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十二章
地蚕的能为非两条狗所能预料的,哪怕是阁子丹,他也没法完全控制地蚕。
当是时,地蚕占据了杀马特之村,一身修为再次增进,它口吐芬芳,发棵邮什么的都向败犬与犬龙招呼了过去。两只土狗,不知死活,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嗡!
蓦然间,杀马特村庄迸起万千道光柱,几乎要贯穿地池的上方。刷刷刷,刷刷刷,一只只长着蚕头的人形怪物遽然而现,它们都是地蚕孵化出来的怪物。
“去吧,我的孩儿们,吃掉败犬与犬龙,连骨头都不要剩下来。”地蚕吼道。
那长着蚕头的人形生物,双臂过膝,脊背上生有棘刺,而且托着奇形怪状的尾巴,尾巴像是龙尾,上面生满鳞片。
腾的一下,一只身高超过十丈的蚕头生物,陡然站了出来,他只有一条手臂,而且手臂化为了长刀,闪烁着寒光。“血中悍刀行。”那人形生物咆哮道。
哗啦,手臂所化的长刀向前劈出,登时,血光飚射,迸起万米高。而刀气密集,犹如蚕丝,织成刀网,撒向了败犬。
“杀!”
“杀啊!”
“杀掉两只狗。”
“最讨厌狗子了,尤其是狗。”
“狗必须死,毫无例外。这两只狗子得罪了地蚕老爷,更不能留活口。”
蚕头生物咆哮道,它们目光残忍,像是盯着两条死狗,因为它们早将败犬、犬龙当成了死物。
腾,腾,腾!一道道光影迸射,都是蚕头生物所化,它们扑向了两只恶犬。这些人形生物易燃易爆,完全听命于地蚕。
地蚕让它们马上去死,它们也会心甘情愿的赴死。
砰。
败犬脑袋上的独角向前划去,将蚕头生物首领劈出去的刀网给撞碎了,刀气滚滚,化为龙蛇,在空中飞舞。“哼,还是让我亲自解决你吗。”那首领不屑道,“狗子,你可以死而瞑目了。”
刷。
蚕头生物的首领飞了出去,它的身体扭曲,脑袋,颈项,身体,腿,脚,全都延长,像是红色的触须,缠在那柄长刀之上。
锵!
血红色的长刀斩了下去,血海沸腾,刀光照耀万古长空。“血蚕斩!”首领的声音自刀中传出,并在血海之中隆隆炸开。
嗤。
败犬脑袋上的尖角,向上轻轻一划,一道白烟升起,烟气极淡,冉冉而升,缠住了血红色的长刀。而首领的声音仿佛是被堵在了刀中,不能传递出去。
憋屈。蚕头生物的首领感到很憋屈。
而更让首领心惊胆颤的是那道白烟,刀气竟不能将它斩碎。白烟犹如钉在骨头上的毒针,甩不掉。
嗤嗤嗤。一道道更细的烟气窜入刀中,将蚕头生物首领的元核给缠住了。“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找到我的。”
“有何不可,你忘了我是败犬了吗,败犬也是狗。”败犬的声音响了起来,并且毫无感情。
崩的一声,蚕头生物首领的元核炸裂了,被烟气给毁掉了。而鲜红色的长刀也一点点风化,被白色的烟气蚀去。
崩!
千万点光屑飘散而去,皆由长刀崩碎所化。
几在同时,败犬腹部犹如金球,很圆,真的很远。哧啦!哧啦!它狗头上的那支独角分出两道烟光,一道白色的,一道灰色的。两道烟光一闪而逝,就像是融入到虚空之中,不见其踪迹。
腾,腾,腾,腾腾腾。一只只蚕头生物冲了过来,它们杀气腾腾。而这时败犬轻蔑地笑了,它那如同金球的腹部陡然发出一声巨响,挟万钧之力,让众生感到颤栗。
哗啦!
哗啦!
先是一道灰色的光瀑,席卷而去,将数万只蚕头生物都给扫爆,接着,白色的光瀑瞬息而至,再度收割蚕头生物的小命,就像是镰刀在割草,毫不留情。
在两道光瀑的扫荡之下,再无任何活着的蚕头生物。
而败犬的腹部再次鼓荡,犹如庞大的金球,而且这次要比先前的那次更圆更巨大。
轰隆隆!
