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使团出航
“小章啊,你不去外交部当发言人真是可惜了你的才华,这次回去,我一定保举你,只当翻译真是屈才了。c八』c八』c读』c书,.■.o↑”徐致远擦了擦脸上的汗,“在悉尼也混不出名头,如果愿意出来闯闯也行,看你怎么选择,我尽力帮帮。”
“谢徐将军,你先喝杯茶吧,这地方没空调,浑身都是汗。”章文泽端过来一杯加了薄荷叶的茶放到徐致远手中。
徐致远吹了吹,“咱们还有半个月的准备时间,这两天我让卫兵们陪你出去逛逛,有啥有意思的直接跟我说,回去后南洋这边还不知道怎么安排呢,我可能要去海军那边。”徐致远顿了会儿,“对了,你来之前大家对年会改制都有什么反应?”
章文泽尴尬地笑了笑,心里盘算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如果这算表态的话,她还没做好站队的准备。
“大家有想法都憋在心里呢,谁不想官升一级,改制后肯定不能用企业制度了,咱们原来的部门肯定要裁撤、合并掉一些,私底下暗流涌动,但是我提醒一下将军,最值得注意的是要提防有些人利用工程部的工人。”
“哦?”徐致远放下手中的茶杯,“他们有什么诉求吗?”
“当然是要特权,要选举,不过委员会是不可能答应的,上边的意思是,专业岗位得有专业人员来做,这些工人普遍文化水平不高,容易被人煽动。”
“得给他们找到出路,毕竟大家都是一起来的,有技能的混得风生水起,他们一直还在干这种苦力活,也说不过去,我回去和王仁东商量商量,改制前先把他们的保障工作做好,不能给有心人利用的余地。”
章文泽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将军的意思是不支持选举咯?”
徐致远玩味地看着她,“我可没那个意思,军人不干政是基本素养,你可不要随意解读哈,哈哈哈。”
一老一少两个狐狸在沉默中喝完了茶,这期间正好琉球使臣蔡翀过来求见,徐致远找了个机会便离开了。
“徐将军,鄙臣前次来南洋,不知道要去悉尼面见南洋将军,这次趁大会准备期间,我差人回琉球稍微备了些薄礼,我王感谢徐将军对我邦的重视,这些还请将军收下。”蔡翀做了个揖,后边几个琉球汉子抬着箱子正在澳洲公馆的别院等待。
徐致远可是不敢收这些私礼的,监察委的人发展了不少秘密眼线,这里不知道哪些仆人就是他们的暗桩,监察委虽然没有处罚的权力,但是往上边打个小报告,至少老王那边说不过去,但是这时代,你不收礼,别人就无法相信你是真心实意的办事,所以东西还是要收的,到时候再把清单交给小田,让他核对一下入库。
蔡翀恭敬地递上单子,“这是备给徐将军的,南洋将军的另外备了一份,都是琉球特产小物件,将军不要嫌弃寒酸。”
这单子上列着芭蕉布一百匹、琉球黑糖五百斤、倭缎一百匹,漆器五十多套,倭刀倭扇若干,还有金银各一百两,琉球王这是下了大心思了。徐致远看完之后便将单子揣进了兜里,他们这些习惯只能日后慢慢改良了,一时半会儿也没法纠正。
“谢了将军!”蔡翀见徐致远将单子收下,便唱了个喏,“我们的船队也已经准备好了,一到良辰吉日就可以出发。”
“你跟其他邦国的使臣通告一下,本月二十三船队将会离港,让大家做好准备。”
其实二十三日只是人员出发的时间,潘学忠在开完新闻发布会后便先押着一批粮食等战利品回去了,货物没这么多讲究,但是人员出行,为了照顾一下这里大部分人员的情绪,还是有必要选个良辰吉日的,本次出行的人数不少,除了各国使节团队,还有讨逆军大部,南洋将会只留一个营用于应急反应。¤八¤八¤读¤书,.☆.←o
