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隐情

这个女人真的疯了!就算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她,也不会让她有丝毫的悔意。

兰溪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如果杀人不犯法,眼前的女人肯定早死了!

“你知道你跟你的父亲哪一点儿最像吗?眼睛——他的眼睛会说话,你的眼睛也一样。”高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脸认真地望着兰溪。

她想说什么?兰溪一脸惊奇地望着她。可她的问题并没有问出口,因为陈飞匆忙过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说郑峰需要马上见到高珍。

“他心疼了?应该是真的心疼了。”高珍的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所有的事情,都有结束的时候,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

“可郑峰说,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小兰姐听他们之间的谈话。”陈飞的表情看起来多少有些尴尬。

“考虑周到。不过,你想听的话,应该会有很多种手段很可以用。”高珍若有所思望着兰溪,嘴边嘀咕了一句,“那小子,究竟想要做什么?他不会是真的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吧?”

兰溪感觉自己的头都快要炸开了。

难道自己真的和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的关系?不会的。绝对不可能的,郑峰比自己早出生了十几年,他们的生活照理说应该没有任何的交叉,可为什么高珍的语气会那么古怪?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注定的?兰溪摇了摇头,她瞪着高珍,“你装神弄鬼这么多年,不管是你接受的教育,还是你目前的状态,都说明你应该不是一个宿命论者对吗?”

高珍似乎想笑,但又似乎在努力想要藏起那抹笑意,“哈,果然,你是我见过的最有眼光的女孩,宿命论?或许,等我到了七八十岁,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可以考虑出家修佛或者是修道。可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一个无神论者。只要稍微懂一点儿心理学知识,再加上察言观色的本事,所谓的替人算命,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如果再稍微加上一点儿神秘又让人难解的仪式,那么,很快就会有人认定你是一个很难令人琢磨的人。”

“所以,郑峰接触过的那些女人,你应该曾经和其中的某些人接触过对吗?比如说,林丽莎的母亲——”兰溪硬生生打了个冷战。

那些偏执于信命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当年林丽莎的母亲一门心思想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到钱为先的床上,必然有一个动机。

她不可能仅仅只是凭着自己那点儿小聪明,再加上林丽莎的美貌,就会义无反顾地出手,毕竟,那赌上的可是林丽莎的名声——原本她有大好前途,还有深爱着她的男生不是吗?就算他们这辈子不会大富大贵,但不会比普通人差到哪里去。

高珍收起了笑容,她看着兰溪的眼神多少透着那么一丝古怪。过了一会儿,她还是点了点头,“说的不错。当年林家那对母女,就是我遇到的出手最大方的顾客,因为林丽莎那个财迷老妈,第一次找到我,拿的就是钱为先老婆的生辰八字。”

兰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脑子里瞬间炸裂了!

“哈,郑峰那小子可能真的以为,找上林丽莎,是他玩得最高明的一招,却忘了如果不是林丽莎那个不靠谱的老妈,要亲手把自己的孩子给卖了,他哪里有机会算计别人?”高珍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阴森,又是那么恐怖。

在高珍的描述之中,林丽莎和她妈找上门算命,无疑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只不过是希望从高珍的口中得到确定的消息——钱为先的老婆还能活多久?

他们所谓的算命,其实只不过是想要让别人认同她们两个的行动,同时,给她们两个吃一个颗定心丸。

“虽然我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钱为先的老婆,死的肯定蹊跷。”高珍淡然一笑,“林丽莎的母亲是个护士,她想动手脚,并不难。我做的,只是给了她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她自然会照着自己的心意行事。”

这个女人!真的是个疯子。

“兰溪,你也是研究心理学的,其实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那些所谓热衷于生命的人,无疑都是对自己的将来不那么肯定,或者说,在某些事情上,他们都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为的就是希望别人肯定他们的决定,或者,去肯定他们的行为。”高珍的嘴角多了一抹残忍的笑容,点出这个令兰溪心惊的事实,“林丽莎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看不出来吗?或许,她曾经也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但那只是假象,毕竟,钱财动人心,她原本就是一个眼皮子浅的女人。”

兰溪一言不发,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多少有些结巴地问道,“那么其他人呢?也都是一样的吗?比如说思思?还有其他人?”

“他们不一样,那些人,都只不过是郑峰眼中的猎物而已,他是个敏感的男人,一不小心,我可能就会被他发现。”高珍再度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过,有一个人,你应该特别感兴趣。那就是袁白露,她曾经不止一次地找过我。对了,她还是我见过的最大方的客人,只是她想要打听出来的东西,也很多。”

“你说什么?”兰溪狠狠吃了一惊。并不太久的往事,现在突然间提起来,让她瞬间跟着心惊起来,“是巧合?还是你有意的安排?”

“我是不信命,也不会信什么报应的。”高珍残酷地笑道,“可是袁白露真的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东西,都是用科学无法解释的,她把自己伪装得很好,而且我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拜金女,居然能修得那么好的正果。这样的女人,是把自己所有的福气都花在了嫁人上,甚至连她曾经做过的那些恶事,都忘了。”

“你们早就认识?所以你和她——还是说——”兰溪一脸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哈,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高珍叹了口气,“我会告诉你答案,现在我只能告诉你,袁白露活着的每一天,只怕都不会心安。她恐怕也理所当然地以为,她会年轻漂亮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