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战争的终结

世界毁灭者没有理会湮灭议会的联军，它们只是直接经过了过去，就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存在。即便是先行者的核心舰船堡垒级战舰以及战斗要塞在这些疯狂的造物前也如同蝼蚁般渺小不堪。世界毁灭者们朝着虫群中最大的那只虫子发动了猛烈地攻击，它们知道那是虫族的核心舰队，长达上万公里的噬星虫成为了世界破坏者们最好击中的靶子。就在世界毁灭者将它们底部的主炮对准了噬星虫以及稠密的虫群触须的时候，先行者们观测到的时空稳定性被破坏了，它们将时空本质对折了。

永恒之火立刻便明白了收割者们是要干什么，他曾经见过这种战术。10万年前他见过洪魔使用过这种战术：星路从现实空间的底层浮现出来，万古永恒尸脑兽仅仅只是轻轻用其一挥，数十亿先行者战士以及上千的战舰与周边盾世界便彻底崩溃，不是从物理层面受到的伤害，而是从时空的本质上被折叠，撕裂，毁灭的。但收割者并不能控制星路，况且在这个星系不论是先行者还是拜托尔人都从见到过星路的存在，仅仅只有数个有先驱曾经来访过的迹象的星球；收割者是掌握了类似于其的科技。

一瞬间内，噬星虫1/6的身体被立刻压缩成了一张对折后的照片，随后这张照片突然打开将压缩的空间释放了出来，接近10倍被压缩的空间直径的范围内发生了爆炸，就像是灭绝令一样的雄伟壮烈，令人无法忘却这些武器有多么的可怕。而这之后更多相似的爆炸发生在了到处都是，空间如此轻易地被撕裂毁灭，从很多原始的文明的角度而言这可能是对宇宙造成了无法修复的损伤，但事实上宇宙是一个强大的超乎想象的抽象实体。

宇宙自身具有无法描述的修复能力，凡人是无法想象的，这个无限超越了他们想象力的无限倍，有些无限超越了另外一些，即便他们已经观测到了直径930亿光年的宇宙空间，一个哈勃球体，2000亿个星系和亿兆颗恒星以及星球的家。但这和在这之外那些超越了光速运行速度的地方和其他的观察者们所看到的不同区域的宇宙要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而这一切的一切，便是永恒了。伟大之永恒，一个抽象实体，就像是其他抽象实体一样。这些损伤在他的体内只是像是一只小小飞兽企图撼动撑天的大山。

在室内，UE和提兰亚开始逐渐的占下风，薛帕德的身体变成了一个30英尺高的怪物，多余的零件从红色的闪电里被制造了出来然后附加到了他的身体上。“该死的，它们把他改造成了一个适应体”UE在和他在角力对抗的时候抱怨着，薛帕德的力量十分惊人，一方面是因为它的体型，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它的机械身体的结构制造的力量。黑暗物质像是疯了一样的从UE的身体里喷发了出来并迅速的变成了各种武器以及多余的肢体自主的打击着威胁着自己的使用者的敌人，但薛帕德的再生速度更快他们难以伤害甚至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严重的伤害，不过UE很快的想到了办法“提兰亚，限制他的动作，我有个主意了”

“如你所愿”提兰亚挑起举起了手中的利剑插入了薛帕德的一只眼睛里然后她一脱手朝着他的脸上使劲的一踢跳到了远处，插在他眼睛里的利剑释放出了闪电锁链制造了一个限制他行动的术式

UE的身上包裹住了黑暗物质以高速飞身撞了过去将它打飞出了神堡内，经直的撞创了玻璃墙，巨大的大气压改变将内部的空气朝着外部扯着，但很快就有硬光板修复了破碎的玻璃。但他没有就此罢手而是追了上去又补上了另外一击重拳，然后再是一拳，两拳，三拳，四拳……薛帕德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但在神堡上的提兰亚看的清清楚楚的，她明白了UE的计划是什么“哦，女神在上。”她惊讶的说着的同时发现了他们现在正对着眼前只有几百万公里远的蓝色巨星。

