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令牌

杨家家主面色一变,开口说道:“道长说笑了。不知道长欲求何物?”

玄极道:“吾闻杨家祖上传下了一面令牌,不知可有此事?”

“这……”杨家家主欲待说无,可看着玄极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由无奈道:“不错,祖上的确传下了一枚令牌,不过……”

玄极突然打断杨家家主的话道:“贫道想问善福寿一句,祖物与儿女孰轻孰重?”

杨家家主摇头苦笑道:“道长若真能救得我家,将那祖物赠予道长又有何妨?”

……

这一日,只见杨家中门大开,里面冷冷清清,玄极坐于院中,沉默不动。

这时门外忽然来了一个黑袍之人,只见他宛如缩地成寸一般,轻轻一步之下,便迈过三四丈之远,不多时,便来到玄极面前。

略略打量了玄极一眼,开口说道:“怎么?杨家让你这一个小娃娃出来送死么?”

而玄极微微一笑,便如一股春风抚过,扫除了此时院中凝重的气氛。

看了这人一眼,身着一身黑袍,大约三十多岁,面上尽是凶厉之色。

遂开口道:“吾观道友面带凶气,却是当回归深山调理心性,不然恐有杀身之货。”

那黑袍人盯着玄极道:“哦?娃娃,快让你家大人出来,不然老子活吃了你。”说着,似乎还舔了一下嘴唇。

玄极闻言却是疑惑道:“我家大人?你真要看?”

那黑袍人此时却是笑道:“不看了,不看了。我想起我突然还有要事,便先告辞了。”

说着,便似乎准备转身,而玄极却是漏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这时,突然那黑袍人转过身来,眼中猛然放出黑光,身上亦有一股刺鼻之味传出,立即便有重重幻象产生,左手拿出数道符箓贴在自己身上,右手不知从哪摸出一只似匕首般的锋利之物,便向玄极刺去。

至于玄极却是猛然便向后一退,手中已拿出了寒极幽魄幡,只向那黑袍人一晃,黑袍人便只觉一阵寒气袭来,身上的符箓无有半点作用,便缓缓倒了下去。

这确是那寒极幽魄幡的功能了。那日玄极将这件法器重练之后,便改变了它的功能,现在只要将其对人一晃,其便发出一道阴寒之气,直接冻人魂魄,颇为奇妙。

就在这时,突然间便有道道神音响起,玄极不由转过身去,便看到有数十名金甲将士簇拥着一架车辇而来,威严肃穆。

待车辇来到玄极身旁不远,便有一人从车辇上下来,玄极凝神看去,便看到一位身着文官服饰,约有三十余岁,面貌古朴,庄重威严的人凌空走来。玄极心知,这便是本地城隍了。

待那城隍来到近前,便开口道:“吾今日见彩霞环绕,便知有真道来临,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啊!”

而玄极亦开口道:“贫道初至此城,便见城中居民安居乐业,家家各有其序,亦乃是城隍之功也。”

说毕,两人不由相视大笑。

随后,便听城隍指着那黑袍人道:“道长,那魔修身上有一团纯净的香火念头,还望道长成全。”

玄极便直接道:“城隍若是喜欢,直接拿去便是。”

“哦?那却是谢过道长了。”城隍面漏喜色道。

玄极摇头道:“城隍客气了。”

随后玄极便在那黑袍人身上寻了一番,拿出一个小瓶道:“想来这便是了。”遂递给了城隍。

城隍亦再次道谢。

随后两人又相互寒暄了一番,各自交换了名姓,城隍便告辞离去了。

这到不是玄极与这城隍一见如故,或者欺软怕硬,只是因为玄极和城隍都不愿与对方交恶的缘故故而如此,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并且神道修炼是借助香火念头,与仙道修炼大不相同,却是无需得罪神道中人。

待城隍走后,玄极便去将那黑袍人的事物都翻了一遍,却大多都是些魔道之物,于玄极无用。

于是玄极便将其捆住,将其唤醒道:“你是何人?”

