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信

绾绾自认为是天才,这是多年来阴葵培养出妖女的自信,细数江湖上的同龄人,可以与她比肩者也只有师妃暄。

而现在师妃暄已经退隐。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坐稳了江湖年轻一辈的第一把交椅。

哪里想的到竟然出了这么个妖孽?

眯着一双红肿的眼眸,两眼泪汪汪的,拿着这张请柬,使劲瞪!想用目光压灭这些剑气。

陆小风已经拿起了另一封书信,拿起来,沉甸甸的,显然这是他徒弟的书信。

里面的页码肯定很多!他有种老父亲收到女儿信件的欣慰感。

说实话虽然他前世是个单身狗,但是今生竟然像是养女儿一样,养大了一个丫头片子,当然他并不是源氏物语上的源氏一样,培养一个干女儿,后来真的“干女儿”。

他还没那么变态,如果说刚开始只是为了排解孤独,逗闷子,那么后来就是单纯的把仙儿当做自己的传承者,同行者,当成女儿来养。

对自己的女儿,可是丝毫提不起荷尔蒙的,他又不是变态(把仙儿当女主的读者都去面壁→_→)。

他希望仙儿雏鹰初飞,另辟蹊径,能够开辟出新的道途,与他并肩,他会更为欢喜。

向着她恭贺一句:道友!

陆小风自我感动中,好像满满的温馨,撕开了信封,拿出了厚厚的五十几页信纸。

嗯~这是?

他开始翻看每一页,向着后面翻动。

这是一幅幅漫画,上面是一只只栩栩如生的狰狞毒虫培养方法,旁边的还有字迹旁白,字迹像是冬天的枯枝寒露,明显就是传承自他的笔法。

他毫不自谦地自称之为雪泥鸿爪笔法。

石青璇踮着脚尖,有些好奇瞅了瞅自己传说中的师姐的书法。

看完之后,这位兰质蕙心的女子含蓄的摇摇头,掩嘴轻笑。

这几十页记载的都是苗疆蛊虫的培育方法,看起来手法很原始莽荒,他也没细看,先放在一边,翻到最后,只剩下薄薄的一张纸。

这好像才是徒弟的书信。

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

“师父!我缺人!特别缺人!你快再派些人马过来!”

“尤其是什么医师学徒,再给我派三百人过来······”

“我要走的巫蛊之道有些眉目了,等我走通了我就写信给你!”

那语气满满的就像是孩子向家长要零花钱一样理所当然。

陆小风深吸一口,他觉得自己额头上满是黑线。

接着往下面看,空白,空白,还是空白!

最后在页脚出现了几个蝇头小字。

“师父·我有点想你了!”

好像有个小女孩提笔之时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写出如此羞耻的话,带着种掩耳盗铃般在小角落迟疑地写下了自己心语。

她可能在心想,太小女孩姿态了!太矫情了!

陆小风神态难得的安定平和,会心一笑,检查完信件的每个角落,发现了没有小家伙留的其他只言片语,细腻的折叠好,放入怀中收好。

然后拿起那一沓子画稿,大致看了下,都是最基本的五毒的祭炼方法,吩咐学徒拿下去刊印。

时光如白驹过隙,世事如白云苍狗。

朝廷,魔教,宝芝堂短短的时间内,飞快的运转了起来。

陆小风收集秘籍原因很简单,他的身体构造特殊,多出了很多蘑菇的经脉,这些经脉的存在让他异于常人,所以想要开发出肉体最大的潜力,他不得不自创功法。

现在有了机会,自然要收集功法,借鉴诸法,为他的心法添砖添瓦。

而惠及百姓,不过是顺便的事情。

无数基础秘籍的白话文被刊印了出来,像是牛皮癣一样,贴的满大街都是!

无数穷书生因此,获得了一个新的营生,诵读“牛皮癣”。

江湖上的普通门派日子过了更是艰难了,三座大山沉重的压在了他们的头顶,魔门从黑暗面浮现了出来,开始向着豪侠们“收税”,朝廷的铁血的军队直接被派了出来,包围门派,清查户籍人口。

只有宝芝堂医生还算好些,只是他们强迫所有的医生进宝芝堂进修,或者武林人士做一些身体检查。

无数的流血事情在摩擦中爆发,然后迅速被三方势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镇压。

其中被消灭的帮派有巨鲲帮,帮主云玉真被宝芝堂的阳堂主徐子陵一招擒获,抓入房中,三天后,徐子陵添了一门小妾。

还有宇文阀扶持的海沙帮直接被禁卫千里奔袭,斩杀殆尽,毕竟宇文阀都成为了历史,小小帮派又怎么可能存在,听闻仅余一个游秋雁被杨广纳入房中,后此女被善妒的贵妃边不负赐死。

南海派的晃公错和帮主梅洵被途径此地的一个无名小女孩,以毒虫万虫噬心而死,死相极惨!

那个无名女孩其后便了无音讯,没在江湖上出现过。

最惨的反而不是这些,最惨的是佛门势力,无数僧侣被拉出寺庙,强制还俗,金身被推倒,融掉之后,充归了国库!

这无疑引起了佛门势力的大反弹,但是这一次对付佛门的就不仅仅是朝廷了,隐世不出的道门,突然雷霆一击,而魔门几派联合,正义的一招背刺。

宝芝堂兴冲冲的冲上去,把变成了丧尸的和尚尸身回收。

佛门最后的一点反抗势力只溅起了一朵小浪花,便消逝了。

被陆小风的十字军“感化”的帝心尊者此时站了出来,收拢中土剩余的苦修之士,宣称佛门大昌,本不在中土,他即将西行,向着佛祖诞生的地方,天竺,取得真经。

一时之间,云者景从,他们浩浩荡荡的从洛阳出发,接近三千人的大队伍,虔诚的朝着西方行去。

此事被后世称之为西行平妖纪!

中土大地上再也难以见到剃发的僧侣,这些眼花缭乱的大事几乎在很短的时间内爆发,便被平息。

长安郊外,一处山林里,一个衣衫褴楼的女子本来四肢着地,逐渐的向前走着走着,她那茫然的眼眸中,空洞而无光,但是肌肉的记忆还是让她开始后肢着地,行走。

她脖子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嫩白如瓷,闪着耀眼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