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小太师出山,有狐路相随

水德星君鲁雄一番说教之下,让张显露恍然之色,大悟道:前辈放心,我这就去请我大表哥秦用出山拿贼。二人计议完毕,张显就架起云头而去。

东海有仙山流波,入海七万里,乃是上古仙山、洞天福地,现驻扎着支三十万天庭大军,监管东海亿万里疆界和大小岛屿,主将掌节钺、主杀伐,即便是东海龙王也要恭敬应对。其主将乃是伏波将军,论起关系乃是张显的表兄秦用。

流波山上又盛产一种神兽,唤作夔,状如牛,苍身而无角,出入水则必风雨,其光如日月,声如雷。黄帝得之,以其皮为鼓,橛以雷兽之骨,声闻百里,以威天下。

张显披星戴月,迅疾赶至流波山,亮明身份边被迎入岛内,他虽早想好说辞,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沿途见得,汪洋滔滔,神山巍巍,峻岭峰峦奇立。步入岛内,万里地域天生藏;壁峭崖悬,虎头石长就雄威。奇松怪柏若龙蟠;碧落丹枫如翠盖。云迷雾障,山巅直透九重霄;三十万天兵,营垒重重镇东海。真是煞气定风波,等闲妖魔行避迹。

未及,一员大将现身,只见此人:

上清仙法金鳌学,五行变化练精熟。黄金双锏镇东海,金戈铁马兴国势。

万载修持地仙业,一朝被封号伏波。师承闻仲传正气,世人皆称小太师。

闻仲乃是昔日截教弟子,乃地仙一流修为,通金木水火土遁变化,执雌雄双鞭,头生三眼,中间一目神通,白光数寸,可辨奸邪忠肝、人心黑白,曾为商朝太师。

数万年前,封神大劫起,闻太师辅两朝君主,殚精竭虑、东征西讨,镇朝歌江山、稳殷商气数,为人刚正不阿,甚有威望,可惜最后天意难违,于绝龙岭殒命在阐教大仙云中子通天神火柱下。

闻仲入封神榜后,在天庭重塑法体,官居拜雷部正神,号曰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威名不坠。

这秦用乃是闻仲后来收的徒弟,一身本领非同凡俗,同样刚直不阿,平日里张显是万不愿来见这位表兄的,只是这趟不得不来。

话说兄弟二人相见,有仆人引着来到将军府后堂叙话。这将军府墙高数仞,门壁清幽。左边有两行金线垂杨;右壁有几株剔牙松树。牡丹亭对玩花楼,芍药圃连秋千架。荷花池内,来来往往锦鳞游;木香篷下,翩翩翻翻蝴蝶戏。

正是:将府光景似蓬莱,谁知伏波本雅士。

童子奉上仙茶,各自诉说近来状况。

秦用对张显曰:“表弟,你且住下,晚间我为你接风洗尘。看你这一路风狼狈模样,前来所为何事?”

张显猛地得哀嚎起来,上前哭拜于地,大叫道:“大兄救我!”

秦用皱眉曰:“起来说话,到底是怎生回事。”

张显道:“不满哥哥,弟奉玉帝大天尊旨意下凡拿妖,谁料妖怪本是极为了得,愚弟不是对手!”

秦用道:“那妖怪是何来历?”

张显把沙亮本是夸大一番,最后道:“兄长有所不知,这,又识阴妖怪本是天庭卷帘小将,因冒犯玉帝被打落凡间阳。本是要他洗心革面,戴罪立功,奈何此人凶残成性,吃人无数更是大闹阴司,当真是个无法无天之魔头。”

秦用道:“天庭中大能无数,良将亿万,就没有出手降妖之人”

张显更加气愤道:“出手?那妖怪是阐教十二金仙玉鼎真人之徒,二郎真君杨戬的师弟,谁个不畏?故而弟弟才不得不前来求兄长相助。”

秦用因师傅闻仲之因,向来对阐教没有好感,此番得闻表弟困境,沉吟片刻道:如你所言非虚,我去走一遭!

张显大喜道:多谢兄长,小弟感激不尽!

秦用道:你休息一番,三日后我们动身。

流沙河畔,东面万里沙泽,不时有阵阵铃声叮当作响,既像因风而起,又有着无形的韵律,竟有种洗涤灵魂的功效。闻得铃音的精怪俱是灵性大增,更有几个血脉不凡着踏上成妖之路。

沙亮信步而行,并不施展神通,单凭巫体力量摇动自在铃,想从天然的铃声中悟参斡旋大法,籍此治愈灵魂伤势。

期初数日并不顺利,法诀未能入门,反到将周身沙漠动物都震碎了魂魄。

直到在一个晚上,日月交规之际,见得只雪白的狐狸幽幽而鸣,周遭日月光辉聚拢在其上,很快尾巴分裂由二尾变成三尾,蜕变中无数幻景浮现,更有咒语响起,神秘低沉而深邃恒久。

沙亮不自觉陷入其中,手中摇动自在铃,伴着咒语且行且舞,“斡旋乾坤大,造化日月长。”

落日西沉,明月升空,光暗交替、阴阳转生,此时此刻斡旋大法悄然入门。

“戾!”凄厉的尖叫充满着不甘,却是那狐狸进化失败,元神溃散,眼看就要消亡。

“也罢,承你机缘便回报你一番!”沙亮分出一丝神魂投入法铃,接着右手同时发力,铃儿响叮咚,生出种奇异的力量向四周扩散开去。

斡旋乾坤大,乃消磨侵袭外力,化解万象锋芒;造化日月长,引动日月精华,可滋养万灵生机。”

不觉中月落日升,新一天到来。铃音歇骤,沙亮从施法中醒来,灵魂伤势竟然不治而愈。心中欢喜道:“果是乃万灵各有机缘,若非巧合,不知何时才能入斡能旋大法之门?”

忽有异声响起,低头一看竟是只雪白的狐狸,拖着条尾巴显然是进化失败从二尾跌落到一尾。这狐狸竟然像人般立起,向他叩拜不止。

沙亮笑道:“不用拜我,承你机缘,当有此回报,因果已了,就此别过。”他迈开脚步就此离去,谁料这小小精怪竟然一路跟随上来。他也不再阻拦,只顾自行我路,沿途感悟斡旋大法,催发自在铃修炼神魂。如此以来,这只雪白的狐狸也一路跟随,日间赶路,夜间对月而拜,采太阴月华。

大漠危机四伏,时有风沙笼地角,时现黑风卷天涯。往来积砂石,落地冒烟尘。沙仗风行凶;风以沙为害。茫茫沙尘,无风不能成行;荡荡狂风,无沙焉能起尘。沙随风势,须臾时漫彻天关;风沙齐展威,顷刻间龙卷而过塞天地。

自此大漠黄沙中,一人一狐相伴而行,朝流沙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