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天厌朱家

这次从葭州出发的商队有一千多人,和六十多辆大车,全部由李自成的人马组成。

这么多的大车,远远超过了李自成的估计,如果没有张梦鲸的手令,很难一次进行这么大的商贸活动。

萧离看着李自成,眼神有些炽热。

“大帅,猜猜,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大车?”

李自成最近心思都在练兵之上,闻言不由一呆。

轻笑声从轿内传来过来。

“想不到公子才高八斗,也有江郎才尽之时。”

苏青青离开了逍遥阁,好似飞出金丝笼的小鸟,连声音都灵动了几分。

汗,竟然被美人鄙视了。

一旁的定国不乐意了,小嘴一歪。

“仙子姐姐不用得意,校长是在考较我们这些学生呢,非是不能回答。”

“喔……”

苏仙子拉长了尾音,“那么,你这小鬼知道原因吗?”

“仙子姐姐,我叫定国,你可以称我为宁宇,有志不在年高,无志枉活百年,这题十分的简单,无非就是校长所种的土豆和红薯等农作物,成熟了!”

要不要这么妖孽!

“两蹶名王,天下震动。”这位天下有数的名将,智商果然比常人高出太多。

苏仙子一时间无语,李自成莫测高深的摸了摸鼻子。

“景行,土豆可是亩产二千五斤?”

他报得是一个比较保守的数字,如果宋应星来,估计能达到五千斤,自己嘛,他的一半应该还是可以达到的吧。

“呀……”

萧离还未曾说话,苏仙子的软音飘了过来。

“公子真是大才,说的竟然分毫不差。”

见仙子对自己有些崇拜,李自成大汗,这些数据是经过很多年的认证。

自己其实是出的老千呢。

“大帅。”萧离话音中带着兴奋,“这次十八寨共种下三百亩土豆,一百亩红薯,一百亩玉米,除去消耗,实收土豆七十五万斤,红薯近二十万斤,玉米五万斤。”

红娘子拍着小手,用脆生生的声音嚷道。

“校长好历害!这样咱们山寨就不用饿肚子了。”

“正是呢!”萧离也很是激动,“咱们山寨有了这些,就算是荒年,也能吃饱肚皮,很多寨民可是在家悄悄供了大帅的香火,辰昏定省,很是虔诚。”

李自成哭笑不得,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份内之事,穿越到明末,只要是个人,第一目标都会让民众吃饱饭,不要饿死吧!

瞧瞧该死的朱家,把华夏祸害成什么样了!

这天,是人民的天,这地,是人民的地,他娘的朱家,真以为这些都是自己的?

天厌之!

所以朱由检只能认命,任何垂死挣扎都是徒劳的,天,已经讨厌朱家了!

“大帅,这次我们带来了一半的土豆、薯条和玉米,相信能缓解这里的燃眉之急。”

“太多了!”

萧离笑道:“大帅,有了唐家寨的帮衬,十八寨和官府也有着不少交易呢,这次我们在十八寨大力种植土豆,足有一千多庙,并且在其它几个山寨也开始种植,到了年末,相信明年的粮食也解决了。”

李自成听罢,心情一松,明后两年,可是大灾之年,连山西也出产不了多少粮食,陕西和河南更是重灾区,饿殍遍野,浮尸如山!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自己救了千千万万条性命,这江山,应该坐得了吧?

“对了。”萧离面上透露出独特的神情,“大帅,你那个安答可是一位不同寻常之人啊!”

“那是,本帅很是看好他呢。”

帘中苏青青传来轻笑声,“逍遥阁可算是他的家了,除了瓶儿,里面的姑娘都很喜欢他呢。”

满都鲁乐不思蜀,对回到塞外毫无一丝兴趣,虽然也很想念安答,但更舍不得阁里的姑娘,于是让苏仙子带给李自成一封信。

李自成接过信来一看,却见里面写上了一首诗。

每天不见想三遍,

梦见安答在抽烟。

即然安答在抽烟,

俺又再想千万遍。

“好诗,好诗!”

李自成看完,连连称颂不已,满都鲁都能写诗了,这世界变化真大的啊!

定国偷眼看了几眼,一转头咳嗽了几声,对红娘子偷偷说道:“红姐,真是绝妙好诗!”

……

“起桥!——”

门垛间架设的巨板“嘎吱嘎吱”地响,被两条胳膊粗的铁链缓缓吊起,客船落了帆,从水门鱼贯进入小海,分别驶向预先指定的停泊处。

中军营的福船陆续地驶向接官亭,最注目是一艘丈三尺高、方七尺的黄边飞虎旗,又有黄青红白黑五面高一丈五尺的五方转光旗的大福船。

接官亭边顿时响起细乐吹打,散坐各处的将领都整顿衣甲,列好顺序,准备迎接上任的副将刘宇浩。

一道雪亮的闪电倏地划过长空,“噼啪啦”一声霹雳在半空炸响,从清晨起就酝酿着的浓云,顿时化作倾盆大雨,劈头盖脑地浇下来。

铜钱大的雨点打得海面溅起水气,地面飞起尘土。接官亭里的将领,虽有席棚遮护却还慌作一团,亭外的兵丁更是乱跑乱喊,卷旗收枪往树下房檐下躲雨,乱糟糟的没了队形。

“站住!”一声大吼压住了四周杂声吵闹,一位头戴红缨着铁盔、身罩锁子甲的军官,扯过哨长腰间悬挂的皮鞭,照着炸群羔羊般的兵丁猛抽几鞭,返身跳上一块大青石,挥手大骂:“混账东西!都给我滚回来!”

兵丁们拖着脚步,嘴里叽叽咕咕,不情愿地站回原位挨淋。军官俊俏的脸扭歪了,涨得血红,忍着气狠狠瞪着部下,压低声音喝骂:“给老子丢脸!看看人家!”

登州兵们移眼看去,只见暴雨狂风中,载着客兵的船拢近小海,浸水的旌旗仍在招展,长号喇叭照样在吹,湿透的金鼓还在敲,船头站立的一列列兵士木雕泥塑一般,直挺挺地纹丝不动。

任凭雨点打得人睁不开眼,任凭湿得贴身的衣服如小溪般往下流水。只有靠上码头的大福船,一记锣响才解除了定魔法,兵士们立刻行动,收桨下锚,有条不紊。

看着刘副将的亲兵和家丁们如此精锐,登州兵说不出的惊讶羡慕,妒嫉不服,一个个瞪着眼,张着嘴,雨水流进去都觉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