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6、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当然,这只秋蝉,将他硬生生说成是未来的那个金蝉,显然是牵强附会。

洪荒秋蝉何其多也。

洪荒有着金光加身的秋蝉,怕也不是就那金蝉子一人耳!

所以,这只囊中秋蝉,周天自然不会天真到真就把他当做是那未来的金蝉子。

然而,反过来推衍,同样的逻辑也是一样的:

即,这只秋蝉不是那只金蝉,但谁又能说,这只秋蝉,又不是那只金蝉甚至是未来那个金蝉子呢?

这一点,对于现在的周天可以说,非常关键。

因为,不管这只神奇出现在那时空大阵中的秋蝉,是不是未来的金蝉,但只要有这只“秋蝉”的存在,周天就不会感到被孤立的无助和绝望。

所以,这一只“秋蝉”或“金蝉”的象征意义就在于此:

秋蝉的“在”和“出现”,说明还有另外一只同样神秘而强大的推手,默默无声地也站在周天的背后。

否则,这只“秋蝉”就不会莫名其妙而又平白无故地出现在当初的那个“时空大阵”中。

也就是说,即便这准提背后那只神秘而强大的推手,在暗中推动和改写着什么,那么周天背后,也同样有了这样一只神秘而强大的推手,重新制衡了这种被打破的平衡。

渐渐想通了这其中所有的一切,周天不觉中又变得容光焕发,望着虚影中的准提,神采奕奕道:

“准提,既然大家都已是金仙境中的人物,谁也遮掩不了谁,那便一切就如汝所言放在台面上吧,吾也不瞒汝——”

“汝口中言必尊称的那个尊者,其实在汝之前也早已以时空传书,与吾同样有了一个赌约。”

“所以,这枚菩提子原本是准备在赌约后还回去的,但现在吾却要将他收入囊中,正好吾道门中尚缺这样一种灵宝级的植物,是不会再给汝了。”

“因为,吾接下来要送汝一句话的价值,将远远超过汝的这枚菩提子。”

说着,周天扬了扬手,当着准提虚影的面,堂而皇之地将菩提子直接一晃,便收入囊中。

在菩提子的哀号声里,准提竟然还能做到不动如山,死死地盯着周天道: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此言似乎还是道友之言而流传于洪荒之中的,吾不怕汝抢吾的东西,吾等着汝的说法。”

周天微微一笑,终于感觉自己又在气势上将局面掰了过来,负手而道:

“听好了,准提——”

“这句话就是,你口中的那尊者,邀约吾远赴他那玉京山四讲盛会。吾不去便罢,若去,吾也不怕天机不可泄露之因果,索性就告诉于汝,吾若去,汝那尊者座前蒲团,有一个算一个,原本有汝一份的,也会变成煮熟的鸭子飞了!”

鸿钧座前的微妙之处,准提自然要比周天清楚,闻言当即便是脸色大变,瞪着周天,半晌都久久无语。

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准提虚影方才又晃了晃光影,声音嘶哑道:

“尊者传书与汝,传言果然是真的。”

“周天,吾恨汝!原本汝可以自己开坛说法,襄举自己的盛会。可第一个洪荒宣号后,汝却又一声不响,到底是何为?”

周天一听,想了想,于是故作身不由己的也是仰天长叹道:

“个中缘由,不说也罢,免得白白让汝惹上因果。不过汝只要知道吾这句话价值,远超汝那枚区区的菩提子便是。”

准提马上点点头,意料之中地赔上笑脸道:

“周天道友,尊者时空传书之邀约,去与不去在于道友自己。但若道友不管何种缘由未曾赴会那即将开始的【鸿钧四讲】,吾准提便在此指天为誓,以后这份人情便算在吾头上!”

“只有对尊者无害,不违背道意,不危及吾以及吾以后可能建立的道门,吾便答应道友一件事作为补偿,如何?”

周天斜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哼声道:

“吾这份人情,对汝而言,说大过天也毫不为过。去与不去,就连吾自己都不知道,又如何与汝一诺?”

“眼下还是说说你我的赌约吧——”

“还是那句话,台面上直言告诉汝,赌约吾就此接下了。赌约是汝发动,所以吾被动接受自然也有一番说法,便以偈语回应。汝若有本事解读吾之偈语,赌约便成,若连偈语都无法破解,便算汝输。现在轮到吾问汝,敢接否?”

准提想到鸿钧座前那些屈指可数的蒲团晃动,不由得目光一闪道:

“接了,道友偈语,直管说便是。”

周天心头不觉一松,想到人族未来那些历历在目的场景,当即沉下心来,一番深思后道:

“神农架里,各依神通。行者悟空,五指何干?若要敬神明,先得入人道。胜固欣然,败亦可喜,他日相逢,缥缈九天!”

随着周天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准提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听得云山雾罩,半点头绪也不得,也只有赶紧死记硬背,先强行装进脑子里再说。

囫囵吞枣后,为了保险,准提腆着脸将这番偈语又复述了一遍,得到确认,方才一言不发,望着周天深深看了一眼,他的虚影便瞬间消失在无尽的虚空中。

见准提终于走了,周禁忍不住长舒一口气,拍拍胸口,仍有些心悸道:

“师尊,这人是谁呀,阴森森的,看一眼都教人忍不住发冷!”

周天扭头看向他,一脸凝重道:

“禁儿,此人汝要将他面貌牢牢记住,以后若是单独碰上他,什么话都不用说,只记住一条——三十六计走为上!”

周禁见周天如此郑重其事的叮嘱,马上也是神情一凛,恭恭敬敬道:

“是,师尊,禁儿记下了!”

周天这才哼一声,望着虚空又眯眼沉思了好一会儿,暗叹一声,拍了拍龙马道:

“走吧,此间事了,还是赶路要紧。”

龙马回头看看周天,这一次竟然没有再拿马嘴咬他玩耍一番,只是瞪着一对又大又亮的眼珠子,半天都不肯抬起他那四蹄如雪的马蹄子,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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