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叁叁、情正浓一门却生变

“二位仙人都能测些什么?”朱闻君有些羞怯的问道。

“不忙,我们先聊聊?”林怀竹故作高深道,似乎也渐渐明白这其中的乐趣了。

“仙人请便。”朱闻君实在不知道聊些什么,便把话题拋回给了林怀竹。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林怀竹语气极为笃定,笑意中带着几分超然。

朱闻君无言的望着林怀竹,脑中不知在想着什么,面容有些呆滞。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林怀竹一本正经的背着诗,观察着朱闻君的表情。

“千金难买相如赋,司马相如的文章,确实是极好的,但这与在下又有和关系?”朱闻君装傻不承认。

“公子自然知晓。”林怀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灯火阑珊处遥遥一望,便至今魂牵梦萦,你与她因凤结缘,却因双方皆年幼而不得结合,我说的可对?”

朱闻君心下一惊,这正中下怀啊?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光看脸就知道这么多?

“仙人可有何办法?”朱闻君终于松口,想探探林怀竹口风。

“帮你倒是可以,但是你可要保证,莫要做了负心薄幸之人。”林怀竹叮嘱道。

虽然林怀竹自觉不是负心薄幸之人,但是比起红杏出墙的女子,确实是负心薄幸的男子多些。

“这是自然,虽然我喜欢司马相如的词赋,但我不会同他一样,发迹了就忘了发妻。司马相如最后悔过了,而我,压根不会让自己走偏。”朱闻君一本正经的保证道。

“很好,你这个小伙子,我渡了!”林怀竹把跟栾凤竹的一样的绣囊交给了他。

“这…是何物?”朱闻君似乎没有伸手要接的意思,大约是怕接了就要钱,所以不敢轻易上手。

钟晚笙在一旁掩面偷笑,心道这小子小小年纪,警惕性还挺高。

“小公子别担心,这东西不是卖给你的,是要赠给你的,而且保证无毒无害,小公子请放心使用。”钟晚笙出言安慰道。

朱闻君这才小心翼翼的接过绣囊,一边思索着什么一边端详着,半晌才弱弱的问了一句:“在下能问一下,这…是个什么…法宝吗?”

“天机不可泄露,总之是成全花好月圆的好东西。”林怀竹依旧说的云里雾里,说的好听,其实他也不大懂符篆,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朱闻君撇了撇嘴角,心道这里面该不会是什么房中暖情的下作东西吧?

“只是加持过的平安符而已,别想多了。”钟晚笙似乎看出了什么,笑意盈盈的解释道。

“那在下就收下了,只…随身带着就好了吧?”朱闻君谨慎的询问道。

林怀竹和钟晚笙齐齐的点了点头,朱闻君这才朝二人一礼,略带狐疑的离开了。

“你写着八字称骨,紫薇排盘,却半句也没提八字的事,这合适吗?”待朱闻君走远,林怀竹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了似的,转头我钟晚笙道。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东西给了就好咯,反正他也不懂。”钟晚笙似乎并不在意,东西给了,万事大吉。

“所以你那个绣囊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林怀竹好奇道。

“也真亏你不知道是什么还敢大方给人啊。”钟晚笙心中觉得好笑,又庆幸林怀竹信她,“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一张保护灵脉的符篆,一张让他们二人相互吸引的符篆。”

“不过嘛……”林怀竹忽然话锋一转,“你做绣囊的手艺可真不怎么样。”

钟晚笙上去就一巴掌呼在了林怀竹的背上:“要你管,我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哪里学过什么女工刺绣?要你在这儿挑东挑西的。”

“那你买一个不好吗?”林怀竹哭笑不得。这东西又不贵,买两个款式相似的不行吗?

“我这不是好奇嘛……”钟晚笙没绣过东西,趁机好奇试试手艺,谁知手艺却差到自己都觉得害臊。

“你呀,有什么是你不好奇的,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没个正形。”林怀竹伸出食指轻轻的戳了戳钟晚笙的脑门儿,宠溺道。

“没正形也是你宠出来的。”钟晚笙俏皮道,笑得有恃无恐。

“行行行,我的问题,我的问题。”林怀竹认怂,“收拾收拾回家吧。”

暮色渐沉,钟晚笙和林怀竹仿佛完成了什么大任务似的,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本以为,在命运的红线的牵引下,二人会顺利的在一起,可谁知造化弄人。

一年后,东南大涝,洪水成灾,粮食颗粒无收。栾家收不到租子,只得外出行商,又不大懂行,一来二去,穷的是叮当响。

穷了之后养不起家丁,就想说卖给别家,谁知又有人状告栾老师贩卖人口。

一时间,栾凤竹小姐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蜷缩在街角,不知所措。

刚巧那日朱闻君小公子叫了几个官宦子弟一起出去游玩,爬了山,捞了鱼,乐呵呵的往回走。

走到皇城街角,猛然瞥见栾凤竹衣衫褴褛的蜷在一边,瑟瑟发抖。

“可是…凤竹小姐?”朱闻君让他的小伙伴先走,自己凑过去,小心翼翼而又略带惊诧的问道。

栾凤竹抬起头,满面尘垢,泪光点点。

看清了面容之后,朱闻君愈加惊诧。

栾家虽无爵位,到底也是钟鸣鼎食之家,怎的才一年光景,就落魄至此?

“果然是凤竹小姐……”朱闻君惊诧的声音中带着三分怜惜,伸手想摸摸栾凤竹的脸,可谁知指尖刚蹭到,栾凤竹就浑身一抖。

朱闻君也跟着抖了一下,猛然间缩回了手,试探着安慰道:“凤竹小姐别怕,有我在呢,发生什么了…可以的话能不能跟我说说?”

栾凤竹无言的盯着朱闻君的脸,满腹牢骚,此刻纵有千言万语,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

二人就这么对视了一阵儿,栾凤竹突然搂住朱闻君的腰身,扑在朱闻君怀里,哭了个昏天黑地。

朱闻君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手上下挥了一阵儿,不知放在哪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