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凤羽凰翎

陆羽的思绪从自降生这一年的回忆中回归过来,开始思考如何应该自己与公主的婚约。

陆羽在心中给自己提气地想道:“凭陆家的显赫家世。奶奶封紫竹夫人,大姨陆筱白是兵部尚书,二姨和老娘主政雍州,外公家更是江南富商。看来小爷可以浪荡天下,谁能制得了小爷。”

然而没让陆羽欢心多久,便有一盘凉水灌顶而下。而陆羽却不得不服,这水是来自京城的天下第一人灌的。

昭宁三年二月初五,昭宁女皇下达圣旨,褒奖陆家三代忠勇一门功绩,堪为世之楷模。

陆羽周岁抓周抓中太祖御赐宝剑承影,又有太祖口谕皇家与陆家结一门姻缘,如此之事,实乃天定的缘分,便以承影剑为信物,许配三公主赵翎玥于陆羽,加封陆羽老娘陆筱美为青璇夫人,宣陆羽十岁上京入国子监学习,学成后受女皇考核,则良辰吉日成婚。着陆家上下好生教导陆羽以待将来为国效力,赐陆羽各式新奇婴孩玩具若干。

昭宁女皇亲选美玉一方,命皇家织造局雕着玉佩一对,取名‘凤羽凰翎’。凰翎玉佩赐予三公主赵翎玥,凤羽玉佩则赐予陆羽。

望陆羽如美玉一般,温润而泽,缜密以栗;廉而不刿,垂之如队;叩之其声清越以长,其终诎然;瑕不揜瑜,瑜不揜瑕;孚尹旁达,气如白虹;精神见于山川;圭璋特达;天下莫不贵者。

陆锦仪带领陆家一众人,叩谢皇恩,恭敬地从宣旨钦差手中接过圣旨及凤羽玉佩。陆锦仪拜谢宣旨钦差,并送上陆府为其准备的珍宝。待其走后,众人一一传阅圣旨,把玩凤羽玉佩。

陆羽拿着这凤羽玉佩,玉佩入手温润,用整块和阗白玉透雕而成,形似张弦月。玉色泛青。一只雄性凤凰,凤头上昂,回首,身呈拱形,拱身上部中间有小孔一个,可以系挂,凤身饰勾连涡纹,尾部透雕成凤尾状,头与尾饰阴线图案。玉佩造型奇异,抛光洁净,显为左半部分,中间翎羽处可与右半部分合并为一。右半部分凰翎玉佩,形似娥眉月,应该是在三公主赵翎玥手中。

陆羽仔细观察玉佩凤尾部的图案,与他左肩头上凤凰翎羽般的鲜红色胎记很是相似。也许这凤羽玉佩是个线索,可以解答陆羽两世左肩都带有同样胎记的原因,或可找到回去的路。

“看来将来京城之行不去不行了,到京城后还需深究玉佩是皇家织造局依据什么来设计制造的。还是先想想现下的事情,为京城之行提前做些准备吧。”陆羽心中想道。

“这岳母真是霸道,给个玉佩就爽快的给吧,还要求小爷像美玉一样,别以为小爷没文化!”

“一要温润而泽,是仁;二要缜密以栗,是知;三要廉而不刿,是义;四要垂之如队,是礼;五要叩之其声清越以长,其终诎然,是乐;六要瑕不揜瑜,瑜不揜瑕,是忠;七要孚尹旁达,是信;气如白虹是天;精神见于山川是地;八要圭璋特达,是德;九要天下莫不贵者,是道。”

“一块玉佩,九个要求,要让小爷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我靠,那是凡人所为么?你是按圣人的模式要求小爷做人啊。”

“还没做小爷岳母,就开始往死了整小爷,咋不让我上天呢?”

“一块玉佩,九个要求。入国子监,学成亲自考核,通不通过,还不是她说了算。毁约履约,一念之间,玩弄陆家和小爷于股掌之间。这未来岳母真是个狠角色,走一步算十步。算计之深骇人听闻。‘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俗话’你出来,小爷干死你!这哪里是越看越喜欢?”陆羽抱怨道。

自此后,陆羽的日子开始水深火热。不愧是女皇陛下兼岳母大人,一道圣旨一块玉佩,就令得陆家众人开始调教陆羽。那种感觉类似后世日式宅男美女养成游戏,陆羽前世年少时玩过的像《心跳回忆》那类的,那时陆羽养成美女,现在女皇兼岳母养成的是陆羽,然而几年后还要上京亲自接受岳母养成这个事实,令陆羽无比唏嘘。又因陆家在边关驻守,手握重兵,有点像入京为人质一般。

为了不辜负陛下厚望,不给陆家丢脸。由陆锦仪牵头成立的启蒙教育小组,组员有陆羽老爹老妈和二姨、三姨、四姨,众人齐力教导陆羽读书识字、诗书礼仪。

陆羽认真学习,积极认知这个陌生世界,到三岁时,早已经能独立看书写字。又因有过目不忘之能,陆家之中大部分书籍早已看完,陆家时常到外淘书以给陆羽看,甚至身在京城的大姨陆筱白也每隔段时间便托人送些古籍孤本来给陆羽。

见到陆羽的逆天学习能力,惊喜的启蒙教育小组认为长期的努力有了成果,开始加大力度教导陆羽,基本不留空隙给陆羽,搞得他苦不堪言。陆羽是带着了解这个世界的目的学习,而启蒙教育小组是以灌输知识抚育他成才为目的,两者之间的差别太大。何况,陆羽脑中的知识量可是说与这个世界的知识量还广泛,启蒙教育小组对他并没有什么帮助,反而是在浪费他的时间而已。

此后,以搞崩溃启蒙教育小组,以期获得独立自主选择的生活为目的,陆羽开始改变策略。

陆锦仪教导陆羽时,陆羽同陆锦仪讨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搞得陆锦仪精神恍惚,陆家下人甚至雍州西平城都开始热议这个问题。

余飞教导陆羽数术时,陆羽先跟余飞讨论‘你娘和我娘掉水里,你先救谁?’的问题,余飞各种强辩不认怂,直至陆羽跟他胡侃‘小柔和我娘掉水里,你先救谁’,余飞崩溃,拿出一百两纹银的封口费后,决口不提参合陆羽启蒙教育的事。

陆筱美崩溃的更迅速,教导陆羽兵法时以围棋为教具,甚至沙盘都搬出来推演,都被陆羽杀得目瞪口呆后,认定她儿子是个天纵奇才,不是她可以应付的。担心她自己耽误陆羽学业,说服众人不在插手陆羽学业,却开始发动众人誓要请大神相助教导陆羽。

唯有陆筱乐不受影响,她根本不和陆羽理论,就是死命的锻炼陆羽的精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