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飞僵孟婆

水龙渠是西王村和东王村的龙脉所在地，也是两个村子风水最好的地方。因为风水比较好，而且又事关东王村和西王村的命脉，东王村和西王村里过世的人安葬的时候都安葬在水龙渠附近，意在祖先的英灵保护村里的龙脉。

我和陈默赶到水龙渠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此时，水龙渠周边做农活的村民都回去做午饭去了，我们俩可以放肆地在水龙渠寻找孟婆。

然后，我们寻找了很久也没有寻找到孟婆，她居住的草屋也不知所踪。

“你不是说孟婆在这里吗？”我问陈默，“她人呢？”

陈默也始料未及，道：“孟婆以前就在这里居住的，她人呢？莫非给林海下咒的人真的是她？”

我愁眉苦脸地叹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是孟婆的话，那在陈天丁家圈养鬼以及在村废墟的办公楼养鬼的人也有可能是她！当务之急是寻找孟婆！看看是不是她在捣鬼。

“我们回去吧！”陈默建议我，“她既然不在这里想必是离开村子了。东王村和西王村的人都不欢迎她......”

我和陈默正欲离去，忽然听得身后一名老人沙哑地声音道：“你们是在找我吗？”

我俩回过头来，一个满头银发、佝偻身子地老妇拄着一根小树干喘着粗气看着我俩。她便是我们寻找了很久的孟婆。

“咳咳咳......”孟婆在不停地咳嗽。

“婆婆，”陈默道，“我们找了你很久了。”

孟婆道：“找我？咳咳，我这个疯婆子还有人记得我？恐怕你们都希望我尽快死去了吧？”

陈默顿时哑口无言。

孟婆步履蹒跚地走过来，很难想象如此老态龙钟的老人我们寻找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寻找到她，她刚才到底躲在哪里去了？

孟婆走到我的身边，两眼紧紧地盯着我，“你......你是冯春华？”

我摇了摇头，我不是冯春华，冯春华是我的亡母。

孟婆又问道：“你怎么回来的？”

我回答她，外婆过世了回来松松她老人家。她听后沉默不言，嘴还是不停地咳嗽。良久，才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我听后便将林海遭人下咒命在旦夕的事说了出来。孟婆听后脸色极为难堪，问她为什么她也不愿意说，只是要我不要多管闲事，要我尽快离开村子里。她一味地对我说，林海是西王村的人，他遭此劫难乃是命中注定的，是在赎罪。可是林海和我一样大，二十多岁的人他有什么罪孽？

我见孟婆怎么也不愿意开口，便转移了话题，问她是否知道有人在陈天丁家里面养鬼的事情。她听后一言不发。我猜孟婆一定知道这件事，不然她不会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于是准备继续追问下去。

还没有发问，孟婆却先问我，“你是怎么知道他家里面有鬼的？”

我道：“那天下午我见到了他们家有一个老鬼，老鬼的身上满是污垢、蛆虫。婆婆，坊间传闻当年陈天丁死的时候是摔在茅坑里面死的，面目全非。我猜，当年死的不是的陈天丁，而是另有其人。”

“休要妄加揣测！”孟婆怒斥道，“你能见到鬼乃是你们马家人的事情。陈天丁死了，这是我当年亲自见证的，不要乱说。”

孟婆说的很肯定。但是我问她，如果是陈天丁凭借自己的道术，利用了李代桃僵的计策呢？孟婆还是不愿意相信我的话，不过她的态度并没有之前那么坚定了。我问孟婆是否知道当年陈天丁死的具体的情形，她依旧没有告诉我。她要我自己去查，可是我该怎么查呢？

突然之间，水龙渠内阴风大作，乌云满布，百鸟乱飞，和当日外婆下葬的时候一模一样。似乎，只要我一来到水龙渠就会这样，而我离开以后水龙渠又恢复平静。现在在场的也就只有陈默和孟婆，我现在要查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快离开！快离开！”孟婆对着我吼道。

我不听她，我要查出真相！而查出真相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待在这里，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孟婆见我没有离开的样子，忽的跪在地上，两手张开向着天空大哭道：“苍天啦！你醒醒吧！苍天啦。你醒醒吧！”

