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鹧鸪哨欲借五彩鸡
瓶山之下一副和谐融洽的福地之相,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安然自得,雷气将四周的阴邪之气驱逐了个干净,又有五彩神鸡捉食毒虫,蓝二姑将清静水在洞里洞外的撒了一遍又一遍,乌大与刘老六自然是制作栅栏,开辟空地,打造桌椅板凳。
随着夕阳的余晖带来的霞光,一个小型的洞府就这样建成了,齐心协力之下,倒也有那一丝隐修之地的气象。
正当江汉珍欣赏着大自然的造化,鹧鸪哨三人不知从哪找到了这里,分开密林,出现在山洞前的空地上。
鹧鸪哨和老洋人一副灰败之气,后面跟着傻愣愣的花灵,风尘仆仆的寻了过来,江汉珍老远就察觉到三人来了,就知道这次探索瓶山看来是失败了,而且损失惨重。
三人一出来,就看见一个幽静的仙家洞府进入眼帘,山洞两旁树木对称,前面还有一片石块铺成的空地,自有一张桌椅与几个板凳,陈设虽然简单,但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望上一眼,都觉得内心有些许平静,鹧鸪哨连连惊叹,就连喜欢抬杠的老洋人也平静了下来,感受着环境带来的心安,花灵自是欢喜,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正在忙碌的乌大看见三人,打招呼问道:“你们不是搬山道人吗?怎么找这来了。”
鹧鸪哨对乌大意礼,说道:“山上之时因为脱不开身,没来的及跟道门前辈见礼,此时腾出空来,就想拜见一下前辈,还望乌道友代为通传。”
“这么客气?”
乌大疑惑这看着鹧鸪哨三人,眼睛来回在三人身上打量着,总觉得有些奇怪,堂堂搬山魁首,对人客气,也不至于对自己一个无名小卒客气吧,虽然疑惑但还是应了下来。
“祖师说了,你们搬山的来此寻他,就自行过去,他早就在那等着。”
说着乌大就示意了一下,鹧鸪哨看了过去,就见江汉珍站在一块巨石之上看着瓶山,身形坚定,如本来就存在一般,很是和谐。
鹧鸪哨自是感觉松了一口气,也深感江汉珍的筹测之术高深,竟然能提前知道自己到来,并且还安排好了,对乌大说道:“多谢乌道友。”
转而对着身后的老洋人和华灵说道:“你们两在这山洞附近待着,不可跑远,我去见见江前辈。”
花灵和老洋人自是应是,很是听话,鹧鸪哨差异的看了一眼老洋人,有些奇怪这次怎么没跟他抬杠,最近也许是累了,这老洋人有事没事的就跟自己抬杠,整个一杠精,花灵乖巧听话他能理解,但老洋人出奇的没有抬杠,就让他很诧异了,从头到脚的打量了老洋人,只见老洋人却心神平静的看着此处山洞的环境,神情安逸。
鹧鸪哨心中也暗暗自责,也知是自己心里着急,一直东奔西跑的在寻找雮尘珠,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长期这么下去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让师弟师妹修养精神这事本该是他做的,没想到却在这得到了短暂的心灵放松,内心的越发的自责,没有照顾好师弟师妹。
随即又想到族人的诅咒,将这种念头压下心头,对乌大一礼,转身向江汉珍的所在之地走去。
沿着山道走到了巨石下面,对着江汉珍一礼,说道:“搬山鹧鸪哨见过道门前辈。”
江汉珍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沧桑的鹧鸪哨,笑着说道:“我也是个初学之辈,不用这么客气。”
鹧鸪哨摇了摇头,说道:“前辈不用谦虚,在下也看过一些个仙道杂文,前辈的气象正符合得道之人,对我来说是难得一见的仙道高真。”
江汉珍心下疑惑,不知这鹧鸪哨怎么看的,虽然自己算不上什么仙道有成之辈,但也入了修行大门,有些好奇,就疑惑的说道:“没想到你们搬山传承中还有此等技艺,单凭气质也很难判断一个人吧。”
鹧鸪哨摇头说道:“晚辈非是用气质判断,而是看了前辈的瞳孔。”
江汉珍一愣,也觉得诧异,就见鹧鸪哨解释着说道:“前辈碧眼方瞳,犹如晴空万里,此乃精神饱满,而且所到之处,邪气皆散,此为脱胎换骨之相,道家有言,‘碧眼方瞳是神仙’,晚辈结合这洞府不凡的气象,才敢确定前辈是已经脱胎换骨的有道高真。“
“哈哈哈。”
江汉珍大笑一声,又摇了摇头,他自己清楚,修炼也只是入门,但脱胎换骨却是真的,在雷霆都司转生的天人之体,鹧鸪哨此时能看出来,也觉得不能小视了天下人,也有一种吾道不孤的喜悦。
对鹧鸪哨说道:“鹧鸪哨道友见识却是不凡,听闻搬山道人是摸金倒斗的一大流派,今日一见,方知才是传言,搬山道人也是同道中人。”
鹧鸪哨连道惭愧,说道:“我搬山传承至今,早就缺失了许多传承,也是因为族中身中诅咒,几千年来才不得不四处寻找墓穴,不为金银宝物,只求不死仙药,才被认为是摸金倒斗之人,鹧鸪哨惭愧。”
江汉珍摇摇头,也结合着搬山道人的手段,都是以术著称,大多为仙道手段,而且传承之中也是出自道门,也深感大道深远,无奇不有。
看着鹧鸪哨还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道:“鹧鸪哨道友是否有事?若是有事还请开口,若是可以也不会吝啬。”
鹧鸪哨一声惭愧,说道:“前辈也知午时我与卸岭魁首陈玉楼下崖探墓,下去之后也发现了地宫。”
江汉珍随口说道:“这不是很好吗?”
