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日常
“张应年，你给滚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龙虎山的一座小院外，一个瘦道士大声叫唤。
殷启已经习以为常，自从师父发现自己天赋异禀之后，便老想着弄些资源来给自己练功。
一开始张道士只是跑去讨要丹药，讨要的多了，到后面人家不给，他便去偷，动手去抢，闹得整个龙虎山都不得安宁。
殷启打开远门，便看见一个身着青袍的道士站在门外。四目相对，青袍道士见有人出来，正想发怒。
殷启眨了眨眼睛，弱弱地问道：“于师伯，您有事吗？”
他这具身子本来就小，这一卖萌，那道士也不好发作。
“你就是张师弟新收的那个徒弟？”
青袍道士细细打量着殷启，不等殷启回答，青袍道士便伸手抓向殷启。
殷启这些日子可没落下拳脚功夫，身子一纵一收，便避开了道士一抓。
“咦，你练功多久了？”青袍道士有些诧异。
殷启知道青袍道士并无恶意，如实回答道：“禀师伯，弟子修行已有一个月了。”
“只练了一个月？不对不对，你气息绵长，对敌不乱，目露精光，身体轻盈，明显是练出了内息，是有两三年道行的人了，怎么可能只练了一个月？”
于道人百思不得其解，后天练气，必先打熬身体。有的门派弟子，得练三年的基本功，才能练内功，而他们修道的，也得做三年的早晚功课，才能尝试练气，否则气血不够充盈，根本无法感应到内息。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徒弟就是天赋异禀，你羡慕？”此时张应年走了出来，手里抓着一幅黄皮卷。
于道人见他出来，目露凶光，口中骂到：“好你个张应年，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贫道今天倒要领教领教你的掌心雷！”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于道人也不管殷启了，两步便至张道士面前，整个人浑然一体，一拳打向张应年的中门。
张道士不慌不忙，身形如云，随风而动。风云动而雷电现，他一捏掌印，一掌迎上。
轰隆！
好似打雷一般，两人平分秋色，各退了一步，地上的石板被他们踩裂。
于道士又想动手，张道士连忙喊道：“于师兄别打了，你的丹功又有精进，把身子保养的好，再打下去我就抵不住了。”
于道士这才停手，说道：“那你还敢来偷我的丹药，快把那葫芦丹药还我，我便不与你计较。”
张道士哈哈一笑：“于师兄别这么小气嘛，你修的内丹，这些外丹是要坏你修行的，不如让我帮你消弭这阻道之劫。”
“你放屁，老子练功不吃丹药，哪里有这么多气血来练功？”于道士气急，又要动手。
张应年连忙劝道：“于师兄莫急，师弟与你做个交易，我拿了你丹药，送你个烧火的童子如何？”
于道士一愣，回头看向殷启，笑骂道：“张应年你倒是好打算，一边要拿我的丹药，一边还要我帮你教徒弟，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殷启不明所以，这怎么又扯上自己了？
张应年笑道：“师兄你先在旁边呆一会儿，再做决定如何？”
于道士听闻，看向张应年手里的黄色皮卷，点了点头，到石桌旁做了下来。
张应年这才向殷启招手道：“好徒弟，过来，为师今天要教你一门真正的道法。”
殷启走上前，对这所谓的道法颇为好奇。
张应年将手中黄色皮卷往石桌上一展，然后说道：“这幅画乃是祖师观天地雷霆所画，蕴含真正的雷霆奥义，你修行了一个月，内力也算充盈，试试能不能练成这门功夫。”
一个月以来，殷启早已发现，这片天地天地灵气极为稀薄，练武之人，纵然再怎么天赋异禀，也无法晋升先天。
但他以五色神光提炼体内五气，内力积攒的也不慢，又有肉食和丹药补身，不至于身体亏空。
殷启按照张应年的吩咐，将注意力放在这幅雷图上，雷图上所画乃是一片雷云，气势磅礴，似乎下一刻变会有雷霆发出。
一会儿，殷启似乎又看到雷云中有玄妙的符文闪耀，深深刻印在殷启脑海中。
“这？”殷启忽然发现，这些符文有些像是小五行体的那些符文，只不过小五行体中的符文更加玄妙，以殷启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凝练。
“小五行体的符文可用来练体，铸就神魔之体，这雷符又有何用呢？”殷启心中欢喜，没想到在这梦界之中，也能有所收获。
张道士见殷启闭上眼睛，若有所误，连忙问道：“怎么样？你看到了什么？”
殷启心神沉入丹田，以气凝符，只是片刻，便将符文勾勒成形，只是一枚符文，便让殷启将内气消耗一空。
张应年见殷启不答，便叹息道：“唉，祖师修为通天彻底，以身受雷霆，才悟出此图，我看了几十年，也没看出名堂，平之你看不出，也实属正常。”
就在此时，殷启一掌打出。
只听轰隆一声，殷启手心竟有电光闪过，照的院子一亮。
张应年：“……”
“掌心发电，这是真的掌心雷！”于道人惊呼，他哪里见过这等本事。张应年修行多年，也只能做到雷，而无法做到电。
殷启这掌心雷，以算是天象，是一种人体沟通天地的表现了。
“好徒弟，你快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张应年迫不及待地问道，这在他眼里，可算的上是神仙本事了。
也不能怪他见识短浅，三丰道人在人前，都会被别人当做神仙，更别说殷启这掌心雷了。
殷启觉得一掌打出，身体亏空的厉害，想要睡上一觉，但他也不愿扫了张应年的兴，便如实说道：“这幅图里，藏着一丝天雷的奥义，显化成符文，我以内力化符，便做到了这一点。”
“什么符文，你能画出来吗？”
殷启摇摇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张应年一阵失魂，暗道可惜。
“这乃是仙机，凡人无法窥视，应当如此，应当如此！”
殷启也不知怎么安慰，若是他神魂壮大，倒是可以将此符传给他。
于道士也被镇住了，说道：“张师弟，明天把平之送来我那，我把我的丹功传授给他。”
说罢，于道士便出了院门，不再提丹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