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录制开始
曾经的爱情很短，短到了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一辆马车，一封书信，便是数月，带上了思念和渴望。
以后的爱情很长，长到了一生能够爱无数人。一条短信，触手可见，声音，隔着万重山海，耳边也可闻。
一张机票，隔着万水千山，数个小时后，便能躺在一块，诉说着情意绵绵。
时代带来的改变，少了曾经的淳朴，多了以后的快餐爱情。
任何东西都是需要进化的，这是时代带来的质变和量变，谁都阻止不了，这是规则。
不进步，便会被淘汰。
很多事情在初初开始的时候，便已经决定了该有的结局。
一念之间，便能造成很多措手不及的事情。
老张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深夜小店以后就交给陈木了，他大义凌然地笑着露出一口烟熏黄牙，说我看好你。
思考了许久，陈木嗯了一声问，“有多重要？”
老张比划里一下手势，似乎找不到可以比喻的东西，于是给了陈木一粒米，再给了陈木一个大瓷碗，说，“比这个还重。”
陈木问，“还回来？”
老张犹豫了一会说，“不知道，可能不回了。”
相处了三年，老张给陈木的帮助很多，很多时候，明面上是老板与员工之间的区别，可实际上，老张赫然已经成为了陈木关心，希望他很好的对象。
陈木给他领了下翻开的衣领，说，“走了之后，少抽点烟，你看看那一口黄牙，让人家看多印象多不好。还有，有时间回来看看，在外面混的不好了，被人嫌弃之类的，回来这儿，咱们继续做个厨儿。”
老张咧嘴一笑，“好，现在多抽几口，以后就没那么多机会抽了。”
听着陈木的絮絮叨叨，老张拍了拍胸部，道：“谁敢瞧不起我老张？本事高着咧。”
陈木乐呵一笑，“有多高？”
老张比划了下手势，“好几层楼那么高。”
陈木哈哈地笑，“得了吧，你这一把狗都嫌弃的年纪了，还好几层那么高，吹啥呢。”
老张背靠门框，悠然地抽了一口旱烟，“说你小娃儿不懂，来一口？”他递了烟杆过去。
陈木嫌弃地看了一眼那烟杆，说：“不懂就不懂吧，还是那句话，在外面混不好了，就回来，这次换你跟我混，哥们儿带你吃香喝辣。”
老张斜睨了陈木一眼，乐呵地笑，“那敢情好啊。”
“就这样说定了，什么时候走？”
“快了。”
“快了是多快？”
“你小子是巴不得我走是吧。”
“爱走不走，真以为稀罕你这破店啊。我去，老张，你个天杀的，烟斗里的烟灰掉我身上了。”
……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歌手这档节目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前期的录制，已经开始了，等待的，只有时间发酵。
老张的回来缓解了陈木诸多事情压身的状态，一时间，解脱了不少，即便马上就要走，起码不是现在。
所以，陈木现在拥有足够的时间。
阳城卫视，15楼。
舞台布置的美轮美奂，照射的灯光，宛若一个小型的音乐会，程芊绝大部分都按照了陈木给出的建议，乐器、乐队，音箱皆是采用了世界最顶级的。
穆康作为国内的顶尖一线音乐总监，对于音乐方面的造诣不可谓不深，不管是歌坛老将孟德春，盛玉杰，秋清芸，苗蔷薇，皱洪等人，所有准备选取的歌曲以及改编，都是由他亲自坐镇监制。
给出中肯的意见，当这些歌坛老将们确定演唱曲风后，穆康参与到了其中，尽量地将每一样都尽善其美。
即便除了秋清芸和顾青丝外，其余几人都用属于自己的团队，可即便如此，依然能听取了穆康的意见。
哪怕不符合理念，也客客气气地说明其中原因。
由此可见，穆康在乐坛的地位之高。
正式录制开始这天，人很多，声势浩荡。
属于歌手节目老将自身的粉丝早已经在机场等候接机。
从盛玉杰等人下飞机的那一刻起，歌手节目组便已经开始一直跟随，总共分成了六个组，每一组都对应着一个人。
反而最简单的便是顾青丝。
没有所谓的助理，只有钟瑶跟在身后，提着一个小小的化妆包，仅此而已。
可即便如此，依然不能阻挡顾青丝庞大的人气，从阳大里面出来的时候，校门口已经众多年轻的粉丝在等候。
“青丝，加油。”
众多人打气。
顾青丝微笑回应。
尚东方和朱大江等人亲自将顾青丝送出门口，与一干媒体和歌手节目组打着招呼，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嘱咐着顾青丝种种，如长者慈祥模样，面子做得十足。