鹧鸪哨摇摇头,说道:“哪想到了地宫才发现下面有毒物存在,是一种比平常所见要大不少的蜈蚣,一时不小心卸岭的人手差不多都折损在了里面,就连陈玉楼都差点栽了,我们只能退了回来,另寻克制毒物之法,所以才不得不厚颜求前辈一回。”
江汉珍暗道一声,这是看上五彩神鸡了,但也没说出来,就问道:“我能有什么办法,那毒物常年吸取瓶山之中的丹气药性,生的奇毒无比,就是我被咬伤一口,就是不死估计也不好受。”
鹧鸪哨说道:“非是劳烦前辈出手,而是我听闻前辈有十只五彩神鸡,个个神俊异常,转克各种奇毒之物,所以···”
犹豫了一下,有硬着头皮不好意思的说道:“所以想借前辈的五彩神鸡一用,来克制瓶山毒物,就像借几只克制此毒物,前辈放心,克制了蜈蚣之后,定会完整奉还,我搬山一脉感激不尽。”
江汉珍看着鹧鸪哨一副坚定的神色,带着一种倔强和执着,也是叹息一声,默默思索着,五彩神鸡虽然不凡,但对付下面的异物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因为知道瓶山地宫中是个什么情况,大大小小的蜈蚣随处可见,人只要被咬到,就立时化为浓水,五彩神鸡还不到火候,对付一般的也行,但还有一只修出内丹的蜈蚣精在其中,这东西修炼了不下五百年,虽然只凭借一些本能和蛮力,但也不是五彩神鸡能对付的了的,就是十只加在一起也不够看。
也知道鹧鸪哨这人的执着之心,不达到目是不会罢休的,心中暗探一声,说道:“可以,待会我会去跟乌大说的,你们师兄妹也劳累许久,今晚就在此地好好休息一晚上,待明日一早,需要几只就带走几只,能不能降服瓶山,就看你的手段了。”
鹧鸪哨本就不好意思,听到江汉珍要留他们一晚上,本来要拒绝的,但一想到老洋人和花灵一到这个地方的那种安逸神情,坚硬的心又软了下来。
点头答应了下来,说道:“多谢前辈,晚辈定不会让五彩神鸡出什么差池,用完之后会完好无损的送回前辈手中。”
江汉珍点点头,挥手让鹧鸪哨退去,并让他把乌大叫过来,鹧鸪哨见江汉珍叫乌大,也就放心下来,知道这事成了,长期奔波劳累的心也有些许放松。
看着鹧鸪哨步伐坚定的离去,江汉珍暗自叹息一声,‘这五彩神鸡定是有去无回了’,乌大过来,一路都有些奇怪,不知为何鹧鸪哨对他越发的礼遇有加,心中疑惑,就上前说道:“祖师,您找我。”
江汉珍点点头,说道:“今晚亥时准备雷坛,子时上表天书,奏请雷霆都司,新收数名弟子,录入仙籍。”
想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那弟子刘老六,今晚也一并将他录入名册之中,你待会就准备上表文书,香火灵符,子时我亲自作法,你在旁边认真学习,以后若是有德行具足之人,就得靠你自己来做此事了。”
乌大自是不敢怠慢,说道:“是,祖师。”
上表文书乌大也是知道的,就是下界之中的一些大事,都需要上奏门庭,但门派前辈大都是仙道高真,不在此界,就需要开坛作法,将事情呈递上去,经师门同意,方可行事。
上表录入仙籍之事也是如此,只要录入仙籍,就算在仙道之中挂了名,若今生修道不成,死后不入地府,而是去泰山府报道,评定功过,若无大错,再交由门派,这事对修仙之人也算一件大事。
乌大有些疑惑,问道:“祖师,难道那几个搬山道人愿意如我雷门,这是为他们上表文书?”
江汉珍摇了摇头,说道:“非是他们,而是那十只五彩神鸡。”
乌大一惊,说道:“祖师,它们也能成?”
江汉珍笑着说道:“他们怎么不成了,凡有九窍的灵性生命皆可入道,它们虽然是异类,但也在此中,为我雷门出力不小,有破除邪晦之功,又有司辰朝阳之德,此是功德,如此之物,怎么不能收入门中?”
乌大一想也是,说道:“祖师说的是,弟子明白了。”
但还是有些疑惑不解,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脸上漏出一些隐约的担忧之色,总觉得事情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