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交谈与缩小范围

钱仓一有些意外，他微微点头，答道：“的确有遇到一件内心触动的事情，是一个演员，他，怎么说呢，我感觉他有济世的胸怀，但是结局却不怎么好，这件事有点困扰我，我有个问题想知道你的看法。”

鹰眼默默听着，等钱仓一说到这里，他才开口：“你是想问我，队友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我会不会去救他？”

钱仓一快速转过头，对鹰眼如此清楚这一点有些意外，“是，呃，差不多。”本来他想纠正“队友”这个词。

鹰眼看着前方，马路上车来车往，接着，他开口回答，声音中似乎带着些许疲惫：

“如果是队友，肯定会救，如果是陌生人，我会看看局势，不影响我可能会帮帮忙，但是如果被救的人不仅不能给我带来利益，甚至可能会影响我计划的时候，我不会救，反过来，送他一程倒是可以。”

说完，鹰眼转头看着钱仓一，问道：

“你呢？你有什么想法？还是说，那个演员的行动，让你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当鹰眼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钱仓一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呼吸有些不稳定，右手小指微微颤抖。

“如果不愿意说，也没关系。”鹰眼将头转了回去。

钱仓一舔了下略微有些干燥的嘴唇，开口说道：“的确，他一个人行动，我认为绝对能够活下来，但是，为了救人，他牺牲了自己，虽然不算自愿，可是，他在知道自己已经不能离开的时候，依然选择……”

说到这，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鹰眼没有打断，也没有制止，神情平静。

钱仓一花了几秒调整好情绪，“抱歉。”

此时，鹰眼才开口说道：“我之前也遇到过一个乐于助人的演员，他给自己取的代号是……智多星。”

钱仓一睁大双眼，缓缓转头看着鹰眼。

“果然是他，实话实说，那次相处不是很愉快。”鹰眼语调平静。

“为什么？”钱仓一问，“我认为他不是很难相处的人。”

“比较久的事情了，那是一部僵尸片，两名演员在对抗僵尸的时候中了尸毒，我和他去找解药，最后对解药的分配产生了一点分歧。”鹰眼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从个人实力考虑，他的确还算不错，但是太过理想化。”

钱仓一对鹰眼的话比较认同，智多星的确是相当理想化的一个人，但却又不够完全，普通人的做法可能是只救好人，或者对自己有益的人，但是智多星的做法，是不救坏人。

两人走到十字路口。

鹰眼左右看了一眼，说道：“时间不早，就聊到这。”

钱仓一点头，向敖康成的住处走去。回到住处之后，他发现鹰眼在群内发了一条消息，内容很简单，只有两个字：监视。

他知道，鹰眼所指的监视，指的必然是监视林正，或许，还有丁昊。

在监视之前，钱仓一打算深入了解一下这两名学生，他登入新海高中官网，通过教职工通道进入管理系统，再将两人的基本资料调出，包括最重要的照片。

电脑屏幕上，两张证件照一左一右摆放，左边是丁昊的照片，面容干净白皙，双眼有神，嘴角微笑，即使是证件照都掩盖不住帅气，右边是林正的照片，神情木讷，眼神拘谨，右后方的头发微微翘起，非常普通。照片下方是两人较为详细的个人信息。

钱仓一盯着屏幕，不停对比，一个小时过去，他有些口渴，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顺便让眼睛休息休息。

重新坐在办公椅上，他看着照片陷入深思：

“林正1米68，丁昊1米8，脸的话，丁昊是校草级别，林正……除此之外，丁昊还有各种各样的才艺奖项，林正几乎没有。如果将最近两次的考试成绩排除，林正站在丁昊身边就像太阳边的星星，连陪衬的作用都没有。”

面对如此大的差距，钱仓一不由得皱眉，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上面有鹰眼发来的大块消息。

消息内容与具体监视计划有关。包括监视设备的购买、使用以及注意事项，全部安排得非常妥当。

“说起来，你们有人是林正或者丁昊的任课教师吗？”钱仓一在群内问。

“我是林正的任课教师。”鹰眼的回复出现。

“刚好有丁昊。”菜单也给出回复。

“也许你们可以找个时机问问两人对另外一人的看法。”钱仓一对这一点很感兴趣，作为当事者的两人的看法，对找到成绩飙升的原因或许有很大帮助。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但钱仓一心中隐隐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他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自己现在做的事情仿佛正在踏入圈套的猎物，一切都在猎人的掌控之下。

……

两天后，钱仓一从菜单处了解到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

“对林正特别行动对策组？这是什么？”钱仓一满脸问号。

“一个学生组织，虽然教师已经仔细调查过，而且给出结论，但是依然无法让其他学生相信林正不是作弊，所以就弄出来这么一个东西。”菜单解释。

“等等，这个对策组的组织者是……”钱仓一忽然想到这一点。

“丁昊。”菜单回答。

“果然……”钱仓一若有所思。

“鹰眼打算也监视对策组，不过人数众多，只能监控他们的会议室。”菜单说。

“丁昊的具体看法呢？”钱仓一问。

“问了，他很不爽，不过我不擅长和人打交道，没多问，要不你自己去问问。”菜单微微低头，右手捏了捏耳朵。

“可是我不是他的任课——”钱仓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无所谓，这件事已经众所周知，丁昊不会在意。”菜单摆摆手。

当天放学，钱仓一找到丁昊，表明自己对“成绩”的兴趣。这件事既容易又困难，容易是丁昊身边总是围着一群同学，有男有女，困难是很难找到机会单独和丁昊说话。

面对钱仓一的请求，丁昊见怪不怪，推却共同进餐的邀请，表示路上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