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拖脱之差 闹个笑话

第443章拖脱之差闹个笑话

深圳。中午。机场返回市区公路上。

在缓慢平稳行驶着的宝马轿车里、在悠扬舒缓、轻松抒情的欧洲古典音乐背景的萦绕衬托下,温雅和陈兴汉轻松愉快地聊了起来。温雅始终主导着话题,由表及里、由外向内、由远而近一步一步地将话题向纵深推进,同时精准掐算、谨慎把握着话题的火候。陈兴汉傻呵呵、晕乎乎一言一句地跟着说,根本就不多想,也不加思索,更没有察觉到言谈话语中有什么异样,一步一步渐渐地走进了温雅精心布下的情感罗网。绕来绕去绕到了核心、层层铺垫接近了中枢,温雅直奔主题发起了总攻。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的陈兴汉还是不加思索地顺着温雅引导性的话语说了出来,他还有所发挥、有所扩展。随即被温雅抓住话柄,故意板起脸来反向质疑。其实,温雅等的就是陈兴汉的这句话。只是觉得还不甚明了,也不够直接。温雅想要的是,陈兴汉能旗帜鲜明、直奔主题主动向自己提出交朋友、谈恋爱的请求。表面形式上的质问只是点明话题,就等着他怎么接着俩人的对话往下说?听他能说出些什么?说出来的话能不能合拍合辙?

面对温雅的质问,陈兴汉一时蒙瞪转向了,顿时紧张慌乱了起来。他本来只是没心没肺没心眼儿开玩笑地随口一说,完全没有想到会被温雅紧紧抓住不放地质问。哎?怎么说着说着就直接说到我身上来了呢?怎么说着说着说到我和小雅两个人了呢?不对了吧?小雅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没完没了、绕来绕去地说这事儿啊?什么意思呀她?陈兴汉后悔自己一不留神说走了嘴,但是又不能不回答。唉,说不说都难啊。

“不是?不对不对,怎么说着说着我又说到你的岔道上去了呢?小雅,你这不是把我往沟里带吗?我是无心无意就那么一说,你却是故意地往下接,怎么还反倒怪起我来了呀?不厚道啊。随便闲聊天儿随口一说嘛,谁也不会字斟句酌的。是吧?”

“你说的是随便闲聊天儿吗?有这么随口一说吗?还说自己是无心无意的,我看你就是成心故意的。不行,兴汉,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别、别介呀。小雅,算我又犯傻了还不行吗?我傻到家了。你也知道的,我不是经常地犯傻嘛。饶过我、放过我行吗?”

“行。兴汉,你傻一下、傻两下;傻一回、傻两回还行,可你别傻到家呀。再说了,这种事儿能犯傻吗?”

“下不为例、永不再犯。这总行了吧?”陈兴汉求饶道。

“不行。今天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兴汉,既然是你把话说到了这个程度,不管你是随口一说开玩笑,还是有心有意地表示,我都当真了。你就说吧,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阴谋?”

“啊?阴谋?哎哟喂,我哪儿敢啊。小雅,开个玩笑没必要太当真嘛。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你开这种玩笑啦。”陈兴汉极力辩解,意图转移话题岔开。

“不是这样的。所有的玩笑都有认真的成分。有人用开玩笑的说法表达主题,有人用开玩笑的方式去遮掩正题,目的是让对方理解和接受。你这么说话很艺术,又顾及了双方的面子。兴汉,其实你一点儿都不傻,还聪明诡道得很啊。哼,说自己傻的人绝对不傻,那只是麻痹糊弄别人掩饰包装自己的机巧罢了。”

“不是不是,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啊。小雅,你把我说得也太复杂、太鸡贼啦。我跟你说过的,我有点儿弱智,小时候我磕过、摔过、中煤气·····”陈兴汉要把话题扯开、扯远。

“又来了、又来了。”温雅打断陈兴汉又要重复累述陈年旧事。她接着说道:“兴汉,你不要转移话题,也不要把话题扯开扯远。回答我,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想法?有什么阴谋?说。”

“啊,啊?这?这?唉!世上万万人,无缘莫去求,伊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缘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相逢就是有缘,在一起更是缘分;我不想做只是途经了一朵花盛开绽放时的孤独过客,我想做这朵花唯一的终极守护者;有时候就差一步,就错过了一辈子;人经不住似水流年,更逃不过瞬间年少;明朝即长路,惜取此时心。唉!难亦难、易亦易。难易无定,非我可定。”陈兴汉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说什么才对,又不能不说。其实,他也想对温雅说些什么、表示什么,只是来不及更多仔细地思考,只好围绕着主题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于是,不管温雅听明白听不明白,文白相杂、咬文嚼字地说了一堆。

听了陈兴汉开始吭吭哧哧后来顺顺溜溜地说出来的这一番话,温雅心里甜丝丝、美滋滋的,也完全知道、明白了陈兴汉此时对自己的想法和感情,离直接表白就差一步了。温雅高兴的是,陈兴汉终于表明了心迹,不满的是,他为什么现在不对我直截了当大胆地说出来呢?还绕了这么大的圈子、说了这么多啰嗦话。嘁?显摆你书看得多、懂得多吗?

