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出阵
太虚殿。
招玉坤欣喜的指着杨磐:“掌门，你看，不愧是至尊仙府，这么快就有动静了！”
昆无笑眯眯点头:“果然是我看好的人。”
鬼令晚默默擦着剑，一旁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少年看到这一幕也是激动起来，呜呜呜呜的不知道说什么。
鬼令晚看他一眼，又看到自己的师兄们都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抬手又给少年加了一层隔音结界。
如果有人能听懂少年的话就会发现他说的是“呜呜，前辈不愧是前辈……呜呜，你快把我放开……唔我知道他呀，你快问我呀……”
众人继续看光幕。
光幕里，杨磐站起来，先是愣了一下，像是诧异自己干涸的灵力，却又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不好看。他四下望了望，应当是在找自己的同伴，申逸风皱着眉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却不见苏怡。
杨磐原地休整一下，走出几步去，发现了牵着自己的织丝，便同苏怡一般边扯边往外走去。
然后，就看到苏怡又在上蹿下跳与人扯皮。
……诶？我为什么要说“又”嘞？
杨磐迈着步子慢腾腾走过去，顺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神情，待走过去也已经恢复到平常。
他剥开人群，听到自己家的丫鬟的嚷嚷:“你有证据吗，有证据证明我不在心魔里面吗？”
乔如真:“这位师妹，你真的已经出心魔境了，你看，护山阵你都走出来了……”
苏怡冷笑:“呵，心魔阵中都是自己想看的东西，这也只能说明我想要出阵而已。”
乔如真:“可是，你是真的已经离开心魔了呀……”QAQ小师妹你怎么总是在这种时候这么机智……
杨磐:……不错，还是我那个总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充满机智的小丫头。
杨磐走过去，挤在两人中间。
两方看到自己都是一顿。
乔如真先反应过来，对杨磐道:“请稍等片刻，我请师弟先带你去登记。”
苏怡瞪大了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原来我这么大公无私啊！”
乔如真:“……”
杨磐明白过来，这家伙估计还以为自己在梦里，以为自己能通过大阵也是她的想象。
杨磐看着她:“你想要什么证据？”
苏怡眯起眼，道:“那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杨磐扯扯袖子做英勇就义状:“你问吧。”
“我是什么时候到你家做工的？”
“三年前。准确说是两年零七个月。”
“跟我一起进府的还有谁？”
“还有芬米和薏米。”
“为什么叫这些名字？”
杨磐嘴一抽，当时她们三个按身高站成一排，自己脑子一热就按前世的计量单位起了名，现下却是不好说出来。
不过，杨磐心一动，能问出这个问题的苏怡也值得推敲啊……
这家伙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好听，平时没少问过，自己怎么可能说出原因来，于是凭借着自己的聪（si）明（pi）才（lai）智（lian）和相（jian）当（dan）巧（cu）妙（bao）的转移话题糊弄过去，是以她一直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他眼一眯，这小妮子长进不小啊……
苏怡何等人也，见杨磐脸色一变顿时明白自己暴露了，不待杨磐有何动作，就嚎叫着扑了上去:“我的少爷啊……”
可谓惊天地，泣鬼神。
杨磐忍住踹她一脚的冲动，‘和颜悦色’道:“小黎，不要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先起来好不好？”盯着一众昆仑弟子的灼灼目光，他压力很大的好不好。
“不好。”苏怡嚎得毫无美感，口齿不清，“离开少爷这么久，小黎好舍不得少爷啊……”
杨磐望天，良久叹道:“是吗？少爷我也很舍不得小黎啊……”
肉眼可见的苏怡身上的毛炸了一圈。
杨磐继续道:“既然我们都舍不得，不如留点东西做个纪念，我记得某人的私房钱还在我这里放着，不如就……”
