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再捡回家
处理完所有公务已经是点灯时分,赵子良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起身喊道:“白孝德,准备回府!”
“诺!”
赵子良走出左金吾卫府衙,白孝德已经带着扈从们在大门外准备好了马匹,这时却已经下起雨来,白孝德又派人跑进府衙内找来油纸雨伞,一人打着一把油纸雨伞骑上马离开了左金吾卫府衙。○
没走多久,就看见前面一队兵士押着两个一看就知道是受了伤的江湖人士的壮汉走了过来,领头的校尉还不时的用马鞭抽打着那两个江湖壮汉,嘴里骂骂咧咧:“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当街拔剑械斗杀人,本校尉告诉你们,这次你们死定了!”
其中一个江湖人士叫道:“这位军爷,我等是当朝宰相李林甫大人府上的护卫客卿,我们没有杀人,是那女刺客当街刺杀了我们府上的吴管家,你们不能乱抓人啊!”
另外一个江湖壮汉也说:“是啊,这位将军,死的那个是我们府上的吴管家,你们不去抓刺客,却把我们兄弟二人抓来,你们搞错了,快些放了我们,如果此事捅到宰相府,包管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嗤——吓我?本校尉氏吓大的吗?”那校尉撇了撇嘴,冷笑道:“宰相府又如何?就算宰相也管不到我们金吾卫的头上!都给老子老实一点,待我等查实了情况在处置尔等,再胡乱叫嚣,老子整死你们!”
看着这队兵士押着两人走过来,赵子良勒马停下喝问:“校尉,怎么回事?”
“啊,属下拜见将军!”那校尉一见是赵子良。当即拱手行礼,解释道:“启禀将军,这二人与另外一黑衣人在大街上拔剑械斗,现场死去一人,黑衣人已经逃去,另外一队人马正在搜捕当中。属下就带人押着这两人先回来了,他们双方到底都是什么人,暂时还不得而知!”
赵子良先前已经隐约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得知这两个江湖人士是李林甫府上的护卫,便对那校尉道:“看这些江湖人士就不是什么好人,给本将军严加审讯,可以加大刑讯力度,把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问清楚了!”
那二人听见,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心中直叫:“惨了惨了!”
校尉立马答应:“诺!”
雨越下越大,大街两侧除了零星一些店铺门口点着灯笼有些光亮之外,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街上已经很少看得见行人。
一路上遇到了一支巡逻队,赵子良等人受到了盘查,出示了身份腰牌之后,巡逻队离去后,他们继续向赵府方向前进。
众人骑马走到一个路口。发现一个黑影出现在左侧街道墙壁拐角处后缓缓倒下。
赵子良勒马停下,指着一个扈从:“你去过去看看那人出了何事”。
“诺!”
那扈从下马冒雨跑过去。蹲在黑影身边查看一番,跑回来禀报道:“将军,是一个女子,她身上有两处伤口,另外背后中了一箭,两处伤口不深。倒是那一箭差点要了她的命!”
赵子良想起先前被抓的那两个江湖人士,再联想到这个女人,想了想,跳下马背向那倒地的女子走了过去。
走到倒地女子身边蹲下,赵子良伸手:“火折子!”
白孝德马上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周围,赵子良解开地上女子的面纱斗笠,看见那熟悉的面容,嘀咕道:“怎么是她?”
白孝德看了看插在女子背后的箭矢,立即道:“将军,这是咱们左金吾卫兵士的箭矢,看来她就是刚才与李林甫府内两个护卫搏斗之人,这支箭矢应该是她逃跑之时被追捕她的兵士射中的,造成贯穿伤害”。
赵子良掏出战靴内的锋利匕首,手腕一抖,聂三娘背后的箭杆和肩窝处的箭头便被削断了,只留背后一小节箭杆在外面,收起匕首后,他见聂三娘抱起放在自己的马背上,然后上马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催动战马向家里赶去。
回到府里,白孝德跳下马对赵子良道:“将军,属下派人去找郎中过来!”
“不用!”赵子良回头阻止道:“不能找郎中,你去让府上的侍女准备一些清水,再拿一些烈酒、疗伤药膏、针线和干净的白布过来!”
“诺!”
