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沧海龙吟

只听“轰隆”的一声巨响,一朵绚烂的蘑菇云升起,文泰的身体竟一下子炸裂了开来,四分五裂,破碎不堪,让人不忍直视。

“臭蛤蟆!”夏侯眶角欲裂,拔起双戟,不要命的朝贝珷玞猛冲了过来,贝珷玞一个闪避,轻松避开了夏侯的冲击,同时那巨大的贝壳狠狠一撞,夏侯一个踉跄,双戟跌落在地,身体更是一下子就被贝珷玞提了起来。

“给我死!”夏侯一声怒吼,闪电般的一腿飞速踢向跌在地面上的双戟,双戟伴随着一道气浪冲天而起,幻化成一只巨大的虾钳,袭向了贝珷玞。

那被当做盾牌的贝壳此刻已经来不及回防,可贝珷玞脸上却不见半点慌张,他一掌击向了那巨大的蟹钳,寒气森森,本来飞舞的双戟一下子变成了两座冰雕,停滞于半空片刻,然后“晃铛”一声掉在了地上。

“放心,你的奖赏跟他一样:粉身碎骨!”贝珷玞话音一落,一脚就将夏侯踢飞了出去,夏侯腹中一痛,肋骨至少断了有七八根左右。贝珷玞手指一点,那血色的夜明珠就立刻向着夏侯打去,眼看已到了夏侯的面前,哪知就在这时,一根章鱼触手缠上了夏侯腰间,迅速向旁一拉,与这夺命夜明珠险之又险的擦了过去。

“啊啊啊,痛死我了,下回我们两再一起遇到危险你还是自己逃命的好,我可不想因为救你,再遭一次这种活罪了。”章凡抱着一根已经断掉的触手呲牙咧嘴的说道,夏侯已经被他拉到了了身边,颇让人意外的是,不止夏侯,连文泰也不知何时被他救了下来。

贝珷玞瞳孔骤缩,立马转头看了一眼“文泰”那四分五裂的尸体,早已变成了章鱼腿,而且还散发着一股烧香味,他打碎了的其实就是章凡的一条触手,文泰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被章凡替换了下来。

“好一个脱身术,不过不知道你的八条腿够不够救下你们三个人的性命。”贝珷玞语气不变的说道,但看他那一直在喷火的双眼便知他心中颇为愤怒,贝珷玞右手一挥,血色夜明珠再次向覆海宫三大将领袭击而来。

“该死,这回真是要交代在这了。”章凡紧皱眉头道,他们三个人的法力都已接近枯竭,而且文泰和夏侯都已重伤垂危,就算他有通天之法,这时恐怕也是孤掌难鸣,无力回天。

无计可施之下,章凡双臂全力一抽,将文泰和夏侯全部都抛在了身后,他一咬牙,身体像颗炮弹般前冲而去,眼睛里满满的全是疯狂,竟想要自己的身躯来将这次攻击挡下。

“二泉映月!”一声轻吟,却好似之音,让本来已视死如归的章凡,再次看到了希望。

一颗水滴以比章凡更快的速度向夜明珠撞去,晶莹剔透,像是能映照世间万物,水滴击打在夜明珠之上立刻发出了“铛”的一声巨响,夜明珠上的妖异血光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震击,立刻收缩成了一滴血珠,在夜明珠内徘徊了三圈之后,“哧溜”一声从夜明珠之中滑了出去,弥散在空气之中。

一道黑影飞快的从章凡的身旁掠过,一眨眼就来到了贝珷玞的身前,章凡、夏侯以及文泰看清这身影的面容,立刻惊喜的叫道:“大王!”

敖庚扫了一眼三人的伤势,手指连弹,迅速在三人腹部的大穴连点了四五下,稳住伤势,然后才转头对贝珷玞说道:“重伤之下还能连败我覆海宫三名妖将,好手段,可是真不巧,我来了,你还打算继续挣扎下去吗?”

“哦,哪又如何,覆海蛟王,仔细看看你脚下的妖兵吧,覆海宫的妖兵以及十七妖王现在已溃不成军,就算你真的如传闻中那样一骑当千又能如何,这里有五千龙宫精兵,你杀的完吗?”

贝珷玞不紧不慢的说道,现在这情况,时间拖得越久对他就越为有利,他默念咒语将两块贝壳召回到了他的身旁,贝壳轻轻将他包裹了起来,贝壳表面散发出乳白色的荧光,柔和温暖,带有不弱的治愈之力。

“大王,快打断他。”章凡连忙叫道,章鱼触手像鞭子一样甩出,速度快的像是一道流光,只不过刚往外伸长了一点就被敖庚一爪牢牢握到了手中。

“他这么有恃无恐的在我们面前治疗自己的伤势,怎么好坏人美事呢,而且,现在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等待我们去做。”

敖庚语毕手指往下一点,地面上,本来占据优势的覆海宫军队不知为何突现劣势,在龙宫精兵的猛攻下苦苦支撑,要不是敖庚的突然出现振奋了军心,恐怕现在他们已经完全被龙宫精兵所歼灭。

“下面交给我,你保护好夏侯和文泰,别让贝珷玞找到可趁之机。”敖庚说完,缓缓向前踏了一小步,一股恐怖的威压从他身上爆发而出,向地面的龙宫精兵席卷而去。

“嗷呜!”低沉而肃穆的长吟,让龙宫的精兵的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压抑,这是血脉之上不可弥补的差距,是下位者在上位者面前必然的敬畏。

“怎么可能,竟然是……龙吟!”即使被完全封闭在贝壳内部的贝珷玞也能清晰感受到那血脉上的差距,更不用说地面上的那龙宫五千金兵,在这龙威之下,他们能调动的力量只有自己本身的一半左右,龙是天生的水族之王,他的威严,任何水族都不敢轻易触动。

敖庚缓缓降落到了地面之上,凝视着对面的五千龙宫精兵,他们的脸上浮现出了一股黑煞之气,神色呆滞,颇似中毒之症。

“奇也,老夫研究北海各种药草已有四百年之久,可是像他们今天这样的症状,我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真是惭愧。”绿衣老叟汗颜道,这一次也不知道撞上了什么邪,不但没有帮上忙,还差点折了自己千年的道行,对绿衣老叟真是大大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