农历二十三日上午,巴达维亚港锦旗列列,讨逆军的三辰旗布满了港口,等到吉时一到,水关守将手持大锤“哐”地一声敲响了铜锣,紧接着各船上的开拔鼓便打了起来,徐致远站在舷梯边上,“于飞啊,那这段时间南洋就要辛苦你了,我们都不在,你可以完全代行悉尼赋予你的权力。”
“放心吧,我这边没什么事,南洋战争也打结束了,要比你干的活轻松很多,就是回去有好事别忘了落下我,还有德阳公司,帮我跟委员会说说好话,多拨一些经费是正理。”
“哈哈哈,没问题,你这边我去问问军方能不能参股,军队肯定不会欠你的钱。”徐致远听到鼓点慢了下来,知道不能耽搁了,跟于飞交代了几句便登上了他的旗舰“泽兰”号。
老黄历上说二十三日宜出行,这话倒是不假,不似往常一样阴雨连绵,这天天气出乎意料的晴朗,旗手登上桅杆瞭望台打出了出发的旗语,后边的其他各船纷纷响应,一时间港口里便热闹了起来,水手们起锚喊着号子,船上装的水牛跟大象感到船舱的晃动,纷纷不安地开始鸣叫,被俘虏的亚奇贵族、海盗、印度土兵们则痛哭声一片,他们永远回不了家乡了
徐致远的旗舰第一个出了港口,紧跟着委员会船队的是琉球和霹雳船只,他们装满了礼品以及需要发卖的货物,回来时还可以大肆采购一番,再接着后边是荷兰人的船队,他们的帆船的数量在整个船队中仅次于委员会,然后接着是西班牙人跟葡萄牙人,最后是零零散散地小国船只以及跟着做生意的商人,委员会跟莫迪亚洛克这次联合宣布开放澳洲航线,所有人都想过去看能不能发现一些商机。
船队大大小小船只加起来有五十多艘,东南亚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景象,因此一路上不断有其它单独的船只加入,有些甚至是附近的海盗,当他们听说是去澳洲宣慰司后,便嚷着要同去拜见南洋大王,出了巴达维亚港便进入爪洼海,尔后船队一直沿着爪哇岛前行,到了帝汶岛,葡萄牙人迫于大家的压力,首次开放了港口用于补给,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没有沿途补给站根本没法解决,就算葡萄牙人再坚持,估计几十艘船直接能把帝汶岛给轰烂了。
“你们不能就这么闯进去!所有武装船只必须停在外海,补给由我们送出来!”帝汶岛守军将领登上了旗舰“泽兰”号,帝汶岛和澳门同属于澳门辖区,但是总督常驻澳门,因此守军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中校,请注意一下,我们不是六条船,是六十条船!等你们全部送完补给,已经有人渴死了。葡萄牙人不能这么自私,我们不是你们的敌人!”阿方索德美第奇抗议道,这次根本用不着讨逆军出头,西班牙人也乐得葡萄牙吃瘪。
“你们如果再不让我们入岛,我们就自己上去取水!”一个原海盗头子嚷道。
守军军官见大家铁了心要入岛,颤颤巍巍地找到徐致远,想要徐致远帮忙说一下情。
“你们葡萄牙人输给荷兰人真不冤!”徐致远将他带到了船长室,“你们根本无法抓住商业机会…你跟我过来看一下,不让我们上岛不就是担心我们抢走你们的香料群岛嘛。”说着徐致远打开一幅东南亚地图,“你不让我们走,我们就找不到了?呵呵,看看这是什么。”
守军将领冷汗直流,这个地图也精细地过分了些,他还想多看些内容,徐致远却又卷了起来,“你看看外边总共多少人?就是卖水,您也发财了,赶紧回去跟你们总督打个报告,帝汶岛以后要是变成开放港口,保证比澳门好赚钱。”
