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章 文至的道友们
文至不知其意,问道:“她身份有何特殊之处?”
“先不告诉你,总之这件事有趣了,嘿嘿,上一个会元劫出了一桩历史悬案,其中的一个关键人物消失了,没想到居然出现在这里。”
混元咋舌,他是上上个会元劫后成长起来的,不仅仅是他,缥缈仙君名下弟子,都是在上上个会元劫后之,文至也是如此,只是他是在上上个会元劫的劫末,上个会元劫之前。
上个会元劫之前,飘渺宫和玉虚宫预感到文至会有危险,于是寻了一个由头,将他送下下界,甚至把飘渺宫重宝缥缈录和玉虚宫重宝玉霄笔也一起带上。
那一劫飘渺宫和玉虚宫发生了什么,文至至今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他在第一世遇到的那个女子的死亡,也与那一场劫有关。
在上一次会元劫中,缥缈仙君的六位弟子大发神威,在劫中杀出一条血路。最终飘渺宫和玉虚宫依旧稳稳地屹立在诸天之上。
然而,飘渺宫造成的杀孽太重,得罪的势力太多,为这一次会元劫埋下了祸患。
“师弟,这盆兰花师兄就先给你带回天上,帮你照看着,你不会怪我夺你所爱吧?”
混元端起花盆,径直塞进自己的眉心,看也没看文至一眼。
文至脸色一黑,悻悻道:“多谢师兄费心!”
“打了一架,都饿了,可惜这里也没有好吃的!等我回天上一趟。”说完,他化作一颗流星,飞向天上。
混元收回道袍,众人也相继苏醒过来。
五百里之外是无双城,沿途寂寂,没有敢造次者。
文至并没有喜悦,反而疑云重重。
空界里面看到的,还有自己的师兄的变故,这些都是疑点,以及会元劫的起始点会在哪里,都是悬念,而文至无从得知。
读书可以知过去,但不能知未来。
这是文至的弱点,也是几乎所有人都弱点。生而知之者,不能预知。
五百里离江寂寂,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个鬼,文至极速穿行,知道这里的人族多半被清空了。就算还有人族,也无非是是一些老弱病残,让文至无法利用的。
现在,文至可以利用的力量是书院曾经的学子,现在的先生。还有就是自己的师兄,不过自己的师兄肩负着守卫飘渺宫的重任,这小小小的人间,确实难堪大用。
随后,文至又想起缥缈录中还存留着的“遗产”,每经过一世,文至都会认识一些特别的人,同时,也会将这些人救下,这些人的存在方式和佛土的朱雀明王一般,在玉璧中存在。
婉婷驾着车马,一行人如同浮光掠影,行在离江之上。
文至的心神进入缥缈录中,对着一堆玉璧自言自语道:“各位道友,以往是书生对不住你们,现在这最后的人间需要各位,希望各摈弃前嫌,襄助人间,书生我感激不尽。”
玉璧沉吟,并没有立时回复文至。
最后一给个玉璧说道:“书生,我们需要一个承诺!”
不仅是一个声音,几千个玉璧同时发声道:“我们需要一个承诺!”
“诸位请讲,只要文至能够做到,一定在所不辞!”文至慎重道。
“我们只有一个希望,他日你若称帝,给我们一个不受外界影响的居所,我们需要潜心研究道法,研究宇宙,研究苍生,不能为世俗所累!”
文至认真思索片刻,道:“我答应你们,但是你们中有人会死,有人会寂寂无名,你们甚至会成为历史的反面人物,会成为后世的人们觉着是阻碍历史发展的人物,你们能接受吗?”
缥缈录中,现场一片死寂,过了许久,终于有人回答道:“听文先生的!”
现场山呼。
而文至心中一阵疼痛,这些人,都是他的道友,只有在茫茫历史长河中,文至觉得可交的道友,他才会费尽心力让对方能够活到来世。
道友是用来谈论道法的,不是用来利用的,文至心痛也是在这里。
这时候,佛土的孔雀明王朝东方抬起头,似乎能感应到文至的召唤,他心中道:“老朋友,你终于有需要我的地方了吗?”
文至没有想起他,只是不停地挥洒缥缈录中的玉璧。玉璧是文至一千三百六十四世中每一世至关重要的道友。这些道友都有非凡之能,不然也不会让文至帮他们续命。
“文道友的道寻到了吗?”一个裁缝问道。
文至点头,随后阐述了一段心之道。
那位裁缝心中叹服道:“文道友十二万年磨一剑,未来肯定有我们一席之地。”
随后,他从玉璧中走出,化作一束流光,往东边飞去。
“朝闻道,夕死可矣,今日得闻心之道,老朽已经道心圆满。凌霄宝殿,不过梦幻空花,不及我手中的吊钩真实。”
一个钓鱼翁从缥缈录中走出,跳到离江之中。
“文章三千事,得失寸心知。书生我平生只有一知己,文道友,我这条命送给你了!”
一个书生从缥缈录中走出,手握书卷,向西方走去。
“一剑天上来,斩邪应如仇,文道友,来日极北之地一起喝酒!”
他头也没回,身负长剑,向北方走去。
文至一一拜谢,他的缥缈录中的玉佩已经所剩无几。这些都是他的道友,他每日晚上睡觉的时候,要么翻阅缥缈录的过往,要么与这些道友贪心论道。而今,这些道友都要为了他而奔赴未知的前程,文至的心里在滴血。
最后,缥缈录中,除了那些前世的达官显贵送与他的不堪大用的雨之外,一千多玉璧都已散了出去。最后的玉璧中,只剩下一个老者。
老者巍巍然道:“文道友,浮生三千事,也即三千道,你经历了一千三百六十五世,也有一千三百六十五道,希望你不要忘记你的初心,老夫替你守一方安宁,希望九泉之下能够再和道友喝茶论道!”
说完,他化作一道流光,飞向东海。
文至心中震颤,一个计划从他的心海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