Ⅲ

我又和妈妈吵架了，大概是我太笨了吧，就是学不进去那些书本上的知识。

该死的，为什么会有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离开它们就活不下去了吗？

我不知道磁场可是我还是五岁就玩磁铁啊。

我站在大桥上，吹着夜风，手里的啤酒早已经喝完，易拉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我捏得变了形。

好像跳下去啊……

沉进江里，沉睡在江里……

妈妈会不会后悔呢，会不会因为我死了难过自责呢？

算了……回家吧。

我想给妈妈道个歉，可她已经睡了，冰箱里没有饭菜。

我只好泡了一碗面，草草地填饱肚子，毕竟明天还要上学，不能饿着肚子去听课。

……

我看着电视里少年跳楼的新闻，妈妈，如果我跳楼了，你会不会想这个母亲一样捶胸顿足，追悔莫及？

她没有回答我，反而是冷笑着问我什么意思，是不是在威胁她。

我说我没有。

毫无意外的，我们又吵了一顿。

……

我梦到她当着亲戚朋友的面，当着不认识的人的面，当着无数镜头的面，数落我，用言语狠狠地刺伤我的心，还要在那里面狠狠搅动。

我受不了了，我站上了窗台。

她还是不相信我会跳，以为我只是吓吓她。

吓吓她吗？

这次不是了。

我终于看到了她惊慌失措，震惊无比的表情。

我满意地笑了。

……

梦醒了，我睁开双眼。

奇怪，妈妈为什么用被子盖住我的脑袋？

我掀开被子，或者说，只是一层薄薄的床单……

这是哪里？

这不是家里。

为什么……有消毒水的味道。

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用被子盖着脑袋的人在睡觉。

为什么……这里那么冷。

为什么……你不能在一开始，就给我更多一些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