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说不清

2004年5月24日，星期一，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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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把姐姐送到省城大医院的第五天了，一切都算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吧……但是我依然有点儿灰心。

我们做了很多检查，试了很多设备；医生对姐姐的病仍然没什么定论；他们说，姐姐极大可能是神经系统受损，他们还问我姐姐有没有受到过什么严重的打击或者头部创伤。

我说没有，然后最终他们将这一系列怪异的现象归功于姐姐在某个环境里生活的时候，自身因为情绪长期性压抑而导致神经系统受损；因为一直没有被我们重视，所以拖到了晚期。

——晚期的神经性失常导致身体机能损坏。

这些鬼话我不信，我跟医生们争辩并数次发生口角，为此，我和姐姐差点儿被赶出了医院。

但幸好，医院的院长是个好人；他偶然路过，看到了我们；他问明了情况之后站在我们一边。

他没有把我和姐姐赶出去，他说，姐姐的状况可能是医学界里难得一遇的奇症，具有一定的剖析价值，后面的检查会帮我们全部免单，如果还查不出个所以然，他会帮我们申请专家会诊以及求助皇家医学院。

感谢院长，希望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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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也愣住了，没有感受到对面一群人向自己射来的异样目光，他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具被抬出来的骨架，骨架完好，完好到其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没有任何破损的痕迹；但那具骨架却漆黑如碳，像是身前饮了一吨的砒霜似的，黑到了一种极限。

现在的林旭连同诸如“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到底是不是人”或者是“这人怎么死成了这幅德行”的疑惑都没有了，他只是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觉得眼前的事情太匪夷所思。

再看看其他的尸体，很正常；正常的死尸。他没有什么医学经验，但他也能够看出，那些尸体裸露在外部的皮肤或者骨头上依然没有任何他所认为的疑点。

全部在房间里的人都死了，只有自己还活着，很显然，自己就变成了鹤立鸡群的那只白鹤，定然会被怀疑些什么。

脑海在短暂的空白之后便是一阵翻江倒海，不知不觉间，林旭只觉得自己手腕一凉，回过神来，一个寒光闪闪的手铐已经拷在自己手腕上。

像是反应始终慢了半拍似的，林旭疑惑的抬起头来一脸的不明所以，他看着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队人。

“跟我们走一趟吧！”肩章上有一个鹰头和两道横杠的刑警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有些单薄的人。

这会儿林旭终于回过味儿来了，为自己争辩道：“跟我没关系啊！我真的是被绑进来！我没有发现那些尸体啊！那些人不是我杀的！”

刑警不为所动：“这些事到审讯室里面我们再慢慢说。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

林旭还待挣扎，便被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按住了肩膀强行压上车去。

车开不久便到了公安局。

下车后，林旭便被压倒了审讯室。

手被拷在桌上的两个固定铁环上，身体被固定在一张坐着并不舒适的铁椅上面；押解的人在“安顿”完他之后，退到一边的墙角站着，并且还一派庄严的拿了一挺抢。他看不出那是什么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里面有没有装子弹；但那个看起来个头不小的家伙，其自带的压迫感确实很大；让林旭原本紧张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门外走进来了两个人，一个人手里拿了两瓶水，另一个人则是拿着一个本子和一支笔。

他知道，自己要被问话了。

“啪”的一声，桌面上不大却异常刺目的台灯灯光射了出来，林旭本能的眯起眼睛并且想用手去遮挡光线，但他的手只是抬到半路便被铁链不由分说的扯住了，剩下的半分再也挪不上去。

对面的警察瞟了一眼男人，将一瓶矿泉水放到他的手边；另一名刑警打开本子开始记录。

递水的人从怀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自个儿叼着，也没点火；他抬着眼皮儿淡淡的问道：“姓名？”

“林旭……”林旭在强高压的氛围下老实回答。

“性别？”

“……男”

“职业？”

林旭踌躇片刻间，面前的铁桌子被敲响了，那个人似乎根本不会给他思考的时间：“职业？”

“……无业……”林旭只得答道，自己算是无业游民吧？毕竟自己干的那点儿“私家侦探”的活本来就是违法的，也不可能备案……

记录的人抬眼看了看林旭后又低头写字。

“无业？”那刑警上下打量着欧阳洛给他买的一套不太高大上，但显然还不错的衣服问道：“那你有什么亲戚朋友吗？”

林旭想了想摇摇头道：“都死了。”

“抱歉。”刑警礼貌的道了声歉，然而盯在他脸上的目光却一刻没放松过，像是想要从男人的表情里读出些什么似的。

“让人查一下他的家庭背景。”审讯室外的队长吩咐着手下，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人际关系。”

“老刘，多余的话不用问了，直接进入正题。验尸报告还得等上一段时间，先把表面能了解的了解清楚。”队长拿着麦克风对审讯室里面的刑警说道。

别在耳朵框上的小耳机收到信息后，那个刑警终于再度开口了：“4月25日，你在哪里？”

林旭老实回答：“我在一个广场上。”

刑警：“广场叫什么名字？”

林旭：“不……不知道，没注意。”

刑警：“不知道？不知道你怎么去的？”

林旭：“一个……朋友带我去的。”

刑警敲了敲桌子：“你刚才不是说没有朋友亲戚吗？”

林旭：“嗯……我不知道他算不算……”

“那个广场有什么特点，还记得吗？”刑警蹙眉。

林旭想了想：“旁边有条湖，有音乐喷泉，广场中间有个西式的白塔，旁边有两个购物中心。”

刑警：“你之前说自己是被绑架的？说说具体经过。”

林旭将具体经过说了一遍，之后他看到了对面刑警一脸不信的表情。

……

刑警：“……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人最后因为某种原因变成了一具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