随着败犬腹部瘪下去,空气爆音不绝,化为金色的声浪,卷起千百丈高的骇浪,排山倒海,轰涌而出,冲向了地蚕。
哗哗,灰白两种颜色的光瀑与声浪先后而至,抛叠在一起,毁灭性的气息荡卷天地,撕碎了虚空。
犬龙暗道,这才是败犬的真正实力吗,它终于不隐藏了。哼,再隐藏下去也没意思了,因为我们的小命都不保了,都要成为死狗。
“你以为我只有一颗杀马特之心吗。”犬龙冷笑道。
哧。
只见犬龙的龙爪向前拍去,一道红线飚射而出,延展数千丈长,像是命运的红绳,一头在犬龙的爪子上,另外一头居然拴住了地蚕的脑袋。
而在红线的中间,赫然挂着两颗心脏,一颗是红色的,一颗是黑色的,这两颗心脏亦是杀马特之心。而且等级要比之前的那颗还要高。
咚咚咚咚咚咚!两颗杀马特之心陡然跳动,天地为之共鸣,血雾迸爆,戾风飘荡。而地蚕所占据的杀马特村庄几乎是在瞬间化为废墟,废墟随后变成了一团灰烬。
而被地蚕封印的芝麻粒大小的杀马特之心像是感受到了同伴的呼唤,亦随之跳动。哧哧哧,一道道鲜红色的基气迸射而出,劈穿了地蚕的爪子。“妄想封印我,就是地蚕也不行。”这颗杀马特之心里传出一道怒吼声,“我生前高贵,死后更高贵。”
蓬!
地蚕的身体陡然炸开,一分为三,脑袋所以一段,后面还有两段残躯。
噗!噗!噗!血水迸涌,全被那颗芝麻粒大的杀马特之心吞噬了。“地蚕,你终将被我所吸收,成为我的一部分,与我共享荣耀吧。”
哗啦。
音浪之中,陡然飞甩出一道道长链,将地蚕后面两段身体都缚住了,并且拖走,与它的脑袋迅速拉开距离。
是败犬在帮助犬龙。
“弟弟,怎么样,我没有拖你的狗腿。”败犬笑道,它的狗脸上写满了疲倦,而脑袋上的尖角也隐而不见。
“接下来完全要靠你了,我快不行了。”败犬道,“狗老了,不中用了。”
刷刷。
犬龙向败犬投去鄙夷的目光,靠,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是老狗,简直了。分明是不中用的东西,爷们就该更持久才行,要巨大,要。
“我收藏的三颗杀马特之心恐怕都要废了。”犬龙暗道。
呜呜呜!忽然,地蚕的脑袋开始咆哮,阴风阵阵,寒气迸腾,将红线与红线下挂着的两颗心脏都给冻住了。而犬龙怪叫一声,那只龙爪当着它的面变成了冰雕,咔嚓咔嚓,冰雕又炸为冰屑。
不止是龙爪,三颗杀马特之心亦然,冻住,然后炸裂,化为冰屑,抛扬散尽。
轰!轰!那抓住地蚕两段身体的锁链,遽然迸爆,化为图腾之力,扫荡四方。“你们只有这点实力吗。”地蚕的声音里尽是失望与轻蔑。“我稍微给你们卖了个破绽,你们都不能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将我毁灭。”
聚合。
地蚕的三段身体聚合在一起,而且生机炽盛,它的腹部长出无数眼睛,每一只眼睛都有铜盘大,刷刷刷,无数道视线扫向了败犬、犬龙,犹如刀剑斩了过去,让两只狗子觉得毛骨悚然。
还怎么打,我之前一直与这样恐怖的恶兽为敌吗,最后被打死的铁定是我。毫无征兆,败犬心里升起一个不该出现的念头。“啊。”败犬惊呼道,“我的道心破了吗。”
噗!
