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试炼
隐藏着天空之城秘密的大门即将被打开，到了这一步，无论是林安还是萨林都不会后退。
“你快过来吧。”
林安说道，让中枢开通从萨林所在方位到中枢室的通道，光镜中萨林所处房间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通道。
由于之前的检查已经确认区域内没有危险，半刻钟后，中枢室的墙壁渐变透明，露出一个大约一丈乘一丈的方形通道，萨林从中走出。
在等待萨林的期间，林安已经询问过中枢，中枢标示出从第二分区通往紫级祭祀区的路径，林安记了下来。
萨林一走出那个通道后，墙壁又慢慢被一种类似幻术的波动遮掩，从表面看，就像重新变回了墙壁。
随后，随着林安询问前往紫级祭祀区的路径，对面墙壁相同位置又有一个通道口露出来，从里面流动出来的空气带着淡淡干燥的霉味。
萨林的暗金色的源晶法杖点了点自己，一个抵抗虚体侵害的反作用灵甲套到了身上，随后一个隐形法球飘到了他和林安的头顶。
在那个法球若隐若现光芒的照射下，林安和萨林的身形慢慢在其中消失，随后在隐形法球照射范围外的几丈处，两人的高等幻影再度显现，彼此瞅了瞅。
“既然等会可能是由你来主攻，那么我就只好做辅助者了。”萨林淡定表示自己对吃软饭没有压力。
林安无语了一下，心中却暗自惊讶萨林的实力进展。
“反作用灵甲”、“隐形法球”和“高等幻影”无疑极为适合当下的情况，但可都是三级法术，其中“反作用灵甲”连林安也没有学会，当然没学会的主要原因，是她的实化精神力防护效果比之更胜一筹，无谓再学。
但她是特殊情况，正常来说，一个法师能在对应环境选择适合法术，无疑需要更多的法术积累来做基础。
萨林进阶不过两年。短短时间内掌握了这么多三级法术。至少从法术领悟的速度上相当得天独厚，考虑到他晋级后很长时间都在做卧底和被追杀，那么他掌握新法术的速度，即便是与当年拥有空间加速帮助的林安相比也相差无几了，克洛诺斯死后，林安现在推演掌握一个三级法术的速度，恐怕还比不上萨林。
“果然上天关上一道门，也会为他留下另一道窗口么？”
林安忽然想到其实除了出身，萨林本身的天赋其实并不逊色于安德烈，如果他能像安德烈那样专注魔法不分心旁骛的话。或许甚至能走到安德烈他们的前头。
但林安转念一想，如果萨林不拥有野心贪婪。那么他也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可见命运的奇妙处，凡人难以领会。
这诸多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林安能心分二用并不耽搁要做的准备，实化精神力将身体轻轻托起，离地三寸抢先进入了通道。
通道很短，像条大约二三十丈的廊道。林安两人走出另一个出口，眼前是一条夹道。
镶嵌在三丈高的走到天花板上的光芒石十分黯淡，像关掉电源的荧光灯在黑暗中发出幽暗的微光。
夹道两边各有两扇门，都已经被打开，林安不用进入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形，因为这里正是她当初第一次进入遗迹内部时的那条夹道，一旁布满宝石、通体洁白的墙面上，还能找到林安当初撬下宝石后留下的凹坑。
“真奢侈！”
因为林安挖掉了宝石阻断了魔力通路，而且大部分光芒石都被林安挖走了。所以昏暗中看不清那些宝石折射出的光芒，但林安却知道当光线亮起的时候，两旁的宝石花纹有多么美丽，足以令任何一个女人目眩神迷。
离开通道后，墙壁上的通道口在他们身后缓缓消失，萨林回头看一眼说道：“我们走吧。”
白色的廊道宽约六七丈，高三丈，要不是两边的房间，给人感觉简直像一个小厅般宽阔。
林安和萨林走过一道又一道回廊，萨林不知用了什么魔法落足无声，两人前方的高等幻影像两个幽灵，带着干燥霉味的空气和洁白镶嵌炫彩宝石的墙壁一直陪伴着两人，所到之处天花板上的光芒石自动亮起。
“我开始真正相信这里是一个神殿了。”林安对萨林传音道。
数以吨计的大量宝石在白曜石墙面勾勒出繁密而绮丽的花纹，同样的情景看多了，不知不觉竟生出一种肃穆庄重的感觉，仿佛能感受到无数年以前那个半神时代的信仰在这个遗迹中铭刻下的痕迹，两微带霉味的空气仿佛都飘动着当时虔信的气息。