UE在不断打飞他的同时飞的越来越快，因为每一次产生的动能都要远远强于上一次。

坠入恒星前1秒。

在经过了几十秒的追击后他打出了最后的一击，将他以近乎光速的打向了下方的恒星上，这几乎是在一瞬间内办到的。他坠入了恒星之中，巨大的引力缓慢的将他拉入那炽热的内核中，他的再生能力正在逐渐的被摧毁，在不断的制造出新的肢体的同时也在被恒星那不可思议的超高温不断的分解，在表面*1的时候他还有机会更得上分解速度，但随着他越坠越深，温度戏剧性的提升了到了一个足以让原子分解的程度，几分钟里他就抵达了内核中*2。

薛帕德被分解，消融，原子结构分崩离析，直到于恒星彻底等离子化至什么都不剩下。他坠入了紫色的星核中，他的身体被永久性的烧毁，不可再成型，在这永恒烈焰中经受着无尽的灼烧。

UE在安全距离上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感受到了他的灵魂得到了解放，成为了一个在虚无的黑暗中的游魂，UE将他的灵魂收割了起来并带它陷入了虚无深渊的主人湮灭之中。“现在，我的朋友。你可以安息了”他说完后他就朝着神堡飞了回去，在途中解救了他的旗舰湮灭号从几艘霸主前。这些霸主要远比薛帕德要容易应付得多，毕竟它们是飞船并不会再生，遥远的距离上能隐约的看到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的收割者以及卡伯虫群那浩大的舰队像是两股星际云一样的企图吞噬掉对方。

“完成了，皇帝大人，催化剂已经被我们压制住了。”瑞秋的声音从UE的头盔里传来，她与其他的AI们联合把催化剂困在了无限随机的魔宫防火墙中，这会让他花上一阵子的时间去破解这个。

“干得好。我立刻就过来”

当他回到了巨室内他发现瑞秋发生了一些变化，她有了一个像是催化剂一样的投影投影，她的形象和人类无差，和提兰亚差不多高。UE转头看向提兰亚，她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她的脸上摆着一副想要告诉UE什么的表情，但她没有说出来，瑞秋读懂了她微妙的面部表情语言。

“可以开始了吗”UE问到

“是的，皇帝大人。”瑞秋回答到他，尽量多的让他不要注意到提兰亚的面部表情变化。然后她看向提兰亚，点了点头，提兰亚也回了一个点头后便念起了创生术的咒语。这时候瑞秋的影像身体逐渐的开始变成了一个有机的实体体，骨骼，肌肉组织，脂肪，内脏，血管，皮肤，毛发一点一点的凭空生长了出来。一个全新的瑞秋出现在了UE的面前，她的容貌以人类的标准审美观来说十分惊人，就像是来自一个主要星系星区首都的首都巢都世界中的贵族子女一样的金枝玉叶，几乎堪比精灵一般的美貌以及性感纤瘦的身材足以让每一个男人追求她，黑色的长发从她的头上散了下来搭在了她那雪白的皮肤上，她本人散发着一股神奇的吸引力。

她浑身裸体，但她并不在意，耻辱感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她走到了控制器的旁边然后解释到“我将使用这幅肉体进入，我的肉体会和薛帕德一样被摧毁殆尽只剩下一条拷贝的数据上传至系统让我变成催化剂。我的数据体会引起一场量子级别的束子流爆发将擎天炉的能量引出从而控制所有收割者。”

“那你如何处理快子会流摧毁你的系统？”UE问到，他对机械工程了如指掌，他很清楚快子回流的危害性有多大，即便是统治级AI也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全身而退，唯有奋战级AI或者宛如天神一般的机械才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全身而退。

“......”她在隐瞒一些东西“这是唯一的办法。”她说了出来

“不。取消那个指令”UE命令到她“这肯定有另外的办法”

“如果有的话，催化剂他是知道的。”

“这不可能。不。我不允许你这么干”