“可是…”
“没什么可是!”徐致远板起了脸,“我们这么多船,难道让大家看着眼前的泉水,却喝船上发臭的水吗?赶紧让咱们停泊,我们取完水就走”
守军将领被大家恐吓了一番,最终同意了大伙儿停靠取水。葡萄牙人龟缩到棱堡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船队在这边待了两日,才在“泽兰”号的引导下,继续驶向北澳大利亚海岸。
为了迎接日后的移民,同时三个月前南洋方面也向委员会报备了此次南行的规模,委员会便紧急在约克角修建了一座移民中转站,这座中转站由悉尼方面投资,当然莫迪亚洛克也可以使用,按人头收费就行。过了帝汶岛便是阿拉弗拉海,补给站除了巴布亚新几内亚之外便只剩下约克角可以使用。
约克角的移民中转站规模很大,能够容纳五千人,当然这只是木板房,现在并没有相关设施搬进去,徐致远收到的命令是必须让使节团队在约克角中转站进行消毒,毕竟使节团队虽说是这个世界上的顶层统治阶级,但是他们真的不讲卫生啊,很多人不用香水根本无法掩盖身上令人窒息的味道。
“先生们,前方即将到达我国领土潘家角。”徐致远指着前方的陆地,这块地方是潘学忠第一次带人过来建设的,从此便改名叫潘家角了,亨利耸了耸肩,他们莫迪亚洛克的意见就这么被忽略了。
“喔!”荷兰人西班牙人全部跑到了甲板上,“可是这个地方既没有城墙也没有炮台,你们不怕敌军侵略吗?”
“不,先生们,这只是一个补给站和卫生检查站,没有什么值得占领和劫掠的价值。等会儿我们所有人都得下船住两天,会有医生们给我们检查身体。”
“不!上帝啊!”阿方索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他可不想被医生放血,荷兰人脸上也不好看,“可是我们并没有生病啊?为什么要看医生。”所有人都纷纷叫嚷起来。
徐致远站到船中央,“静一静,静一静,我们的医生只是给大家泡一泡强身健体的药物,我不是吓你们,澳大利亚有一些旧大陆没有的传染病,如果现在不用药物泡一泡的话,大家很可能就会感染恶疾,我们的祖先就是因为这些疾病才没有繁衍出更多的人口的。”
亨利在旁边煽风点火地为徐致远助威,有时候还添油加醋地描绘一些令人作呕的疾病现象,搞得大家现在就感觉浑身像被小虫子咬了一般,纷纷强烈要求现在就下船泡药水。
为了做好表率作用,徐致远第一个坐小艇进了新建的码头,这个中转站的工作人员就是医院的医生们跟两个教导队的士兵,此次只是为了应付使团人员而临时驻扎在这里。再加上船队里还有一个营,维持秩序足够了。
徐致远带着使节团队前往专用贵宾区,“等会儿我们听从医生的吩咐,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罗马浴池,在里边泡三十分钟就可以了。”
“卧槽,这澡堂子谁建的?怎么搞的跟个娱乐会所一样!”沈泉眼尖,隔老远还以为去了东莞,要是再挂些红色霓虹灯就更像了。
“大家慢一些!”徐致远肚子里也直打鼓,这尼玛搞得什么玩意儿啊,进门还有旋转木门?设计员脑袋被门夹过了吧…
“先生们下午好!”一个穿着西服套装的金发美女走了过来,“下面的流程请跟我来。”
“等等!”徐致远把她拉到一边,“你不是在帮义和土著劳务公司做前台吗?怎么你们又开洗浴中心啦?”
伊莲娜拍掉了抓着她的咸猪手,“工作借调!你能不能别打岔,队伍都排到外边去了。”
“不是…”徐致远拉住了伊莲娜,“里边到底是啥活动,我怎么越看越不对劲!”