走着走着，一条白色的桥梁出现在两人面前，肃静又带着一丝压抑的空间霍然开朗，林安和萨林惊讶地在浮空桥两边看到流动的浮云，像山岚云霭般将白色的桥梁后半段淹没。
整座白色桥梁像彩虹般跃入云海，将紫级祭祀区和第二分区连接起来，如果林安不是明知遗迹被埋藏与地下，会以为这座遗迹其实真的漂浮在云海间。
“鉴于我上一次走浮桥的经历，这种浮桥给我的感觉不太好。”林安嘀咕。
萨林知道她想起了自己那个遗迹中的浮桥，想来那次参加拍卖后与他重逢的经历让林安难以忘怀，他笑了笑：
“尽管已经是第二次进入类似遗迹，但每一次都能开阔不同的眼界，史前文明留下的最辉煌结晶真是令人目眩神迷！”
林安没说话。
她之前的话，其实也是为了压抑兴奋激动的情绪，尤其在想到自己将能把这个遗迹收入囊中的时候，想必即便是久历世事的老怪们也未必能毫无波澜。
看了萨林一眼，林安随即飘上桥面，萨林随即跟上。
但前后相差不过几步，萨林眼睁睁看着弥漫桥面的白色云气一涌，将林安的身影吞没。
而如果他身后有第三者的话，也会发现萨林在走上桥面之后，也同样遭受的相同待遇，被洁白的云气一涌而没。
林安在萨林从感知中消失的第一时间，就察觉了异常。散发着淡淡金辉的守护之环立即出现在她身体周围。将周围浓郁得几近实质的白色云气驱到一丈外，但刚才明明还跟着四五步外的萨林却已经不见。
“不是幻境，应该又是空间类效果，我和萨林应该不在同一个地方了。”林安回忆之前一刹那时感觉到的异样，确定了那股轻微的空间波动。
但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尽管守护之环外全是浓郁的云雾，林安并没有感觉到危险，林安信任自己的直觉，想了一下，向着之前的方向继续向前走。
之后的时间。仿佛是过了几天，又似乎只是几个刹那。
林安感觉自己在看不到路的云雾中走了好几天。饥饿、力竭和心神疲惫等状态接踵出现在她身上，但每一次林安在短暂迷惑后，就凭借强大的精神力意识到这是幻觉。
等林安走出云雾来到桥梁的另一端时，守护之环的颜色只是微微变淡，云雾中仿佛没有尽头的跋涉其实只过去了不到半刻钟。
林安这时已经明白这座桥是对学徒的一种试炼，她在桥下等了片刻，果然萨林持着法杖的高瘦身影很快从云雾中出现。看到林安的金眸先是淡淡迷惑和警惕，随即醒悟过来，显然也明白了这是什么回事。
“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林安留意到了萨林那一抹警惕，怀疑他的经历的试炼或许与她不同，否则只是在云雾中行走，不会让萨林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先怀疑她的真假。
“先走了很久，然后就看到了你，但很快就被我发觉是幻象。”
“我就只是不断的走，走了两三天就出来了。”林安若有所思，“看来云雾制造的幻象会根据每个人的不同，而设置不同的幻境，我原本以为这只是对意志和精神力的简单试炼。”
“可能也和我们的精神力差异有关，试炼对精神力低的对象更严格，”萨林说道，“我感觉我在里面起码走了半个月。”
林安想了想，点头。
这场幻象明显只是针对低级学徒的试炼，将大部分幻觉都控制到较低的程度，所以林安的感知能轻而易举发现其中破绽，萨林精神力也算有优势，遭遇了一些考验也顺利走出来。
但这并不意味着遗迹无法制造更强大的幻觉，而是有意控制了幻觉的强度，就像那种针对时间感知的幻觉，林安就无法破除，感觉自己在其中跋涉了好几天，直到离开幻境后才明白过来。
“只是低级试炼就这么难，那么那些精神力强度刚刚突破临界的学徒，岂不是要在幻境里待个一年半载？”林安咂舌。
“他们是又准备的进入试炼，不像我们毫无预警。”
“也对，而且论精神力和意志坚韧，狂信徒往往有巨大优势。”林安想了想说道。
其实两个自诩聪明人的法师都弄错了重点，其实仔细一想就能明白，走上这座桥梁的都是精神力获得突破的祭祀学徒，刚刚突破临界的学徒精神力都相差无几，基本在同一个水平，云雾幻象实际考验的是新晋升者对神祗的虔诚和意志，会制造种种幻象来考验他们的信仰。
只不过林安两人毫无信仰，精神力又远超临界，结果便以单调和简单百倍的方式通过了试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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