那黑袍人方一转醒,便看到玄极在自己面前,却是不由面漏惧色道:“小人唤作陈天奇。”

“哦,可曾杀过人啊?”玄极略显无聊的问道。

“大人,前辈,你知道魔道难修,不杀人根本就不可能的啊。”陈天奇急忙解释道。

玄极点了点头,看的陈天奇嘘了一口气,似乎放松了下来。就在这时,突然玄极先一指点向了陈天奇眉心,碎掉了陈天奇的识海,又一指点破了陈天奇的丹田,彻底毁掉了陈天奇的所有修为以及修炼根基。

这倒不是玄极冷酷,只是因为从此人开口便要用活人祭宝来看,绝对算不上好人,若是放了,怕是转眼间便要害人,若是不放,自己要去古迹探险,可没工夫来照顾他,如此,却是不如毁掉掉修为,任其自生自灭。

随后,玄极便来了一记玉清隐书灭魔神雷,将其陈天奇诸般魔道之物一起毁掉,又将陈天奇放走,便去寻杨家家主去了。

待看到杨家家主后,玄极尚未开口,玄极便看到杨家家主率先取出一枚令牌来。

这令牌长五寸五分,阔二寸四分,厚五分,正面刻着古篆奇文,反面刻着花鸟之象,散发着一股古朴之气。玄极只一见到,便知道这令牌绝对是真的,以杨家的能力绝绝仿制不出来,于是玄极当即上前接过。

这时只听杨家家主道:“道长,这便是家中祖传的令牌了,今日便赠予道长以做谢礼。不知道长除此之外可还要其他事物?”

玄极似笑非笑的看了杨家家主一眼,道:“不需了,有此一物足矣。”随后,也不告辞,便直接离去了。

……

那一日玄极自取了令牌后,便悠闲的朝极阴老魔脑海中那处古迹赶去。一路贪恋风景,欣赏风光,也不着急,只是稳步慢行。直到这一天,玄极却是来到一座古寺休息……

远观这寺庙殿塔壮丽,面积宏大,然则却冷冷清清,疑若无人。

玄极这时走进一看,才知究竟。原来这是却一间废寺,连庙名都模糊不清了。

于是玄极便进入寺中,只看见院中四处长满杂草,遍布灰尘。来到大雄宝殿,亦见佛像倒塌,破败不堪。

这时却突然有一股阴风吹来,玄极不由打了一个冷颤。玄极心知有异,便在寺中四处查看了一番,可却一无所获。于是便运用紫薇小衍神术略一卜算,得出了危在南方的卦象。

随后玄极便运起了窥天测地大法向南方一一搜寻而去。不久之后,玄极便在南方看到一片树林,树林中央却生有着一株大槐树,身高约有五六丈,腰身约有七八尺,散发着丝丝阴气。

玄极见状,却不由面色古怪,心道这是要演一处兰若寺的剧情吗?随后也不再看,便随即找了个房间休息。

不久之后,天色就完全黑了下来,这时突然有一个俊秀书生闯进了寺庙,四顾大声道:“在下傅青,外面天色以晚,欲在此地借宿一晚,不知可有人在?”

猛然间一声房门开启之声响起,吓了傅青一跳,盯睛看去,只见一名道士走了出来,只见这道士眼若点漆,面如冠玉,更透露出一股潇洒出尘气质,活像一个小神仙一般,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只是傅青却不由感到一阵怪异之感,毕竟在一个佛庙里走出走出一个道士,怎么看怎么古怪。

这时傅青只见这道士开口道:“善福寿请便,贫道亦是借住在此,善福寿自己择一房间即可。”

托玄极这副外貌的缘故,傅青心中却是放下戒心,开口道:“在下傅青,见过道长,不知道长法号?缘何在此?”

玄极回道:“贫道玄极,乃是云游至此,因见天色将晚,故而在此留宿。”

“原来如此,在下本是今年士子,欲进京赶考,不料错过城池,无奈到此,却是打扰道长了。”傅青亦自报来历道。

玄极微微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句:“此地晚上可能闹鬼,善福寿晚上最后不要出门,亦不要在其他地方转悠。”说完,也不看傅青,直接就回了自己房间。

傅青看了一眼道士的背影,口中喃喃了一句:“子不语怪力乱神。”似是自语,又似对道士所说。随后傅青便找了一个房间住了下来。

半夜,傅青突然从梦中惊醒,欲要下床小解,却不由地在脑海中想起了玄极的那句:此地晚上可能闹鬼,善福寿晚上最后不要出门,亦不要在其他地方转悠。不免心中犹豫不决。

可此时那股尿意越来越强,傅青不由忍耐不住,于是下床起身,提着灯笼便向外走去。

到了门外,随意找了个柱子,就解开了腰带。

呼……等傅青小解完,正绑上腰带。就听道不由背后传来一阵“嘤嘤嘤”的哭声,低回婉转,悲伤之意尽显。

刷的一下,吓得傅青汗毛树起,急往回赶,可这是四周尽是回廊,那还有来时的路?吓的傅青两股颤抖,几乎站立不住,不断自语道:“读圣贤之书,生浩然之气,至大至刚,鬼神不能近……”

不断自我催眠之后,傅青稍稍平静了下来,缓缓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