上了车，钟瑶嘟囔着说，那些人好烦。说到了尚东方和朱大江，顾青丝笑着安抚钟瑶，指了指车前座两台摄像机。
钟瑶识趣的闭嘴。
……
阳大门口。
望着逐渐远离的车队和媒体，朱大江突然想起了那天陈木在办公室里对他说的话，“朱院长，给你一个忠告，踩人上位的造星，永远是不长久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有相对应的实力，你知道恒星和流星的区别吗？”
“大江，事已至此，别多想了。”尚东方安慰朱大江，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
朱大江苦笑道：“校长，我这次真的做错了吗？”
尚东方道：“事实上，你并没有错，谁都没有对错，只是出发点不同，最终造成的结果也就不同。好在帮助颜伊的目的已经达到，虽然过程有些曲折。”
说着，尚东方就笑道：“起码我们现在该高兴，不是吗？顾青丝以她自己的实力取得了另外的成就，不管如何，她都是阳大出来的。“
朱大江感叹，苦笑道：“是啊，万万没想到的是，土木工程系里出了一个陈木这样的妖孽。青丝有着他的帮助，如虎添翼。”
尚东方试探性地问：“有没有可能让陈木给予颜伊一点，哪怕是一点的帮助？！”
还没等到朱大江回答，尚东方便是自嘲地摇头，如今还在费尽心思地想让陈木去阳戏讲座一回，这件事八字还没一撇，想让陈木帮助颜伊，更加不可能。
更可况，两人之间本身就有着隔阂。
……
福兮祸所依。
顾青丝出身音乐世家，有个歌王父亲，自身条件本就极好。可却因父亲自身原因，从而限制了她对音乐的喜爱。
来到阳大报考音乐系，是顾青丝的任性，也是给自己一个余生的交代。
她写过很多歌，可终究是因为风格问题即便放在了音乐软件上，受众不多，试听更是寥寥无几。
虽然有些遗憾，也没有怨天尤人。
祸兮福所倚。
参加好声音海选，是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因为里面的黑暗规则，她放弃了，没有挣扎，给阳大这四年音乐课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国庆晚会是她最后给自己放纵的疯狂，过后，几近圆满的句号，将会划上最后一笔，遵从家里，去做一个与音乐无关的普通人。
过着朝九晚五的普通生活，闲暇时，坐下来，看看远方，对于曾经，闭口不谈。
也许遇上个有些喜欢的人，也许会经历一次，或几次幸福又有些遗憾和心酸的爱情。
顾青丝面露微笑，遗憾，苦涩，无奈，叹息，种种复杂的表情萦绕在她的脸颊上，“可是……你为什么又突然出现呢。”
摄像机镜头，拍下了这一幕。
扛着摄像机的大哥面无表情，只是出神地注视着倒映在眼前屏幕的脸，有史以来，第一次看见这般复杂的情绪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
光鲜艳丽的外表，总有别人看不到伪装在里面的忧愁。
……
歌手的目录制开始，娱乐新闻铺天盖地，当天歌手的音讯号便放出了拍摄的一些花絮。
顾青丝那张复杂情绪看向车窗外的脸孔成为了她的封面。
……
程芊很舍得花钱，顶住了阳城卫视高层的压力，将所有资源都砸在了歌手宣传上面，好声音的舆论彻底被掩盖了下来。
好声音节目总监景一舟暗自愤骂，程芊这个疯子。
看好的，仍然看好。
反之，不看好的，依然是投了反对票。
一时间，形成了两极化。
而到了如今，最后一个参加歌手节目的人是谁，依然是个迷，外界没人知道，娱记们百般挖掘，依然没有丝毫消息。
程芊将这种神秘感，玩到了出神入化。
……
阳城卫视。
让穆康比较头疼的，除了顾青丝，再也没有其他人。
在顾青丝这里，让他这个音乐总监，没有丝毫存在感，除了让麒麟乐队参与曲子排练，他连顾青丝唱的是什么歌压根不知道。
一问麒麟乐队的负责人张麒麟，张麒麟苦笑地表示，除了曲子，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穆康径直地找到了程芊，直当地说明了情况，“如果不让我知道，那么我来到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既然请我来了，那么这便是我的职责，一旦出现问题，我难脱其咎。”
穆康正气地大声道：“所以，我必须要知道。”
程芊问道：“负责顾青丝的人是谁？”
穆康思索片刻道：“似乎是陈木。”
程芊拍板笑道：“那就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