“这是唯一一个解决眼下这个情况的方法。没有任何办法了。”她向前又走了两步后UE叫住了她

“瑞秋！”UE伸出手企图抓住瑞秋，但并不是真的要，因为他们相距有数米之遥“不要逼我这么干”他警告到瑞秋

这时候瑞秋转过了身，看向了UE“我爱你”这时候她双眸中流下了眼泪

“......我知道。”他朝前走了过去“正是如此，这就是为什么我不会让你这么做。我很抱歉”他继续说到“执行指令，暴君166号。编号：统帅级AI-0000-瑞秋”

这时候她的身体突然定住了，即便她变成了有机体，但她依旧保留着原先身为AI时的所有机能，这让对她编辑的系统依然会限制她，但她的面部还是能够移动的。

这时候UE走向了仪器，他没有任何的犹豫，十分的坚定，他的身体上覆盖的黑暗物质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我曾经失去过一次爱人。我不会再失去一次了，再也不”他将双手放在了仪器上，巨大的电流爆发了出来

“UE！”“不！”提兰亚和瑞秋异口同声的喊道，提兰亚向前冲了过去，但被闪电弹开了。UE痛苦的咆哮着，他的身体就像是在风暴云的中心遭到了雷神托尔的魔法闪电不停地打击着，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和每一个原子都在尖叫着，但他成功了。他身为湮灭使者的特性让他变得难以死亡，黑暗物质在不停地涌出并修复着破碎的身体。

“我乃湮灭之神使，宇宙众生的死亡天使，拜托尔无上神皇，我的意志不可抗拒！”UE的意识上传至了神堡之中，擎天炉这时候启动了。

一个纯能量的蓝色气泡从擎天炉的发射口聚集了出来，就在下一刻这个气泡突然开始膨胀了起来，就像是宇宙诞生之时飞速膨胀的空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在经过议会战舰的时候没有只是直接滑过了它们并没有造成任何损伤，蓝色的粒子波浪拍打在无畏舰和堡垒舰队的表面，就像是被风吹动的雾气打在建筑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屏障。

当这些能量透过了收割者后它们身体上环绕的红色闪电以及灯光开始改变了颜色变成了蓝色的灯光，战场瞬间发生了戏剧性的改变，收割者们开始峰峰倒戈到UE这边，一股无形的力量不但是控制了他们，并且镇压了它们。是UE的声音，即便是不会被影响的友军也接收到了来自数百万乃至数十亿或者更多的收割者们在集体智慧中的欢呼以及喝彩，对他们新的统治者的狂欢之声。

气泡越来越大，膨胀的速度也是如此，就在下一个分钟里这个气泡已经从神堡开始飞越了超过二百六十亿公里的距离了，这时候它的膨胀速度已经远远超越了光速以高级别曲速透过星辰。在场的收割者已经全然归顺于湮灭议会，无数的资料被上传到了拜托尔人的资料库中，这里面包括着利维坦和收割者们10亿年以来所有拥有的资料，见证了无数的文明兴起，发展，毁灭，收割。每一次战斗时使用的战术，敌人的战术，无数的武器以及对武器精准度的调整方式。宛如天神一般的科技，不是吗？这让艾佛心中闪出了这样的想法：哦，湮灭在上啊，它们拥有一个可以容纳所有收割者造物的中央枢纽站？不可思议！是的，每一个收割者的科技产物都能够让任何拜托尔科学家对此兴奋不已。

卡伯虫群和收割者的舰队差距在世界毁灭者杀死了噬星虫后就开始急剧拉大，从原先的5182:1变成了4:1，议会舰队也借此机会前去协助在与虫群舰队战斗的收割者们。卡伯虫族的慧智病毒也逐渐的失去了作用，在它们的首脑死亡后它们陷入了混乱互相残杀。

