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叁零、钟氏人再明朱雀危
女娇狐如愿以偿的见着了那位小公子,然而时过境迁,当年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已是位能独当一面的帝王,眉眼间添了几分英气,却又少了几分柔情。
女娇狐在宫中位份不高,皇上三五月来一次,对她的印象也不深。
女娇狐极为失望,想着不然来世再好好报恩?结果无巧不巧的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女娇狐怀孕了。
虽说是活了几百年了,狠毒之处却不及人之万一。
平时姐姐妹妹的叫着,为了一点儿雨露恩惠,背地里捅刀子。
女娇狐怀孕六个多月的时候,怀的好好的孩子,掉了。
女娇狐趁机抽身,但仍觉此事蹊跷。
变回原身之后,女娇狐一直在着手调查,最后发现同在一宫住着的良嫔娘娘买通太医,在女娇狐的安胎药里加了慢毒,致使女娇狐小产。
若在此处的不是女娇狐,而是一位普通的女子的话,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了事,毕竟也是修行之人,不能太造业。
正在女娇狐伺机而动之时,上元夜,女娇狐感知到一股魔力而跑到街上,阴差阳错的遇见了上街玩儿的朱闻君和栾凤竹。
修炼了几百年的女娇狐自然是认出来二人是朱雀神兽转世。
看到二人之后,女娇狐改了主意。
这两个人全然不知自己继承了朱雀神兽的力量,毫不设防。
于是女娇狐借了二人身体里潜藏的灵力,烧了宫殿泄愤。
“看来还真是我失策了,没有保护好朱雀神兽的转世。”钟晚笙自我反省道,“那么女娇大人,您缘何彷徨于此?”
“我彷徨于此,是在等你啊,千面蝶姬,钟晚笙小姐。”女娇狐仍作人形,朝钟晚笙魅邪的一笑。
“等我吗?”钟晚笙不解,笑容中透着尴尬。
“听说你与地府的官员有些交情?到时候能不能帮我问问看,皇上会投胎到何处?我是说等几十年后,作为交换,我到时可以分给你一百年的修为,如何?”女娇狐开始跟钟晚笙谈条件。
“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是也请女娇大人答应我一个条件。”钟晚笙也不肯认输。
“百年的修为都不够吗?你还真是贪得无厌啊。”女娇狐挖苦钟晚笙道。
“并非是我们贪得无厌,只是修行方式不同,怕是轻易收不下你的修为。”许久不说话的林怀竹忽然搭讪道。
女娇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而问钟晚笙是什么条件。
“报恩时莫要滥用法术,报恩之后,复归山林,嗯…或许算两个条件?不知女娇大人意下如何?”钟晚笙面带笑意道。
“这倒不难,只是你这么容易就帮我了?总觉得其中有诈。”女娇狐本以为还要大战三百回合,打服了钟晚笙他们才会答应。
毕竟她滥用了朱雀神兽的力量,还烧了不少宫殿,谁知道钟晚笙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朱雀神兽投胎一事,我也是头次这么做,你替我找出漏洞来,我自当感谢你才是。”钟晚笙继续保持着笑意,冠冕堂皇的解释道。
实际上钟晚笙才没那么好心,一方面打不过,一方面不答应的话,合成阴阳五灵的计划就成不了了。
女娇狐叹了口气,想起这几年被暗算之事,总觉得对钟晚笙不放心:“只是这样口头的约定的话,你随时都可以反悔,不是吗?”
钟晚笙的笑意中添了几分魅邪,摸了摸下巴,看向女娇狐道:“那…女娇大人有何高见啊?”
“咻——”的一声,一道光箭刺入钟晚笙的眉心。
事出突然,钟晚笙一怔,一时无言。
林怀竹赶忙扶住钟晚笙,一阵嘘寒问暖,继而对女娇狐怒道:“你这家伙,话谈的好好的,为何突然出手伤人?”
“哟,看不出来你这傻小子还挺护食的。”女娇狐摸了摸嘴唇,意味深长道,“放心吧,死不了,我还指望着她帮我忙呢。”
钟晚笙自己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处,拍了拍林怀竹的肩膀,缓缓道:“我没事,先别急着生气……”
林怀竹松了口气,之后却又继续瞪着女娇狐。
“不要用这么凶的眼神看着我啊,这个诅咒只是个摆设,只要你们履行承诺,什么事都不会有。”女娇狐有恃无恐的回答道,“只是……”
林怀竹挡在钟晚笙身前,默默的咽了一下口水。
“若汝等毁约,这位钟小宗主可就不只是没命了,”女娇狐威胁道,“而是化成一缕青烟,魂飞魄散。”
林怀竹一剑劈了过去,却被女娇狐轻易的挡下。
女娇狐不介意也不怪罪,转身优雅的出了宫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阿晚,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痛?或者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有的话要马上告诉我,千万不要自己强忍着……”林怀竹回头对着钟晚笙好一阵关心,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没停。
钟晚笙掩面窃笑,轻轻的在林怀竹的脑门儿上拍了一下道:“没事呀,怀竹哥什么时候拜易宗主为师了?别的没学会倒学会唠叨了?”
林怀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朝着钟晚笙傻笑。
“咳咳、”
在一旁围观了许久一直被无视的国师大人清了清嗓子。
林怀竹喝钟晚笙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还在外面,不能像在逸兴里那样,帮若无人的亲密。
“这次多谢二位了,酬谢稍后我会派专人送到您府上。”国师大人朝钟晚笙和林怀竹一礼道,“钟小宗主,有空记得替我向令尊带个好。”
钟晚笙嘴上应着,心中却道自家父亲已然飞升,哪儿那么容易就能见着了?
林怀竹瞄了钟晚笙一眼,大致也知道钟晚笙在想什么了。
“时候不早了,宫门已经下钥了,住处已经安排好了,二位请随我来吧。”国师大人甩了甩拂尘,在前面带路。
一队侍卫从几人的身侧经过,双方擦肩而过,彼此之间不通一语。
夏夜的草丛中传来窸窣的虫鸣,仿佛在庆祝什么一般,叫的似乎比平日里更加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