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魔镜劫(十三)
其实像这种拿活人祭祀的事在印度并不是少数,人们非常痛恨女巫,印度各地一直有着所谓“捕猎女巫”的陋习,只不过发展到后来,村民假借捕猎女巫之名,瞄准的往往是普通妇女背后的资产和土地。
雪夜猜测这个假发的主人就是一个女巫,死后被人剪掉头发拿去卖钱,但女巫的灵魂却附着在了头发上,鬼使神差地被带到了中国。
小亮很可能就是女巫用来献祭的活人祭品。
陈勇吞了口口水:“那、那个东西,它还会回来吗?”
按理说那团头发杀了人,已经达到它献祭的目的,其实雪夜也不确定头会不会回来,或是在其他地方继续害人。
此刻陈勇问那团头发会不会回来,雪夜拍拍手上的灰尘,故意吓唬他:“会,而且它会缠着你!”
“为……为什么呀!”想到小亮死的那么惨,陈勇冷汗直流。
鹿炎也眯着眼睛认真打量了一下陈勇,然后就掐着莲花指猛一顿乱搓,看起来煞有其事似的:“因为你五行有缺!”
“缺啥?”陈勇满脸期待的看着他,就连雪夜都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鹿炎咧嘴一笑,吐出两字:“缺德!”
雪夜也故作高深的道:“天地谓之一切事物,皆分阴阳,我们就在阴阳之中相互起法,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善因得善果,恶因得恶果,就是如此!”
“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只看见做恶的人大富大贵,行善积德之人却穷困潦倒,我不坑别人,别人也会坑我,这世道就是这样的!”陈勇嘴里嘀咕道。
“随便你怎么想吧!”雪夜冷冷一笑:“但你要倒霉了!”
鹿炎也说道:“就算那团头发放过你,自杀的那个女高中生也会一直缠着你的,人也有自己的风水气场,那只鬼虽然害不了你的命,但她一直跟着你,这怨念戾气会影响你的风水,你会倒霉一辈子的!”
陈勇裆下猛地一颤,慌了神:“你那应该有什么灵符之类的吧?你给我个驱鬼符,别让她跟着我了!”
“这个么……”鹿炎沉吟着,给雪夜使了个眼色,伸出五根手指。
雪夜立刻心领神会,在陈勇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陈勇就开窍了,赶忙又从身上摸了5万块钱出来。
“身上现金带的少,您先收着!”他心想,先把这只阴魂不散的鬼解决掉,然后趁着那些办了会员卡的顾客没来之前赶紧卷钱跑路。
鹿炎收了钱,这才好整以暇地告诉陈勇:“驱鬼符只能救得了你一时,保不了你一辈子,待我回去为你诵经消业,超度了那只鬼,你看如此可好?”
陈勇点头不迭,连声说好。
正说着,外面就呜呜喳喳来了一大群人,吵吵着要美发店退还办卡的钱,其中还有高利贷的小弟,大家把门口围得是水泄不通。
一看这些人气势汹汹,陈勇一个闪现加疾跑躲进了洗手间,反锁住门,嘴里默念阿弥陀佛。
然后,目光落在了那卷卫生纸上。
……
“退钱,把我们办会员卡的钱退回来!”
“你们老板呢?让他出来!”
“今天要是拿不到钱,谁也别想走!”
这些人一冲进来就把雪夜和鹿炎给围住,张牙舞爪的要把两人给撕了。
在此之际,鹿炎自然是抱着死贫道不死大佬的牺牲精神拼命护驾,嘴里喊道:“你快走,我家里养的小花就交给你照顾了!”
雪夜一把推开鹿炎,气度端然面不改色往那一站,说:“我知道大家的心情,我的心情也是一样的,但老板去哪了,我真的不知道!”
说完,她伸手往洗手间指了指。
愤怒的群众眼睛一亮,然后纷纷向洗手间冲去,对着房门就是“咣咣”几脚,简单粗暴。
房门被踹开后,大家全都傻眼了。
此刻的陈勇捧着卫生纸两手直抹眼泪,仿佛戏精附身一般闪亮登场:“我的家里特别的困难,从小我的妈妈告诉我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为了我自己的梦想……”
“这孙子装疯卖傻,盘他!”有人喊道。
于是大家七手八脚地把陈勇拉出来,批评的批评,教育的教育,甚至拳脚伺候往死里盘。
两人走出热闹的凶杀现场,鹿炎把那5万块钱递过来两万:“此人作恶多端,没几天可活了,不义之财见者有份!”
雪夜自然也不客气,回头看着被一群人厮打的陈老板,嘴角露出快意的笑容。
两人站在门口抽了根烟,鹿炎决定作首唐诗压压惊:“爱美之心人皆有,保罗永琪要几万,百姓纳税不曾少,天价美发几时休!”
天价美发店之所以存在,就一定有它存在的理由,这不会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其实这些美发店并没有什么背景后台,只是缺少一只负责任的猫。
像什么天价保罗,天价永琪至于为何屡禁不止,为何每次被记者曝光后炒的沸沸扬扬,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才能受到监管部门的重视,为何坑害了那么多人之后才能受到惩罚,这是雪夜懒得去思考的问题。
但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一大早上赚了两万块钱,可自己也没帮上什么忙,无功不受禄,雪夜想着得请鹿老板吃顿饭,多少表示一下。
也就在这时,黄诚打来电话说:“雪夜小姐啊,你快过来看看吧,自从我们搬进果园里,我身上的树皮越来越多了,我母亲昨天晚上还变成了一颗树,我今早去看时,她还开花了!”
雪夜随口敷衍道:“你们要虔诚祈求鬼魂的原谅,我师父已经在做法了,也就这两天,再忍耐一下吧!”
黄诚说:“那您可得抓点紧呀,我爸脚上都长出树根了,一碰土就往地里钻,我担心你们人还没到,我们全家就死光光了!”
雪夜答应一声就挂了电话,她能感受到黄诚的绝望。
可黄诚……
是否想过曾经自己的女儿也是这般绝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