦，好不容易等到第五卷上市，却又买不到，你让我怎么过。”宁雅芷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红袖笑道：“好了，小姐，你就不要皱着脸了，你长得这么好看，这皱起来多可惜啊。”

宁雅芷气呼呼地说：“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气我。啊，我不活了，我要看书我要看书！”她一边叫一边扑到床上闹腾起来。

看到她这副小孩子闹脾气一样的举动，不仅是红袖，站在旁边的红香也忍不住想笑。

红袖坐在床边摸着她的长发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姐你变得多好学呢。要不这样吧，等明天我叫小柱子再去其他书店去找一下，没准能找到也说不定。”

宁雅芷垂头丧气道：“不用想了，肯定找不到的。

这么受欢迎，如果第一天买不到的话，就只能等第二批货上市了。

呜呜呜，我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今天，怎么上天要这样对我。”说完，她又把头埋进被窝里拱来拱去来发泄情绪。

“小姐，你再这样会把梳好的头弄乱的，小心夫人看到又说你。

这样好了，我们叫小柱子去找表少爷想办法。表少爷经常买话本，应该会认识不少熟人。又或者等他看完，再找他借好了。”

宁雅芷一听，突然一下子坐起来说：“对喔，熟人。好像我也认识一个在聚雅斋做的熟人，他一定有办法帮我买到第五卷。红袖，你赶紧把上次那套男装拿过来，我现在就要。”

红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战战兢兢地问：“小姐，你要出去？”

“对，我现在就要出去找那个熟人。”

“小姐不要啊，你上次已经出去过一回了，这次出去如果被发现的话，我们全都会被罚的。”

“没事，我带红影姐姐一起去，她武功这么好，保护我绰绰有余。而且我身手怎么样你们也知道，不会被人发现的。快去拿衣服过来，别磨磨蹭蹭了。”

红袖和红香知道小姐一旦决定做什么事，是不会听人劝的，只好苦着脸去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