“不用了，不用了，亲兄弟还明算账，我们还是各自安好吧……”苏怡立马挣扎着从杨磐怀里站起来，却被杨磐死死摁住，耳边传来杨磐低低的声音，“我们又不是亲兄弟。”
苏怡突然不动了，她能感到小小少年身子的颤抖，苏怡记起眼前的少爷刚刚从心魔幻境里出来，而她也明白过来少爷的心魔是什么。
不止少爷，苏怡想。如果她也能进入幻境，恐怕自己的心魔也是那一幕，也不对，说不定是那个老道士？还有可能是寻仙崖下的人祸，或者，跟那个人饥不择食的一路？话说那个人到底为什么要带着自己？只是储备粮的话，也没必要带一个拖油瓶啊，还是没多少肉，需要养的那种，自己最近倒是长了不少肉，明明没有杨家的支撑了，少爷倒好像过得更滋润了？瞧着还肥了不少，肉的手感好像更软了。
果然，减肥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欸，我是不是又跑题了？
两人就这么环着，乔如真不知道杨磐和苏怡都经历过什么，但也想到苏怡和杨磐的心魔幻境有关系。当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也都是从心魔幻境里出来的人，自然知道心魔幻境里都是什么。
他静静的看着两人紧紧环住对方，一时不能开口，不知道如何打破这个沉默。
倒是第三个人从护山阵中出来，才叫这两人分开，准确的说，是杨磐松开被自己圈住的苏怡。
苏怡揉着肩，看不出先前的情绪，似乎只是单纯被抱了一下而已。
杨磐倒是有点控制不住，背过去似乎在抹眼泪儿。
苏怡抬了抬胳膊问乔如真:“你刚刚说的还作数不？”
乔如真点头:“自然作数。”
无论怎么说，苏怡和杨磐第一第二的名头总是不会变的，于是乔如真喊上第三个黑袍少年一同登记。
黑袍少年冰着一张脸，似乎全世界都与他有仇一般。苏怡扫了一眼就略过去，倒是杨磐揉着眼睛看着他愣了一下。
苏怡大字不识几个，自然也不知道如何写字，但昆仑记录用的玉简都是要自己亲自录入的，这就有点尴尬了。
乔如真只好提醒她:“不会写的可以画圈。”玉简只是确认各人气息，与写的字没有什么关系。
杨磐听到这话顿时有一股不详的预感，果然待自己录的时候就看到第一个位置上是两个非常认真的圈。
杨磐:……
杨磐录好之后将玉简递给黑袍少年，黑袍少年似乎想了很久才录进名字，让乔如真也有点奇怪。
录好之后，乔如真检查一下，看到第一个名字也有点纠结。他只好问:“敢问师妹如何称呼？”
苏怡一挺自己没啥看头的胸脯:“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苏怡是也。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小怡。”
乔如真顿了顿:“苏师妹。”
杨磐一旁差点笑出来，上次申逸风那一遭之后，苏怡就来了兴趣，有人问她她必定让人叫她‘小姨’，竟也真有人上当。这乔如真虽瞧着本分，但好歹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怎么可能被这种小把戏迷惑。
杨磐瞧着苏怡明显矮了一截儿的气势，觉得有趣，先前的伤心也渐渐淡去了。
乔如真想了想，终于忍不住问苏怡:“苏师妹，我有一事不太明白，能不能给师兄解解惑？”
苏怡偏头看他:“你想问我为什么我能看出少爷不是心魔吗？”
乔如真点头。
苏怡想了想，道:“心魔是由心而生，也就是说你心里觉着一个人怎么样，那他就是什么样，对吧。”
乔如真继续点头。
苏怡接着道:“那你注意到少爷手上的烫伤了吗？我想不出来那个伤出现的合理原因，也就是说，它是不应该出现在我的心魔中的。那有了这个解释不通的点的少爷就只可能是真实的少爷咯。”
乔如真:“……刚刚怎么没见你这么机智？”
苏怡：“……我刚刚要是这么‘机智’，会有灵石拿吗？”
乔如真：“果然是故意的……”
山下套路深，我要回昆仑……
掌门大人森然一笑：昆仑欢迎你哟~
乔如真：……不然我还是选择狗带吧……
……
“不过，”乔如真还是对她道:“‘少爷’这两个字还是不要再说了，一入昆仑众生平等，凡间的规矩就不做数了。”
苏怡想了想:“然后呢？”
乔如真:“然后你就跟他是一个层次的，以后互称姓名或者师兄师妹就可以了……”
苏怡戳了戳杨磐:“对了，少爷，你叫啥？”
杨磐望天:“……我现在怀疑你不是真的小黎。”
苏怡又转过身去对乔如真说:“他说他叫少爷。”
乔如真:你当我是聋的吗？
杨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