赵子良抱着聂三娘来到一间厢房,心里也有些庆幸,幸亏这几天陈清莹等几人在庄子里住,没在场内这栋房子,如果让她知道他带回来一个女刺客,只怕心里也不好受。
等一个侍女拿来赵子良所需要的东西,他便抓住聂三娘背后一节箭杆突然发力拔出,然后让伤口内排出一些淤血,再用毛巾沾了清水擦洗伤口,又用烈酒消毒伤口及其周围部位,最后才用针线把几处伤口缝合起来,这一过程中疼得昏迷中的聂三娘都不住的颤抖,缝合之后再在创口处抹上疗伤生肌的药膏。
昨晚这些,赵子良起身一边洗手一边对白孝德道:“你明日早上去医馆让郎中开一张清理体内淤血的药方,按方抓药!小莲,药拿回来之后你来熬药喂给她喝!如果她醒了,你告诉她,最好七天之内别下床,否则伤口撕裂,神仙难救!”
“诺!”
清晨,雨停了,太阳从云层中出来,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房间。
躺在榻上的聂三娘的眼睛在阳光的刺激下一阵剧烈转动之后慢慢睁开了,恢复神智后,她立即警惕起来,这是可以陌生的环境,她摸了摸身体左右两侧,发现自己的剑不见了,腿上的匕首好像也不见了,她想起来,刚想动就感觉到一股疼痛直冲大脑,让她不由自主的躺下,嘴里不停地抽着凉气。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聂三娘脑子里出现一连串的问题,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势太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重,前胸和后背都疼痛无比,而且身体其他几处部位好像也受了伤,尽管不致命,但伤势也不轻。
这时房门被人咯吱一声推开了,在不清楚敌我的情形下,聂三娘立即闭上眼睛装着还没有清醒过来。
随着进来之人的脚步声,聂三娘肯定此人是一个女人,听见这女人的脚步声来到了床边,就听见这女人说话:“怎么还不醒呢?这药都熬好了,莫不是要喂给她喝才行?”
话音落下,就见这女人坐床边,端着一碗要,用汤勺开始喂药,聂三娘只感觉一股苦涩务必的热流进入自己的嘴里而后顺着咽喉咽下去。
喂药进行了一盏茶的工夫总算是完成了,侍女莲儿松了一口气,刚刚放下药碗就看见赵子良和白孝德走进来,立即起身行礼:“老爷!”
赵子良摆摆手问道:“她怎么样了?”
“老爷,她还没有醒来,不过奴家已经给她喂了药”。
赵子良走到床边看了看,见聂三娘虽然闭着眼睛,可那眼珠子却转个不停,当即知道她已经醒了,现在只不过是在装着还没有醒来,于是也不揭穿,对小莲道:“待会你煮一些稀粥喂给她吃,她失血过多,你再看看家里还有没有什么补血的补品,炖一些给她吃下,如果没有就找白孝德,让他去买”。
“小莲知道了!”
小莲出去后,白孝德对赵子良说道:“将军,把她收留在这里合适吗?现在不但我们左金吾卫到处搜捕他,就连京兆府、长安和万年两县的捕快也在到处抓他,万一被人知道她在这里,将军只怕会有大麻烦”。
赵子良摇头道:“没关系,本将军的下属兵士们不会搜查到这里来,至于京兆府、长安和万年两县的捕快,谅他们也不敢进入本将军的府中搜查,也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以她身上的伤势,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下不了床!如果体内内脏的伤口撕裂,造成大出血,就会有性命之忧,某这几日回城外庄子去住,就不来这里了,免得被她看见后要离开,对她的伤势恢复不利,你就在这边看着点,如果她醒了,劝她留下安心养伤,等她的伤好了之后再走不迟”。
“诺!”
白孝德答应,忍不住问道:“将军,您为何对她这么般好?她可是数次动手刺杀您啊”。
赵子良摇头道:“你看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原本应该找个好人家相夫教子,如今却在从事着世上最为凶险而又黑暗的职业,她身上的功夫没有十几年的苦练是绝对达不到这种程度的,可想而知,她必定从小开始被人训练,别人家的小孩都在无忧无虑的快乐成长,而她的童年却是充满了不幸,只希望她伤好离去之后找一个好人家嫁了,不用再过这种刀剑舔血的日子。接下来,本将军就要对长安城内所有地下势力、见不光的生意、藏污纳垢之所进行大规模清理,她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必定会寸步难行,被再次抓住也是迟早的事情”。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