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潘多拉的盒子

陈义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当他给蚁侠下达自由活动的命令后，它就快活地自由自在活动起来。快活？是的，陈义哲能感觉到这种情绪。蚁侠在用它的复眼，它的嗅觉以及触角去感应这个世界，每次触摸到新结构新味道的物质都会咨询陈义哲是什么。原本只是纳米虫粒子的时候，纳米虫一离陈义哲一米远的距离就会失控，但是现在蚁侠在整个房间爬来爬去陈义哲都能感觉到它的信号。

大刘的《三体》现在还没有写，陈义哲记得在《三体》火的那段时间，有个科学家也提出了一个震惊的观点，那就是蚂蚁感知不到人类的三维世界，正如人类感应不到更高维度世界一个样，蚂蚁其实就是生活在一种二位世界环绕的感官环境里面。

人类作为一个三维生物，通过嗅觉，听觉和视觉三个维度来综合反应一个事物的立体状况，这就是人类所看到的三维事物。简单的来说，就是通过长宽高三者将一个事物立体的向我们展现。在那个科学家观点里面，蚂蚁与人类有很大的不同，在它们的世界里面，它只能看到长跟宽，无法看到高，人类看到的是立体的画面，它看到的是平面的画面，这样就导致了人类与蚂蚁有着本质的世界观的区别。

今时今日，陈义哲真想对那个科学家说声，“吔屎啦！”

从蚁侠那里的反馈得知，蚂蚁的复眼能辨别各种颜色和三维形状，蚂蚁不是被二维感官包围，它纯粹只是智商低，确切地说是没有智商，完全靠dna赋以的程序然后如同应激反应般的生存。

别看蚁侠钻来钻去跳脱得很，陈义哲随时随地都可以把纳米虫收回，而一旦收回，估计它刚形成的小小自我意识在万亿颗的纳米虫粒子冲撞下就会云消云散。不过陈义哲已经决定不再收回蚁侠身上的纳米虫，这二十五万颗的纳米虫对他而言仅仅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分割出去倒也没有什么影响，而且现在看着蚁侠，陈义哲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亲儿子般。

“危险！”忽然，蚁侠传来紧急信号。

陈义哲这时看过去，只见原本在墙壁上爬着的蚁侠不见了，代替它的是一只身材不到5cm的小壁虎。

“靠，我儿子被吃了？”陈义哲欲哭无泪，幸好的是他还能感应到蚁侠的存在。

这时只见小壁虎忽然身体僵硬，然后就从墙壁上掉落，摔在了地面上，整个身体四脚朝天，紧接着就看到蚁侠从小壁虎的肚子里面钻了出来。

“它？”蚁侠问道。

“壁虎。”

“饼干？”

“好吧，吃得下你就吃吧。”

然后，然后陈义哲就看到了一个小壁虎吞完蚂蚁反被蚂蚁吃了的悲伤故事。

原以为自己是个大胃王，可是对比起蚁侠，自己简直就是个弱鸡，在陈义哲目瞪口呆下，整只小壁虎不用几分钟就被蚁侠吞进肚子里面，肚子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仿佛食物进到胃里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消化掉了。

蚂蚁的口器为咀嚼式口器，一般通过口器将食物切碎后进入到胃里消化的，一般肯定不可能吃那么快那么多。陈义哲可以肯定，蚁侠肯定是按照着纳米虫的本能在不断的修改着自己的身体以满足对大脑的能量供应，要不然，以现在25万颗纳米虫每时每刻运作的能量要从哪里来？

改造了蚁侠，陈义哲还是有点不满足，他决定把龟小龙也拿来实验。

和蚂蚁不一样，龟小龙的大脑大得多，足有一千多万的神经元，陈义哲不可能把对蚁侠做的方法套在龟小龙上，这次他决定在龟小龙大脑皮质上再增加和蚁侠同等数量的25万颗纳米虫组成的小小“新皮质”。

其实简单来说就是保留了龟小龙大脑的整体结构，直接把纳米虫附在龟小龙皮质的最上层。

改造的时候，陈义哲发现龟小龙身体似乎没有任何异样，不会像蚁侠那样出现僵硬的情况。改造完，陈义哲发现似乎纳米虫似乎给龟小龙大脑添加了催化剂一般，整个大脑皮质神经元运转得很快，仿佛如同计算机一般在计算着什么。

“爬过来，”陈义哲把龟小龙放在桌子上，然后给龟小龙下达指令，后者没有反应，等到几秒后，前面两只腿才伸出来要往前怕，可是这个时候后面的两条腿也伸出来，却开始要往后退。

于是陈义哲看到乌龟前肢和后肢在拔河的诡异情景，也就是说乌龟虽然被“寄生”，但由于爬行动物脑还健在，因此身体本能地在抗拒纳米虫给的指令，于是出现了对身体的争夺权力。看到这种情况，陈义哲并没有收回纳米虫，他要继续对龟小龙观察多一段时间。

把龟小龙放回阳台的鱼缸，陈义哲再次回到卧室。

双手抱着胸口，陈义哲沉思着，龟小龙会抗拒那换成是他自己呢？如果他在自己地皮层上也附加一层纳米虫构成的“新皮质”的话呢？

有人说好奇心会害死猫，但是殊不知人类对未知的东西虽然有恐惧，但是更好奇，这种求知欲也是人类不断进化成为地球霸主的原因。

陈义哲心想，就试下吧，毕竟这并不是改造大脑，只是往大脑里面加点东西，一旦不行就立刻停止。

看了看时间，21点06分。

还是25万颗的纳米虫，均匀覆盖在了陈义哲大脑皮质上。

陈义哲只觉轰然一声，时间在他眼中忽然变得极其缓慢，又仿佛时间这个概念已然不在，他似乎从三维的世界跳到四维的世界一样，他似乎可以看到一秒钟之前的自己也可以看到一秒钟后的自己。

接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信息进入他的脑袋里面，让他感觉脑子里乱哄哄的，但慢慢的有变得非常清晰。他以往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一切信息如今都非常清楚，各种各类的信息被有条无絮地分门别类。

陈义哲清楚地看到了窗外面三百多米远的地方有一只蝙蝠飞过；听到了夏衣房间里传来的翻书声，那是夏衣正躺在床上看书；闻到了烟的味道，那是楼下高二的在抽烟……

信息一条一条快速掠过，整个教师楼以及附近的目前的状况陈义哲都心中有数，就在他想着把注意力集中在夏衣的房间的时候，他忽然一阵目眩神晕，身体开始空虚，有经验的陈义哲知道那是能量消耗过大，他连忙把大脑皮层的纳米虫撤去。

再看了看时间，21点13分，时间仅仅过去了7分钟。

“你？”蚁侠已经爬在了桌子上，那极小的复眼望着陈义哲，在问他怎么了。

“饿！”

陈义哲说完只见蚁侠快速地钻进书桌边缘，然后便见它嘴里咬着比它大十几倍的蟑螂毫不费力地爬回来，然后把死去地蟑螂放在了桌子上。

“蟑螂，饼干，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