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灵虚仙人
小剑往生连忙冲着尸体作揖道。“死人莫怪，死人莫怪！”
白发人猛的睁开双眼，爆发出的气势令狂风停止呼啸。
剑往生惊恐的后退，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别怕，孩子。”
“鬼啊！别伤害我！别伤害我！”剑往生大声尖叫，不断重复这句话。
“停下，别再喊了！”
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剑往生包裹起来，惊恐的情绪顿时消失不见，身体上因为攀爬镇龙山造成的细小刮伤慢慢愈合。
“你是谁？”剑往生站起来，胆怯的问。
“灵虚。”白发人笑着说。
“你没有呼吸，像个鬼魂。”剑往生说。
“我在修炼，呼吸有时候会影响一切，就像人专注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屏息。”
他警惕的看着白发人，思考是否马上逃跑。“你为什么在这里。”
“仙人闲游。”
剑往生吧唧吧唧嘴，对白发男人的话不太相信。
“你很勇敢，能爬上这山，你叫什么名字！”白发男人声音很温柔。
“剑往生。”
“很好，剑往生，你若拜我为师，我便教你铸造仙器之法，修仙之道。”
“学那些有什么用？能达成我的愿望么？”他想着山下等着他的小女孩，心里有些焦虑。
“你的愿望是什么？”
剑往生突然扭捏起来，面色微红，“我想每天看见剑小圆，和她在一起玩，不让她伤心。”
白发的中年人干笑，目光看穿剑往生的内心，“爱情是个奇妙又甜蜜的东西，你希望得到的，无非是妄想，拥有过你才会真的懂，到那时，如何保护你所拥有的又是难题。”
“我听不懂，你只要告诉我，如何解决难题？”剑往生头歪一边。
“我传你修炼之法，变得足够强大，你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掌握她的命运。”灵虚仙人将肩上的麻雀尸体捂在手心里，当他在张开手掌的时候，麻雀扇动冻僵的翅膀，活了过来。
“我拜！”剑往生跪下连磕了三个头。
“先别急，你要立下誓言，不要对别人提起我，我的存在，教你的一切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徒儿明白！”
“很好，剑族已经两千年没人走出去过了，你我师徒二人，将下一盘危险的棋局。”
白发男人一挥手，庞大的信息汇入剑往生的脑海里，那种撕裂的痛楚令脑仁发麻，他一度觉得将要昏厥。
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剑往生青筋暴起，喘着粗气，脑海里的信息慢慢沉淀。
他学会了虚空凝剑术和六言构剑术，也知晓了秘径的存在。
“师父，我该为你做什么？”剑往生恭敬的说，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脑海里多出的东西让他很难不去尊敬白发男人。
灵虚仙人站了起来，白发飘扬，从身后拿出一柄剑，近乎透明的黑色，表面却坑坑洼洼，破旧不堪。
剑往生接过剑，“好轻的剑。”
“现在很轻，但是它会越来越沉重，我要你做的，就是重新塑造它！”灵虚仙人的话如同符咒打进剑往生的心中，令他心神一荡。
剑往生抚摸凹凸不平的剑身，“它叫什么？”
“此剑名，扶魂！乃吞噬之剑，因与仙剑一同诞生，光与暗不能共存，所以它成为一把弃剑。”
“扶魂—————扶魂——————”
魔音在剑往生的脑海里轻语回荡。
他看着手中黑乎乎的剑，剑刃虽然是透明的，但暗淡无光，像蒙上一层擦不掉的灰尘。
剑刃留有七个不规则的孔洞，散发着动人心弦的诱惑力，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深陷其中。
他开始无比期待它重现锋芒的那一刻。
那一刻，普通的剑往生不复存在，他的一生将只有一柄剑，为了守护内心的那个她而活。
…………
…………
离火山近了，海风中开始带着有毒气体。
跟铸剑房的气味有些差异，但都是火焰高温形成的。
剑往生用围巾覆住口鼻，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巨大火山。
常年打铁铸剑为他换来了一双血红的眼睛，空气里的物质含有致命毒素，大部分铁匠的后半辈子都很悲惨。
剑往生的父亲双腿最后失去了知觉，母亲的耐性也被磨的粉碎，家中时刻充斥着争吵，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老人去世，一场突然爆发的疫病夺走了很多人的生命，包括他的父母。
胡克船长打断他的思绪。“喂，离那远点，你也看到了，我们要绕开那座着火的山，空气里有不好的东西，每过一段时间那该死的山就会喷射一阵火雨，很多好船折在这里，大海上的人叫它，蓬莱，意思是，虚幻缥缈的死亡之山。”
剑往生站在风鼬号的甲板上远眺，目光尽头黑色风暴正在酝酿，仿佛在迎接他们的到来。
“再往前一些。”剑往生估算着距离。
他本计划驾驭飞剑到达山顶。
但天地灵气在这里似乎不受控制，身体内的灵力如同一潭死水，不起波澜。
火山大的占据了整个海平面，在阳光下栩栩生辉，有如金色巨山。
越靠近火山就越热，连海面都泛起气泡。
“我要去那里。”剑往生指向火山附近突出海面的礁石。
“该死，你付我的钱可不够驶离那里那么近。”看到剑往生的表情，胡克犹豫一下。“我是说，钱虽然很多，但我想的是活着花光，不是死了陪葬。”
“只是近一些，否则剩下的钱你就得不到了。”剑往生说，他付给船长的钱够把风鼬号连人带船买下了。
“我真该把你扔进海里喂鲨鱼。”胡克评估利弊，眼前的男人无畏无惧的气质也打动了他，他也想看看男人要做什么，“好吧，在风鼬号承受范围之内的一点点。”
胡克很不情愿，但那是一大笔钱，还没到手的一大笔钱，并未金子那么简单。
那是一袋灵石，价值无法估量。
灵石除了对修仙者有用，在凡间王权贵人中更加具有价值，凡人用特殊的方法吸食灵石中的灵气，所产生的感觉，忘不掉也戒不掉。
另外，灵石也是制造黑铳必需的部分。
“记住我们的约定，原地等我三天。”剑往生说。
“最多一天！”胡克船长咒骂着离开，开始部署。
风鼬号的航向开始向火山偏移。
剑往生脱掉上衣，完美的身躯布满伤疤，上身两条交叉的伤疤尤其令人侧目，他将蓝色围巾围在腰上打了个死结。
等待船离得暗礁足够近了。
屏住呼吸，一头扎进了海里。
“喂，船长，那个人跳海了。”
船长胡克正在掌舵，咒骂一声，“不要管他，沸腾的水会让他变成死青蛙，该死的乡巴佬，就不该让他上船，晦气，看看他留下了什么？他还欠我一袋金铢。”
于是船员不管越游越远的剑往生，开始翻弄留在甲板上的衣物。
“什么都没有，船长！！！”船员大喊。
“该死的陆地人！！！泥巴猪！！！狡猾的修仙呆子！！！给我抛锚！！！他欠我很多钱！！”胡克船长吼了回去。
剑往生游到最近的礁石上，稍做休息，顺便评估火山的峭壁高度，火山表面千疮百孔，冒着浓浓黑烟，沟壑交错流淌着血一样的熔岩。
他选择了一个适合上山的方位，再次跳进海中。
在滚烫的海水里游了一段距离，终于登上了蓬莱火山地界。
不算火山在海里的部分，大概只有镇龙山二分之一的高度。
剑往生像攀爬镇龙山一样，爬上陡峭带着温度的山壁。
去寻找那个只听她提过一次的隐秘山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