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 母承女业

尘泥沼泽的中心在不熟悉这片地区的人看来无疑是整个卡利姆多最危险的地界之一。但如果你询问在这片沼泽居住了三年以的老兵或者塞拉摩的开拓者们，他们会告诉你假设在沼泽里遇到了危险，如果离塞拉摩太远，要么跑到蕨墙村那边指望那群食人魔大发慈悲给你个痛快，以至于让你不被蜘蛛撕开大腿吸食血肉几天几夜才咽气，要么就往沼泽的中心逃。

为什么？

吉安娜跟在女巫塔贝萨的身后向着沼泽深处走去，附近除了一些保持静默不敢接近两位女士的寻常野兽外，完全没有任何敌人出现，他们甚至连气息都不敢暴露。

对于尘泥沼泽中的邪恶之物来说，无论是黑龙，食人魔，龙人，还是恐怖图腾的邪牛头人，没有事物胆敢靠近不远处的那座小木屋。

塞拉摩的卫兵们和血鳞部族的娜迦早先与塔贝萨与吉安娜两人分开，返回到纳尔琪亚娜迦的据点与塞拉摩港通知他们抓紧时间准备防御，本来吉安娜也想要赶回塞拉摩布防，但塔贝萨却留下了她。

“不要担心。”塔贝萨察觉出吉安娜还是有些不安，头也不回地说道：“有特沃什坐镇那座港口，不会出现大的问题，我想纳沙塔尔的先锋部队遭到这次重创后，一定会考虑要不要贸然进击。”

“更何况，如果他们真的蠢到愿意正面冲击塞拉摩的城墙，那么我不会坐视不管。”

“是……”

这些年来，每当吉安娜感到迷茫和不知所措就会来到这里寻求帮助，有时候塔贝萨不在，有时候她会闭门不出，主动出现帮助她解决困难还是第一次。

听了女巫的话，吉安娜松了一口气，她瞧了一眼不远处坐落在沼泽中央一片干旱土地的小屋，门窗内还漏出光亮。

小屋旁，一个年轻的女孩正在整理一些看起来像是枯萎了的农作物，吉安娜知道这些植物还活着，与其说这些蔬菜和谷物是为了饱腹，不如说是让塔贝萨打发时间的娱乐。

之所以看起来状况不怎么好，是因为在这片大沼泽里，再有活力的植物看起来也像是枯萎了似的。

“老师。”女孩轻轻鞠躬，说：“棘齿城的梅纳拉沃伦德女士说过两天可能会有一位新学徒要请您帮个小忙。”

“我知道了。”塔贝萨微笑道：“我倒想看看她这次招来的学生有什么本事。”

说着，塔贝萨将兜帽摘下来拍拍面的灰尘走进屋内，吉安娜跟着她进入小屋后便闻到了一阵阵不太寻常的香气，不过她对此并不陌生，这座屋子一直以来都是塔贝萨的“炼金小屋”，女巫数年来都在这进行她的神秘实验，而吉安娜从来不过问她在弄什么。

“说吧，普罗德摩尔，是什么把你和你的部下们带到沼泽最中央来的？”

塔贝萨坐在桌旁，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木椅，示意吉安娜坐下。

“是……”吉安娜有点紧张地按照对方的指示就坐，然后说：“是黑龙的事。”

“啊，黑龙，永远是黑龙的事。”塔贝萨摇摇头说：“奥妮克希亚已经死了，你们已经解决了这里最主要的麻烦，那我还有什么能帮你们的呢？”

“你总不是想来这里让我帮你把整个沼泽里居住的黑龙全部杀光吧，我可不是做清洁工作的，我很忙……”

“我明白，女士。”吉安娜立刻说：“您也知道最近东边海里的娜迦越来越不安分，联盟和部落也在策划着针对娜迦海底王国的总攻……塞拉摩港实在是抽不出兵力来专门对付游荡的黑龙和黑龙人，但您知道，这段时间黑龙军团一直在骚扰我们与奥格瑞玛之间的商路，包括从东大陆来的船只也偶尔会遭到飞龙的袭击，在与娜迦对抗的同时我们不能总是承受这样无谓的损失。”

“我不太想向联盟里求助，那显得……”吉安娜没好意思说显出自己统治的无能，但她明白塔贝萨能理解她的意思。

“瓦里安乌瑞恩肯定愿意再杀回来跟奥妮克希亚的孩子们大战几天几夜。”塔贝萨语气里略带些失望地说：“我本来以为你是想要来找我帮你解决艾萨拉的事，不过黑龙……”

“尘泥沼泽里的黑龙已经不单单是奥妮克希亚的子嗣了，你知道吗，普罗德摩尔。”

塔贝萨喊出吉安娜姓氏的腔调让后者总回忆起小时候那些大陆的贵族们称呼自己父亲时的语气，这让她瞬间有些恍惚，一下子没有仔细考虑塔贝萨的话。

但几秒后她突然意识到这句话的意义，难道，还有第二条黑色母龙在卡利姆多游荡？

“什么意思？”

“你知道黑龙主母辛萨尼亚吗？奥妮克希亚和她双胞胎哥哥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希奈丝特拉。”

“我……有所耳闻。”吉安娜点点头，说：“她与死亡之翼前往外域后便音讯全无了。”

塔贝萨用手抚摸着摆放在桌台的一顶头冠似的褐色圆环，慢慢地说道：“她早已经回到了艾泽拉斯，并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暮光龙实验，当然那些实验在死亡之翼彻底被达拉然和龙眠军团封印在元素位面之后便宣告失败，但她肯定逃脱了阿莱克丝塔萨的制裁和追捕，来到了卡利姆多，并想要在她女儿的老巢重新兴盛黑龙军团。”

“我已经在最近出现在沼泽中的黑色雏龙和龙人身找寻到了黑龙主母的气息，她肯定在伺机拯救自己的丈夫，那条早该死了十遍的老龙。”

“单凭塞拉摩自身的兵力，肯定不能独自挫败辛萨尼亚的计划，普罗德摩尔，你最后肯定是要寻求别人的帮助的……”

“我……”

吉安娜想到自己必须前往暴风城或者达拉然，寻求罗宁，瓦里安国王的帮助，就感觉自己可能是联盟当中执政最糟糕的统治者，尽管联盟里的其他成员从来没有将自己与其他城邦比较，但吉安娜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做出成绩，让塞拉摩早日成为人类诸国在卡利姆多的重要支点，而不是他们的负担。

塔贝萨明显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由得笑了一声说：“去奎尔萨拉斯，让卡塞恩日蚀带你去找那位在外域自封黑龙之王的老王子，伊利达雷的主人刚刚结婚，心情一定不错，肯定愿意帮你这个忙。”

“其实我不久前才见过他，他还因为达拉然的刺客差点伤到他而生我和其他法师们的气……”

“这……”塔贝萨耸了耸眉毛，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