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狐狸尾巴

“天哪，果然是她！”那一刻，兰溪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虽然在意料之外，但是却在情之中，再联系之前辛欣然说过的那番话，那么，眼下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要水落石出了。

“汇款地点的确是这家银行，虽然没有显示到底使用的是哪个汇款机，我想应该是她没有错了。”这里的警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乔智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凉气，“是她？这么说起来，还真的是她。可她给蔡学花汇钱干什么？难道——不可能吧？”

“还不明白吗？”兰溪的嘴角多了一丝冷笑，这个女人，终于可是被她抓到了狐狸尾巴。“我想，说不定那个见了蔡学花，又动手杀掉她的人，也是林倩。”

“你说什么？不可能吧？”乔智吃惊地看着兰溪，“你是随口说说，还是认真的？”

“我猜的。但大概可能是是我猜对了。下毒这种事情，一般情况下，是女人常用的手段。”兰溪的嘴角多了一抹残酷的笑容，“而且，现在的她，只怕早已经狗急跳墙，如果我们不抓紧时间的话，恐怕还会再出问题。”

方慧好奇地看了兰溪一眼，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兰溪。

兰溪很快综合了所有人的意见，让人拿着蔡学花和林倩两个人的照片，去那辆公交车经过或者是沿途附近的各个咖啡馆、奶茶打听，一定能找到踪迹的。

所有的警察包括辅警在内，很快就行动了起来。果不其然，这里的同事行动力也是一流的，兰溪不由得赞叹，果然，同志是从来不会让她失望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只要铁证如山，才能让林倩认罪，否则的话，只怕会让结果更糟糕。

半个小时后，很快就传来了好消息。就在那辆公交车终点站的前一站，那边一家连锁的咖啡馆，有人认出了蔡学花。那边的店员听说蔡学花已经中毒身亡的消息，还吓了一大跳。

“马上带我们过去，同时还要问一问店里有没有监控录像，派专业的人过去一起检查。”兰溪抓起了自己的衣服，根本就没有给乔智反应的机会，拉起他就一起向往跑去。

时间，时间！兰溪不由得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她需要多一点儿的时间，现在，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如果她的猜测是正确的话，林倩说不定还有下一步的行动。

果然，兰溪以为自己的试探可以刺激那个人的神经，却没曾想过，林倩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居然真的这么快就冒出来了。

但兰溪的心中同时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多年前她也有过同样的感觉不是吗？这样下去，恐怕所有的事情都会失控的。——如果真相最终会让兰溪难以接受的话，她也会坚持下去吗？

“溪溪，你的脸色很难看。”乔智一脸担心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你不是也查过各种各样的案子不是吗？我可是第一次见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哦。没什么。”兰溪的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现在还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她一直都有那种感觉，这件案子，可能会掀开一个让自己都无法承受的真相。

心里那个声音，已经开始提醒兰溪不要继续下去。可她却不能停下自己的脚步。尚勇、林润九、林润洲，那可是三条活生生的人命，再加上林老太太的死，也不是意外。如果自己真的停下来，难道就让凶手那么逍遥法外？

天知道凶手会打算就此收手吗？绝对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此刻的青姨又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如果兰溪就此罢手，恐怕将来连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十几分钟后，当兰溪推开那家咖啡厅的大门，警察们已经在那里忙活了。只是因为兰溪提出要一起过来询问目击者的证词，店员们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负责技术工作的警察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一个名叫小绿的女店员，也就是负责蔡学花那边桌子的服务员，出现在兰溪的面前。她看起来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年纪，据说也是一位兼职的服务生。

“差不多是三点半左右吧。先来到这里的是一个穿着运动服、短发的阿姨。”小绿一脸认真地开口道，她用食指点着自己的嘴角，慢悠悠道，“然后不大一会儿，就来了一个看起来很夸张的阿姨，推门走了进来。她肩上挎着一个名牌的包包，另外一个手里还拎着一个快餐店的袋子。我们附近并没有那家店，所以我对她的印象还是挺深的，毕竟来这里的，一般都是年轻的白领，平日里也很拎特别高调的包。”

“你说短头发？”兰溪惊奇地问了一句。

林倩可不是短头发。她来到这里之后，认识的人里，只有辛欣然一个人是短发。可她——她怎么会来这里见蔡学花？

兰溪有些慌了，她吃惊地看了看一旁负责记录证词的警察，一脸疑问地看着他们。

小绿急忙摇了摇手，又看了看走在一旁的店长，连声道，“哦，对啊，是位短发的阿姨。你们拿来的照片，我只认出了其中的一个，另外一个——说不好，看起来有点儿像吧。可另外一个阿姨戴着眼镜，还捂着口罩，说话也是含含糊糊的，所以我们并没有认出来，不确定是不是另外一个。她看起来应该也四五十岁的样子，最起码是个中年人了，而且也同样拎着一个名牌包。”

戴着口罩？很显然是经过伪装的。

如果是短头发，那就绝对不可能是林倩。

兰溪愣了一会儿，很快从手机里翻出了辛欣然的照片，递到了小绿的面前，“你觉得那个戴着眼镜的女人，是她吗？”

照片是兰溪在和辛欣然见面的时候，假装翻手机的时候，偷偷拍下来的。当时辛欣然就坐在她的对面。

小绿看了半天，摇了摇头，“这个，还真是认不出来，因为她戴着口罩，捂得太严实了。不过，发型看起来倒是多少有点儿像。”

咖啡厅里的监控，也证实了小绿的说法，那的确是一个捂得很严实的人，在走到柜台的时候，她的头上还戴着一顶帽子。而且，她选的那张桌子，只是拍到了她的左半边身子，没能拍到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