“哎?兴汉,你说了这么多我怎么都没听明白、听不懂啊?”

“啊?没听明白、听不懂?北大毕业的、博士毕业的,不会吧?合着我都白说啦?小雅,你不会是假装听不懂吧?”

“兴汉,我是真的没听明白、听不懂。你咬文嚼字、雕章琢句的,谁听得懂啊?你是知道的嘛,我学的是理论数学,文学方面只有中学水平,古典文学基本就是文盲啦。兴汉,你就用普通老百姓的大白话再给我说说清楚。”其实,温雅的文学造诣很高,古典文学水平也不低,并不比陈兴汉差。

“哦,我想起来啦,你是学理论数学的哈。哎?小雅,那你跟我说说‘哥德巴赫猜想’是个怎么回事儿吧?”

“去,别讨厌啊。兴汉,你别总想着打岔跑题。今天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必须说清楚讲明白对我有什么想法和阴谋?”

“啊?小雅,我、我对你吧,是、是有一点点、一点点的想法,但是我发誓,绝对没有阴谋,一点点都没有。其实吧,刚才我都说了嘛。你、你老这么问我都不好意思啦。”

“嘁?你还也不好意思的时候?那好吧,那你就说说你对我有什么想法吧?说实话、说真话,不许跑题绕弯子啊。”

“哦。小雅,就、就你吧,是、是我的好领导、好同事、好朋友、好老乡、好哥们儿。不对,算是红颜知己吧。”

“啊?我们在车上说了半天我才是你的红颜知己?还、还算是?唉,兴汉,跟你说话真累、真费劲。”

“是吗?费劲那就不要再说我啦。小雅,你要跟我说句实话,现在你到底有没有男朋友啊?”

温雅:“愿相识满天下,知心唯一人。”

“哦?好啊。此人幸甚、幸甚。”陈兴汉羡慕地感叹道。接着又问道:“小雅,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样啊?”

温雅:“得一心上人,白头不相离。”

“哦,好啊。看来你们的关系很近、感情很好了哈。”

“唉,也是也不是。兴汉,他有情我有意,只是我们还没有向直接对方表白,就差那关键的一步了。哼,真累、真费劲。”

听温雅绕来绕去地说了这么多,陈兴汉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不就是在说你和我呢嘛,并且还一直在暗示我主动向你表白。好,你不说我说,男人嘛,就应该勇敢大胆一些。陈兴汉挺挺胸、扬扬头深吸一口气、壮壮胆色、提提气势,郑重其事地说道:

“小雅,我有一个提议,你琢磨琢磨行不行啊?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三四十年以后你还是单身,我也还是单身,那咱俩谁也别嫌弃谁,咱俩就搬到一块儿凑合着过完不多的余生吧。”

“什么?四十三年以后?兴汉,你怎么说得那么消极颓丧、说得那么凄凉悲惨啊?哼,我才不不干呢。哎?咱俩要是现在就、就那样了呢,那以后的余生不是还会有很多嘛,那该多好啊。”

听温雅这么一说,陈兴汉别提有多激动、多兴奋了,以至于精神恍惚、思维混乱、心潮起伏、脸上发烫、全身发热。他打开右侧转向灯,微微颤抖着的右手向右一抹方向盘,宝马轿车右转拐下主路,沿着一条小路向东行驶了两三公里后再右转钻进了一片茂密的树林中。陈兴汉稳稳地停车、拉手刹。扭头转脸问道:

“小雅,你、你、你是说咱俩现在就、就可以那样啦?”

温雅脸色微红羞赧地看着陈兴汉默默地点点头。

“好啊、好啊。小雅,你答应我了哈?那、那咱们现在就、就开始吧,就、就拖吧。”说完,陈兴汉双手微颤着慌乱地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脱下了西服上衣。

温雅陡然变色,惶恐地看着陈兴汉,双手紧握在一起娇嗔道:

“兴汉,你不要这么着急嘛。虽然我答应你了,我们可以开始了,但是也不能这么快啊。什么过程都没有就直奔主题,这样不好嘛。你不要再脱啦。讨厌,坏蛋。”

“嗯?我怎么又讨厌啦?还坏蛋?我热了嘛,脱件衣服怎么就不行啊?小雅,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吗?咱俩现在可以开始拖、拖、拍拖了吗?怎么?你又变卦反悔啦?不带这样的嘛。”

“什么什么?兴汉,你说的拖、拖是拍拖的意思,不是那个、那个脱呀?你把拍拖两个字说全嘛,吓死我啦。讨厌嘛!坏蛋!”

“啊?你以为我说的拖是脱衣服的脱啦?嘿?这个误会好玩儿嘿。拖脱之差,闹了个大笑话。哈哈哈哈。”

“嘻嘻嘻嘻。讨厌!”温雅羞红了脸掩口而笑、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