孟婆这是怎么啦？

这是陈默问我的问题，也是我自己问我自己的问题。孟婆理应推我走才是，她为什么跪在地上向天振臂高呼？她到底是要做什么？

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原本风和日丽地天空突然之间下了豆粒大的暴雨。

暴雨连续下了两个时辰，水龙渠几乎要被水给淹了。若不是孟婆将我们带到了她精心搭建的草庐里，我和陈默现在恐怕已经被暴雨吞噬。

外面暴雨直下，水流成河。我们三人坐在草屋里头望着窗外，好久好久都没有说话。

孟婆突然道：“马小源，你当真决定要留下来吗？”

我转过头去望着孟婆郑重地点了点头。

孟婆又望着陈默，道：“陈默啊，你呢？也要留下来？”

陈默犹豫了很久，才道：“我和小源一样，都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孟婆听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来，村民们一直嘲笑我孟婆子，说我孟婆子疯了！他们不但霸占了我家的地产，还将我赶出村子。也罢也罢，既然他们都说我孟婆子疯了，我就疯了吧！疯了的人，做出来的事情自然要是疯狂的事，所以我便选择在水龙渠居住下来。”

孟婆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外面电闪雷鸣，乌云密布，窗外的漆黑恍如已是夜间。

孟婆继续道：“小源啊，你知道十五年前村民们要赶走你吗？”

我摇了摇头，的确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孟婆道：“你当真以为你是村里的克星、灾星？而当年你外婆是鬼上身？”

我摇了摇头，我自然不相信这么荒诞无稽的话。况且外婆她老人家道行不浅，区区鬼魂怎么上得了她的身呢？

相比于鬼上身，我现在更相信外婆当年是着了别人的道，被人下了咒。

孟婆的话很快就验证了我的判断，她告诉我当年我外婆的确是遭人暗算中了奸人的咒才变得像鬼上身一样。我问孟婆我外婆后来是怎么好的，她说她也不知道。只知道第二天，外婆服用了陈老幺的药物后，外婆便好了。十五年来，一直没有犯过病。

不过，孟婆接下来提到的一点我倒是非常的注意。就是外婆死之前曾经来过水龙渠，孟婆还见到外婆在水龙渠收拾邪祟。只是，外婆要收拾的邪祟到底是什么？孟婆也没有看到。因为她当时见到陈老幺、我外公以及村里头许多壮汉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孟婆吓得躲在草屋不敢露面。

但是孟婆可以肯定的是，当日我外婆受重伤的确是被一种邪祟所伤，而这邪祟可能就是我马家的世仇。

马家的世仇到底是什么？

孟婆也不知道，我外婆的笔记本上也没有记载。不过孟婆她倒是很肯定，马家的世仇绝对不是好惹的，他就藏身在水龙渠。

嗷嗷——嗷嗷——

暴风雨交加的水龙渠突然之间传来几声嗷嗷叫的声音，陈默鸡皮疙瘩长了一身，道：“不会是有狼吧？”

孟婆笑道：“这些年山里头的树木都被砍光了，怎么会有狼呢？”

“那会是什么？”陈默问她。

孟婆沉默了很久，才吐出两个字——“僵尸”。

僵尸，这个我们只有在电影里头才看到过的东西，居然会被孟婆说出来。我和陈默自然不会相信，孟婆倒是说的很自信。她告诉我们，村里头不仅有僵尸存在，而且已经成了飞僵。

何谓飞僵？僵尸可以分为八类，分别是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其中，紫僵最好对付，它只不过一具简单的尸体罢了。白僵则比紫僵稍微高档一点，行动迟缓，非常容易对付，它极怕阳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怕人。

在英叔的电影里头常见的僵尸大多是绿僵。尸体散发出的尸气和僵尸身上的毛发，由淡白色向幽绿色转变。和白僵相比，跳跃极快，不怕人，不怕家畜，惟独只怕阳光。对付绿僵，在白天太阳底下将之烧毁就行。

孟婆口中所说的飞僵，则是僵尸的第五个等级，高于毛僵低于游尸。飞僵是修炼有成的千年僵尸，能萌生灵智，可以修炼法术，弥补僵尸这方面的致命弱点，变成飞僵之后的僵尸能飞，所以称之为飞僵。

飞僵杀佛吞神、行走如风，所到之处赤地千里！

我顿时想起了当日天空、太阳、大地变得通红的场景！顿时心惊肉跳！莫非西王村里头真的有飞僵的存在？

“它进化的太快了！”孟婆叹了口气，“你知道吗？马小源。当年你们马家为什么会来西王村定居吗？”

我摇了摇头。

“就是因为它。”

我知道孟婆口中的它指的就是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