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为难
意外的访客可不只张成一个人，当方慧笑眯眯地带着一大包零食出现的时候，她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平日里单位见得还不够烦，她怎么还跑自己家里来了？最重要的是，陈飞怎么也跟着一起来了？这两个人，难道已经重修旧好了？
不过他们两个捐弃前嫌应该没什么难道。陈飞本来就有点儿小孩子心性，方慧虽然看起来冷傲，却也不是那真且小肚鸡肠的人，自然也不会把那点儿小过节放在心上。
“本来罗师兄也要一起来的，只是出门的时候，就被欢姐堵在门口，无论如何都要请他一起吃顿饭，所以就我们两个过来了。”方慧一脸的无奈，进来之后就把脚上的鞋子甩的一旁，大大方方地瘫在了沙发上。
“欢姐？何欢？”兰溪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这么多天，看罗文松忙来忙去，根本就没有见过何欢和他在一起，她还以为那两个人根本就不会开始。
陈飞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你都没有看到螺丝刀那脸上的表情，简直太精彩了。何姐虽然比他大了几岁，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他推是推不掉了，可又不想跟人家走，那笑容啊，简直比哭还难看。”
“他那哪里是不想，分明就是硬生生被何姐拽到车上去的。”方慧更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连说都比划地学道，“何姐还说，这里可是公安局的大门，如果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冲突，可能会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我的天，欢姐这招可真是太损了，就算是他不想跟他走，恐怕也不行啊。能想象得到，能想象得出来罗师兄的表情会有多精彩。”兰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罗文松对自己的感觉，兰溪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和罗文松之间会扯上什么关系，一直都在有意地疏远他。眼下突然杀出来一个何欢，她自然希望看到他们能修成正果。
三个人又拿着罗文松取笑了一阵子，这才停住了话题。
方慧朝着陈飞使了个眼色，兰溪假装没看见，只是将手里削好的苹果切了几瓣，慢悠悠叹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一次的案子，还真是麻烦，牵扯到的人也越来越多，越查下去，只怕越有意思。我还真是担心——”
“是不是担心小智哥会不会被扯进来？”陈飞一向是最沉不住气的，所以这话连想都没有想，就说了出来。
气得一旁的方慧又剜了他一眼，“案子不是还在查吗？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跟乔队有关，况且——”
但她的底气显然有些不足，酒店自助餐厅发生的事情，除了她和兰溪之外，她再没有向其他人提起过，可乔智却是接到过兰溪电话的。
乔智这几天看起来那么严肃，出去进来，都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就连开会的时候，也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也在担心，乔智如果不是发现了什么的话，不应该会那么着急。
“目前来说，最有嫌疑的人是肖辉，不过我今天已经见了他好几次，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兰溪慢悠悠地将自己的调查跟他们说了一遍。
陈飞和方慧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我的天哪，这简直——简直比电视剧还要精彩啊。那个肖辉，的确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已经交给其他人去调查他的不在场证明，还有他这几天的行踪。”兰溪点了点头，“我想，如果凭一人之力，恐怕还真不一定能把案子做得那么巧妙。”
说到这里，兰溪发了一会儿呆，现在细细回来起来，对方的心思不能不说十分缜密，以拍电视剧为由，支开了所有的人，甚至就连物业的人，也都听从了他们的安排。连墙上的布置都没有留下指纹，那么大的工程，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完成的。
可如果有帮手的话，就应该有人看到才对啊。但蹊跷的是，不管是物业还是邻居们，都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
“场地布置的时间——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不然的话，他们是怎么进出彭瑶家的？那些墙上装饰的东西，总不是从天上的掉下来的吧？”
兰溪急忙拿出了电话，给负责查看监控的同事们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从蓬莱苑物业那里再调取一下前几天的录像。最好是案发前一天，一直都两周前，看有没有可疑的人进出。
挂上电话，却见方慧一脸吃惊地看着她，“小兰，是不是也太夸张了？一句话，可就给他们挖了好大一个坑，恐怕负责查看监控的那几个人，眼睛非瞎了不可。”
“现在可不就是大海捞针吗？最起码，我们能把东海缩小到洞庭湖那么大也行啊，最起码后续的工作量会小一些。”兰溪点了点头，“对了，乔智那里——我是说乔队那里，有什么最新的进展吗？”
这句话正好说到了点子上，不管是方慧还是陈飞，两个人的神情都多少有些尴尬。
兰溪的心中不由得往下一沉，她当然看得出来，方慧曾对乔智芳心暗许，虽然她后来转了态度，但再怎么说，恐怕都会想要护住乔智的。至于陈飞，他一向跟乔智形影不离，是乔智的小迷弟，自然心里也是向着他。
如此一来，难道真的是出了什么大麻烦吗？
“你们——你们怎么看起来怪怪的？是出了什么事吗？还是说——”兰溪急得头上直冒冷汗，可偏偏眼前这两个人，还是一脸尴尬的模样。
方慧推了一把陈飞，“还是你说吧，都到了兰溪这里，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就不用再藏着掖着了，不然我们怎么帮乔队？”
“嗯，那个——”陈飞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向来对方慧有几分忌惮，天知道她会不会什么时候就朝着自己下手了，“乔队把调查袁姨的事情，给接了过去。可到现在为止，他什么都没有跟我们说。”
“哦。”兰溪皱了皱眉头。
“她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吧？”方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满地瞪了一眼陈飞，慢条斯理道，“再怎么说，当时她都是睁着眼睛的，应该看出谁下的手吧？”
“嗯？”兰溪同样瞪大了眼睛，“她不是受的枪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