神堡开始缓慢的调整了位置，它笔直的对向了欧米茄04中继站。一个重力奇点出现在了擎天炉的炮口，将周围的飞船残骸以及附近的能量吸收至了一点，而神堡上的灯光也如同潮汐一样的开始逐渐回流至了圆环区然后是高塔区最后是击中至了擎天炉上。最后，能量从神堡射出，直接击中了中继站，中央的限制装置在进入了一系列的疯狂旋转后朝着黑暗的深空中射出了一道信息流，足以改变整个武赫星系的信息流。蓝色的能量在从一台中继站传递至另外一台中继站，在抵达下一台中继站后能量释放了出来，就像是神堡释放的首次控制波，这些中继站在接收到能量后发出了同样的能量波并以超光速传播，蓝色的光芒照耀了星系的整侧。

10877年，收割者战役结束。

神堡中现在已经空无一人，并且被收割者们移动走了。在战争结束后几个小时后卡伯的威胁被轻易地化解了，残局正在被收割者们清理着。一切慢慢的恢复了秩序，拜托尔人开始像以往一样的重建起了庞大的舰队。不仅仅是拜托尔人，提兰亚人在赛兰尔上聚在了一起，悼念他们牺牲的亲朋好友，同时也庆祝家人的团聚。一些灵魂，很多的灵魂前去了天国之中，而非坠入湮灭，而生者们开始一步步的迈入了星系中更广大的世界中。

收割者们帮助他们建立了超过30座中继站，并协助着议会中的每个文明。拜托尔人们开始了新的扩张，让新兵们顶替了那些先辈的缺席。

提兰亚帝国在星系中的影响力变的前所未有，1000个世界被征服，并非是以武力相取而是以道义让他们臣服。

被击退的卡伯虫族在星系的边缘的几十个恒星系开启了负空间传送门，那里很快的变成了卡伯入侵武赫星系的通道，虫族大军即将从头顶落下

但这只是整个故事的一面，每颗在宇宙里的恒星和星球。每块石头以及选择也是。每一次希望以及绝望以及死亡，每个他认识的人，每个他爱的人，他所熟知的家园都在这个宇宙里。他们经历了一场疯狂的作战，与宛如天神一般的机械以及宇宙的吞噬者的战争。

渺小的文明幸存了下来，即便这并非是天堂战争，没有毁天灭地的爆裂，没有现实的坍塌，时间的震动，神明的战争。但他们依然失去了很多朋友。所有人都经历了糟糕的体验，但不是最糟糕的。

拜尔星依旧存在于这个宇宙中，收割者没有伤害到它。一如既往，他们征服，一如既往，他们胜利，一如既往，他们变得更加强大。就像是人类曾经所做的一切，就像是他们觉得根本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做。

他遇到了他的真爱。在他失去了一次后他没有再次失去第二次。关于爱情最奇妙的一点就是彼此，他希望他们能够一直这样。UE轻轻的搂住了瑞秋，宇宙能量为她制作了一件华丽的为人类体型设计的拜托尔服装。他们现在正漂浮在太空之中，静的能让人发疯，但他们被宇宙能量包裹着在太空中优雅的飘荡着，他身上的黑暗已经褪去，剩下的是他真正的面孔，那张属于一位叫做拜托尔·坎·独特存在的拜托尔人的血肉面孔。UE这时候不是湮灭的使者，这是在他的内心深处，湮灭或许没有夺去他所有的灵魂，在这里面些许还有这一丝灵魂的火花在挣扎着存在着。

我的人性是否还在吗？：UE曾经这样问过自己而现在他很清楚答案是什么了。

她的双眸灿若星辰。瑞秋所感受到的不是具冰冷的尸体，而是一个活着的生命，UE感受到了她的温度，而她也是。即便这是在真空的太空，但他们还是感受到了双唇之间那微微的体温以及呼吸时气温的温度。她的眼睛里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一股火焰穿过他们二人的血管，他的血液中除了爱生命本身，没有任何其他的杂物。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之后他们闭上了双眼，相吻了。她的嘴巴颤抖，像一片微风中的树叶。

——或许，只是或许………真正全能的力量，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