败犬仰天吐血,血量沛然,化为血柱,涌起万丈高。
老狗不行了,道心已破。犬龙气急败坏,不争气的老东西,都是因为你,我才下定决心与地蚕相杀,可最后我们都不是它的对手。“滑稽啊。”犬龙吼道,语气不甘而又无可奈何。
地蚕太强势太恐怖,不管是败犬还是犬龙,它们都心生惧意,万念俱灭。
刷刷刷。
三道尸光,怒劈而至,将身体重新组合好的地蚕又劈成了数十断。
分尸。
“谁,是哪个英雄帮助了我。”败犬喜道。也不吐血了,狗也变得精神了许多。
“尸光,分尸!”犬龙吼道。
是三尸虫啊,也只有三尸虫。
轰隆。黑色的巨棺降了下来,乌光滚滚,铅云覆盖千里方圆。而在黑棺之上,三尸虫早已化为一三头道人,他长着三颗脑袋,每颗脑袋都俊美无比。可一个脖子上同时生出三个头,太挤了。
“靠,你们俩就不能让让。”
“你为何不闪人。”
“滚滚滚,你们太碍事了,占据了我的生存空间,和你们呼吸相同的空气,简直是我人生的一大败笔。”
三尸道人的脑袋们吵吵嚷嚷,争论不休。
“此身若不是长生之躯,要了也没用,不如废了。”蓦地,其中的一个脑袋嘲笑道,“我们的追求不该是现在这副鬼样子。”
“你既然嫌弃这具身体,何不自裁,没有人会拦着你的。”
“不如你们都自裁,只剩下我一人多好,毕竟我长得最美,心地最好。”
“少扯淡,我们三个脑袋一个心脏。”
三尸道人的脑袋们又争辩起来,谁也不服谁。只是它们都关注被斩碎的地蚕。“吾等想要修成长生之躯,而你何不成为我们的助力。”
嗡!
黑云滚去,化为毒蛇,蛤蟆,蜈蚣,蚯蚓,蜘蛛等千毒万蛊,哗啦啦,散了开来,每一只毒物都抱着一块地蚕的尸体,争先涌后,遁向黑色的巨棺这边。
而地蚕的脑袋也被一只蜘蛛女抱走了,“我的,我的,你是我的,才不交给三尸道人。”蜘蛛女喜道。
“叛徒,我们之中居然有一个叛徒。”
“蜘蛛女也是我们的念头所化,怎会背叛我们?”
“这岂不是我们自己打自己的脸,有趣,有趣啊。”
三尸道人哈哈笑道,三个脑袋一齐摇动。
蓬嗤。蜘蛛女的身体炸开,化为一团血雾,将地蚕的脑袋包住了,在地上翻滚,犁开一道深坑。
“疯了,三尸虫疯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人了,偏偏化为人。”
“谁知道呢,也许他表面上讨厌,其实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被高丸抓住了的躺尸虫、玉尸虫、茧尸虫讨论道,“高老爷,你也看够热闹了,出手吧,将三尸虫擒下。炼化黑棺,也许能得到长生灯,寻得长生之法,觅得仙路,进而永生不灭。”
躺尸虫、玉尸虫、茧尸虫一直在蛊惑高丸,可三蛋的战士不为所动。
“我是主人,还是你们?”高丸道,“再废话,我先杀了你们。懂了吗。”
躺尸虫它们实在是太吵了,高丸快要烦死了,因为他要思考,要想好后路,长生灯虽好,可虚无缥缈,谁曾得到,那人又是否长生了?既然长生了,那长生灯为何又会被其舍弃。
轰!
包住地蚕的血雾陡然炸开,“三尸虫,你也想杀我。”地蚕的脑袋哈哈笑道,“来啊,相互伤害。”
吼呜。地蚕的脑袋冲天咆哮,同时,它的断颈之处,陡然生出无数蠕动的蚕身,只是这些蚕身不怎么长,更像是触须。
忽然,地蚕断颈处生出的蚕身,与本体分开,化为毒蚕,四翅蚕,绿蚕,金蚕等,一股脑飞出,扑向了黑棺以及三尸道人。同时,被黑棺镇压的地蚕之躯也不再安分,化为无数蚕茧,堆在一起,几乎要将棺材从内部撞裂。
三尸道人这才认真起来,“好,这才是地蚕,你吃我,我吃你,就看谁更狠了。”
“先催动黑棺,动用长生之火,焚尽它的残躯。”
“哼,还长生之火呢,分明是残焰,真正的长生之火岂是我们能催动的。”
道人的三个脑袋先后笑道,“成为灰烬吧,地蚕之躯。”
轰!
倏尔,黑色巨棺内部,一道道火焰迸腾而起,如同金乌飞舞,火凤扬翅,地蚕的躯体燃烧起来。
“啊!”忽然间,地蚕的脑袋痛吼起来,因为它虽然和身体分开了,还是能感应到彼此,痛楚亦然,双方都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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