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一句话，臣服，或者死！”

赵公明淡淡开口，如同一道惊雷，在玄通老祖心底炸响，让他勃然变色。

人都是要面子的，即便是有心投靠，也没人愿意在别人压迫下做决定。

当然，眼前这人若是昊天玉帝，玄通老祖或许会直接臣服，然而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圣天福运玄坛大帝，到底是弱了些。

他凝视着赵公明，手中握着的命运之石不由紧了紧，这件玄天族的至宝，正是他的最大依仗。

命运之石，乃是玄天一族始祖得自命运之井的神物，玄天始祖正是凭借此宝立足大罗天，创出玄天一族。

三百万年前，有大罗金仙自星空而来，欲要霸占命运之井，奴役玄天族人，玄天始祖正是借助命运之石的力量，以自身陨落为代价，将那尊大罗金仙生生咒死，打破后天与先天的界限，让玄天一族名扬整个大罗天。

玄通老祖尽管有些摸不准赵公明底细，但命运之石在手，也让他自觉有了讨价还价，乃至抗争的底气。

“阁下未免欺人太甚，我玄天一族虽不如天庭实力强大，却也不容欺辱。一句话想要我玄天族臣服，却是远远不够！”

尽管从命运之井知晓，眼前这人是玄天族在大劫中的生机，也是自己证道的希望。

但是，命运无常，未来也仅仅是未来。

他即便有心投靠，也要看看对方是否值得他投效，是否有让整个玄天族臣服的实力。

“哦，你所凭仗的莫非就是手中的命运之石，亦或者是那口命运之井吗？”

赵公明的声音里充满漠然，仿佛那三千奇异中的命运之井，对他来说，也仅仅是一件普通事物，根本就不值一提。

当然，这也仅是表象，如今整个洪荒世界，恐怕再无任何一人比他更加了解这两件物品。

因为，在上一世中，三千奇异中的命运之井，便是他的道器，证道之器。

当初梦霓裳投靠与他，命运之石自然也就落入他的手中，更因为与他大道相符，被他练成一件护道之器，后成就混元时，凭借命运之石与命运之井的联系，将命运之井融入道器之内，最终成就一件混元至宝。

这件混元至宝，被他取名为永生之门，如太上圣人的太极图，元始天尊的三宝玉如意，以及通天教主的青萍剑般，代表着他的大道。

此次赵公明前来玄天域，其最大的目的，便在于命运之石，在于命运之井。其次才是千山域的那尊大罗金仙，最后才是收服玄天族。

被道破底牌，玄通老祖并没有太多担心，毕竟玄天族的镇族神器命运之石和命运之井，并非什么隐秘。对方既然有备而来，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才是不正常。

“不错，玄通斗胆，欲与大帝赌斗一场，若大帝能破我玄天族的天命大阵，我玄天一族自当甘为牛马，任大帝驱使。”

“如若玄通侥幸胜了一场，还请大帝护我玄天一族渡过此次灾劫，并助我证道大罗！”

玄通老祖双眼热切的看着赵公明，他不知眼前这人对他证道是否真的有帮助，但是命运显化，必有因由，断无凭空捏造之说。

“证道大罗？”

赵公明饶有兴趣的看着玄通老祖，他没想到，这家伙竟能从命运长河中窥探到这样的信息。

世人皆以为玄天族掌控了命运之井的力量，殊不知，真正起主导作用的并非玄天族，而是命运之井。

换句话说，玄天族便是命运之井的附属种族。

只要命运之井不得突破，玄天族的便永无证道的希望。

如今的洪荒世界，还不是后世承载三千混元的不朽洪荒界，他仅是一个超大型宇宙世界，容纳上限也不过混元之境，即便鸿钧合道，亦不能更进一步，只能在洪荒宇宙内，掌控更强大一级力量。

大罗天中的三千奇异，固然是盘古道果演化，但其本质，仅是盘古对三千大道的稍许领悟，亦或者说是基础，并非盘古大道的全部。

所以，三千奇异强则强，本质却与大罗相同。

玄天族太过依赖命运之井，早就被命运之井同化，故而拥有诸多神异，但也受命运之井的桎梏，不可能与命运之井同阶同质达到一个层次。所以玄通老祖即便资质再逆天，也不可能突破大罗境。

正如洪荒众生在洪荒大宇宙永远不可能达到盘古的层次一般，这是先天上的限制，不是后天能够改变。

很多修士，动不动就喊逆天，逆天。

但，你本身便是天道的一份子，你有的天道都有，你的大道，你的一切，皆在天道之中，如何能逆？

玄通老祖想要证道大罗，必须要斩断与命运之井的联系，这一点，赵公明还真能做到。

只不过，能做到归能做到，他又为何去做？

命运之井不简单，以他目前的实力，想要从命运之井中，剥夺一尊金仙的真灵，可不是那么容易，一不小心就会遭到命运之井的反噬，无缘无故的去做那赔本买卖，想都不要想。

因此，赵公明淡看了玄通老祖一眼，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态度。

他伸出一只手，在玄通老祖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那只手穿透了层层虚空，穿透了层层大阵，甚至穿透了那被视为玄天族信仰的命运之井，出现在玄天族的禁地中心，将玄天族族长连同一众金仙太上长老擒拿。

甩甩手，一群玄天族强者跌落在眼前，他们或是在微笑，或是言谈，甚至还有两个在闭关修行状态。

猛一下换个地方，大部分都没反应过来，当他们反应过来后，一个个面色大变，看向眼前的玄通老祖以及高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赵公明。

“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本座谈条件吗？”

赵公明悠悠开口，无视玄天族众人惊骇的目光的，伸手一招，被玄通老祖紧握在手中的命运之石猛然并发出一道灵性光辉，像是拥有了意识一般，挣脱他的大手，浮现于赵公明身前，不断雀跃，仿佛遇到了自己真正的主人一样，在表达着内心的喜悦。

“怎么可能？”

玄通老祖不可置信的大喊道，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命运之石是一件死物，这可是玄天族亿万年来共同认知，如今怎会爆发出如此灵性？

这不科学啊！

赵公明反手，将命运之石收入手中，随后朝玄天族众人看去，道：“为什么不可能呢？”

“本座为命运之主，此石为命运之精，理当为本座所有，这乃天意！”

“臣服，还是毁灭，你们自己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