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胆战心惊

这样的态度应该够示弱了吧？袁白露连连眨了好几下眼睛，莫名其妙的，她感觉今天乔智的态度很古怪，古怪到让她不敢用平时的语气跟他说话。

照理说，按照以前，听她这么放低了态度跟她说话，乔智马上就会让这次的谈话结束。可没想到，乔智只是皱了皱眉头。

就在她打算端起牛奶的时候，没曾想乔智居然慢悠悠地再度开口，“是吗？那你都打听出了什么？关于周云母女两个？”

“嗨，我就认识那么几个人。打听也打听不出来什么，我听听就算了。没有证据的话，最好不要乱说，这不是你常跟我说的话吗？我可不想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万一传到她们母女两个的耳朵里，恐怕我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袁白露的态度看起来是那么认真，“所以，你看——”

“不，这些很重要。对我们查案应该会有帮助。”乔智再度一脸认真地望着袁白露一字一句道，“不管你打听到了什么，说出来听听。”

袁白露感觉自己的心底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虽然她不情愿，但也知道如果什么都不说，可能反倒会让乔智更加怀疑，她叹了一口气，“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人说，周文宾嘛，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初恋女友，两个人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周云二话不说，居然打上门去了。后来她又消停了，大家都说，是因为她弄到了一笔钱，只是不知道从周文宾还是那个女人那里弄到的。”

这倒是和昨天晚上听到的八卦相吻合。乔智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还有呢？”

“还有？那就只能是传言了。”袁白露把心一横，继续道，“我听说，原来跟她来往比较密切的那些人，莫名其妙这跟她都闹翻了，听说是因为她总是会朝别人要东西。据说手段不怎么光彩，好像是知道别人的秘密，威胁别人给礼物。就等于变相地要封口费。”

这倒是个大新闻。乔智假装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是吗？这么说起来的话，她跟别人结仇，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对吗？”

“那就不知道了。毕竟这些都是传言。”袁白露故意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人们就喜欢传这些小道消息，真的假的混在一起，让你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也许外人只是嫉妒她，所以才编出那些话来也正常。”

“嫉妒？她——还有什么好让人嫉妒的吗？”乔智好奇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们，她这话说得很奇怪。

袁白露知道说错了话，可是想要挽回已经不可能了，她只能叹了口气，“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别看她们家的日子现在过得有点儿紧巴，当年的周公子，提起他谁不羡慕啊？你爸当年还是个穷小子的时候，他都已经开上捷达了。当年可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眼巴巴地想要嫁到周家。这可是事实，你只要打听一下，自然就会知道的。周云当年嫁到他们家，的确算是高嫁了。”

可是现在——乔智摇了摇头，他不确定周云是什么样的人，但就目前的问话来看，周云显然人品有瑕疵，而她那个宝贝女儿，更是让人觉得她迷迷瞪瞪。

“不过也可能是外面那些传言，只是想把她的情况说得惨一点儿。毕竟人家的家底子在那里摆着呢。”袁白露强打精神，虽然心底里不停地冒着苦水，可脸上却不得不强撑着笑容。周云的场面是怎么撑出来的，直到她开口问自己要那十万块钱，她才知道，那些传言，都是事实。

天知道周云还有多少发财的秘密？当年在学校里的时候，她就听说过周云发财有一套，现在回想起来，周云一直都隐藏得很好。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没有防备，居然这么着了周云的道。

一想到这些，袁白露都恨不得马上扇给自己两三个耳光，如果不是鬼迷心窍，自己也不可能惹上这样的麻烦。

现在她只盼着周云赶紧断气，这样一来，她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见乔智一脸好奇地看着她，她急忙晃了一下头，“唉，我都说了，这些都是传言。当年周家家大业大，人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周家的家底还摆在那里，所以，说不定那也只是别人嫉妒，才传出来的话。不能太当真。”

乔智没有答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手。

“你也是能认出那些奢侈品的。”袁白露的嘴角多了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容，“你看看周云背的包还有穿的衣服，就应该能想象得出来，如果他们家真的落魄了，绝对买不起那些东西。所以我猜，那应该都是别人嫉妒，所以才会那么说。”

他当然能看出来，自己的老妈今天看起来多少有些古怪，不管是她说的那些话，还是她的态度。

“老妈跟周云很熟对吗？”乔智再度问道，眼睛里多了那么一丝警惕，“那天——我听说，老妈还请她们一起去吃饭了？”

一股无名火瞬间从袁白露的心头升了起来。果然是兰溪那丫头，她的舌头可真长，这样的事情，居然还说给乔智听了？那自己在蓬莱苑别墅的事情，肯定也是她告诉乔智的。

那个丫头，怎么能让她进自己的家门？袁白露多少有些心惊胆颤地想到，兰溪太聪明，而且乔智又是一心想要跟兰溪好，将来怎么会有自己的好日子过，更何况，还有自己的秘密——

乔智见袁白露的脸色怎么看怎么奇怪，皱了一下眉头，“妈，你这是怎么了？是又想起了什么吗？”

“没，没有。”袁白露笑着摇了摇头，可她却感觉自己的脸都是僵的，“只是回想起来还有点儿后怕啊。你都不知道，当那枪声响起来的时候，我都快会不会打到自己的身上——唉，幸好那个人跑掉了，不然的话，——如果他那他扫射的话，我们不就都完蛋了吗？”

“不会的。”乔智的眉头皱了起来，“听法医说，那些子弹其实都是空弹。那把枪，也就是拍戏的时候用的道具枪，看起来跟真的一样，但却伤不了人。”

“你说什么？”袁白露抬高了声音，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既然那样的话，可周云是怎么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