“就是普通的汗蒸房,里边有浴池,有桑拿。”伊莲娜一脸唾弃地看着后边搓着手的沈泉、林宇、郎昊俊,“别想歪了…”
“大家跟我来啊,前边是咱们的更衣区!”伊莲娜让两个仆人带着这帮土鳖大使们从进了两个小门,仆人带着给每个人手上都戴了一个钥匙圈,分别对应各人的柜子。
“我在家乡也经常泡澡!真的。”阿方索腰间围了一条毛巾,肩膀上还搭了一条,葡萄牙特使莱昂纳多点头表示同意,他们对面的是荷兰使节鲍德温,“我们卡斯蒂利亚人继承了罗马人的习惯,这可比黄头发的野蛮人文明的多…”
鲍德温一股见了鬼的表情,没道理在家乡泡澡堂子,来了东南亚几个月不洗澡,现在身上这股馊味真让人作呕。
蔡翀、张思道等人倒是什么感觉都没有,闻闻澡池子里也就一股中药和硫磺的味道,不过这么多人一起泡澡,免不得坦诚相见,真是有辱斯文,还好便宜徒弟也在,李为信拿了两条澡巾给蔡翀围了一个角落,让他自己在里边泡。
“旁边还有一些汗蒸房,听说洗完了在里边蒸一蒸能祛除体内的寒气…”李为信悄悄跟蔡翀说道。蔡翀生在琉球,估计有些风湿病之类的,一听这玩意儿好啊。
“张大人,要不咱们去试试搓澡工?”李为信将蔡翀送走后在澡堂里瞎晃悠,看到几个红毛被搓的滋溜哇啦的样子,并且鬼叫不止,但是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又十分舒服的样子,自己便也跃跃欲试,无奈没个熟人也不好意思,这下正好碰到了张思道,便想拉他同去。张思道早就想去了,两人一拍即合。
“大人,你是要浴盐搓,还是精油搓?”李为信躺在皮凳子上,浑身上下冒着热气…
“都是什么讲究?”
搓澡工拍了拍手,“浴盐是我们特地从澳洲盐湖里取出来的粉色盐末,里边加了几味中草药,用这个美容养颜,强身健体啊…”这些盐其实就是没有提纯过的粗盐,平时都是用来给畜牲吃的。“至于精油嘛,用我们澳洲特产茶树榨取,用了百病不侵!”
“我都要!”李为信心想疗效这么好,只用一个真是小家子气,搓澡工便油啊盐啊抹了起来,再加上澡堂里的水蒸气,看起来真以为要蒸唐僧肉呢。
“唉…哟哦哦嗬,轻点儿,轻点儿,对对对,就这里!”李为信躺在皮凳子上舒服地直叫唤,这些搓澡工搓完了还会按摩的手艺。
“大人,一个钟完了,您要不要续钟?续钟要单独收费的。”搓澡工弯着腰说道。
“啥钟?续续续,别来废话,赶紧的!”李为信正在舒服劲上,那里肯停下。
“得嘞,爷,一个钟二两银子!”搓澡工麻利地捏了起来,这帮大佬根本不缺钱,委员会给他们收费,弄不好整个流程下来还有的赚,一个钟二两银子,现在这里最起码有上百个使节跟商人,一天收入得好几百两。
折腾了一天后,李为信穿着浴袍躺在房间里,手里端了杯冰窖里的冰茶,“我那死鬼老哥运气也太差了,跟着澳洲人有什么不好,非得动刀动qiang!不过还好他死的早,不然也轮不到我了。”蔡翀就住在隔壁,要是让他听到这目无尊长话,估计要敲破他的脑袋。
所有人都沉沉地睡去,他们还要在这里过酒醉金迷的十四天,跟他们相比,战俘营的消毒过程就劲爆多了,讨逆军士兵们手持精神注入棍,像下饺子一样赶进大池子里,谁露头就揍谁,他们同样也要过十四天,只不过不是纸醉金迷,而是痛苦难耐的十四天…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