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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我来说都像是煎熬,每次听到楼道的脚步声我总是心跳加速。

按常来说,龙崇出门要一个半小时左右。

现在差不多还有50分钟他就要回来了。

50分钟,多难熬的时间,可自由与囚牢之间的间隔又是那么的近。

我脑子嗡嗡的,不知道该想什么,甚至一些童年的画面也跑进我的脑海,心跳一直高速运转。

大概半个多小时,我听见了门外的声音,是龙崇?还是**?

不是龙崇!我欣喜万分,因为如果是他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开门进来。

我听见了男人谈话的声音,两个人还是三个人?

“派出所民警,请问有人在家吗?”

一个男音一边敲门一边询问。

“呜呜呜呜.....”我用了最大的力气发出声音。双腿杂乱的敲打着地板。

“你好,我们是XX区派出所的民警,我们接到您邻居家的报警,说你现在被人非法拘禁在这,如果你现在没有回答能力的话,请发出任意声响确认。”

我用力踹着墙,我想隔壁的女人也会听到吧,毕竟这墙隔音不好。

接到我的回复,外面的男音马上回答。

“女士,我们现在要强行打开这扇门,请你保持冷静。”

我不知道他们在用什么工具....锁头还是翘开的我自己知道他们花费了将近七八分钟终于搞定了。

看见他们,我立即像走失的孩子一样,眼泪闷闷的嘶吼,仿佛在向他们证明我还是活的,我还是有生命的。

我被带走了,坐在警车上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我有些尴尬,有一个较年轻民警将他的便衣外套借给了我。

到了派出所,一系列的问题向我涌来。

他们似乎没有考虑到一个刚被解救的女人的体力和精神是否能撑的下去这一张张填单输入电脑的程序。

“你的姓名。”

“龙微,微笑的微。”

“身份证号。”

“21………………”

女**飞快的输入号码,面无表情像是一台机器。

“拘禁你的人是谁?你认识吗?”

“认识。”我声音很小的回答。

“他是谁,你们的关系是?”女警一边询问一边手上忙输入文字。

“......”

我迟疑了几秒。

“我弟弟。”

“亲弟弟吗?”

“不!不是亲的!”

“那是?”

“我养父母的儿子。”

“他的名字是?”

“.........”我再次迟疑。

女**看出了我的矛盾,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我估计我再不说她就要以为我得了斯德哥尔摩症了。

“龙崇。”

“重新的重?”

“崇高的崇。”

“噢。”她飞快删除错误的字。

“他的户口是和你在一起的吗?”

“他的父母死了,那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你知道他非法囚禁你的原因吗?”

我忽然正脸看向她。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说。

把他这么多年的变态行径,从偏执症状的初现到如今的变态,一个人是如何转变的都告诉她?我可没那么多力气和兴致。

“。。。。。”

我选择沉默。

“不方便说吗?你最好说出他的真实状况,这样我们好方便做犯罪心理分析。”

还分析什么?一个疯子而已,不该被放入正常社会的人混在正常社会还指望他干出什么有利于社会大家的事吗?

她看我真的有口难开便继续了别的问题。

接着又问了些七七八八的个人信息。

之后他们要为我联系亲属。

我第一时间就说出了陈易的名字。

警方并没有直接让我与陈易说话,估计是怕这些受害者们一哭哭个不停吧。

20多分钟后,我听见了派出所门外很急的刹车声。

一个带着黑色棒球帽的高个男人走了进来,我似乎用余光就已经能认出他了,他的身形我是那么的熟悉。

“人在哪?人在哪!”他着急的声音惹来了全派出所人的注意。

“先生,你是来接家属的吗?”一个很年轻的派出所女接待员拦住了慌乱的他。

我站了起来,看着他,尽管我们之间并不近,但他还是立刻感应到了我的视线。

我不知道他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他的脸瘦的吓人,眼圈的深色能看出他并没有好的睡眠,下巴的胡渣也能看出他没有打理自己。

带着黑色棒球帽的他像是一个难民一样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