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边缘梦境的线索
看起来我跟马丰年的谈话已然进入尾声,冷婧也便朝着我们笑了笑:“既然你们都谈拢了,那我们这就回去吧。”
马丰年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也是迫不及待得想要取回本就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了。”
接着,马丰年便是将目光移动到了我的身上,我只是随声附和了几句,脑子里却是在思考着一些问题。
刚才我突然想到,在这个梦境世界之中,有两个应当出现的家伙却是没有出现,其一是黑狗,其二则是小姐姐。
由于精神分裂的缘故,冷婧在入梦之后理当和小姐姐同时出现,但我自苏醒后就没有看到小姐姐在哪里出现,也就是说,此时的小姐姐是被冷婧拉去充当浅层梦境的梦境支点去了。
浅层梦境通常是梦主临睡前最后的印象,如果是那条黑狗的话,此时我们所处的环境应该是狗窝边上的一小部分区域,而以黑狗的视角去构建梦境的话,浅层梦境的大小只会非常的狭窄。
可当我被冷婧带入梦境之后,眼前的世界却是无比的宽阔,一望无垠的草坪,硕果累累的大树,甚至是这蔚蓝色的天空。
只有浅层梦境才不需要梦境支点的存在,根据黑狗、小姐姐的不在场和眼前场景的规模,证明了我们现在至少是在黑狗的中层梦境之中。
浅层梦境是临睡前印象最深的一幕,中层梦境则是记忆中最难以忘怀的一个场景,而边缘梦境则是来源于内心之中最为深刻的恐惧。
但是我有些想不通的是,中层梦境的规模较之浅层梦境要宽广无数倍,能够囊括数个街区之大的范围,但四周的景象并非取自于屠宰厂所在的南郊区,显然在这个中层梦境中并不包括今晚我们的任务场地屠宰厂。
我记得非常清楚,在之前我跟马丰年谈话的时候,我曾多次跟冷婧确认马丰年叙述的真实性,而每一次,冷婧都能给出确切的答复,但是仅凭中层梦境的这些信息的话,冷婧又是如何能够得知到黑狗对于屠宰厂中的那些记忆?
虽然动物都具备着捕猎的天性,但像黑狗这种驯化后的犬类显然已经没剩多少这种本能了,对于一些视、听觉冲击极强的场面,它绝对会感到害怕。
狗的记忆里在动物界里虽然算是挺出色的,但和人类可没法比,而且犬科生物的寿命也就十几年时间,所以在这屠宰厂中发生过的一些事情,足以在这条黑狗的脑海中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以浅层梦境和中层梦境的程度,恐怕是不足以承载这些记忆,如果非要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那就是冷婧曾进入到黑狗的边缘梦境!
不过直到现在冷婧都没有道出这些事情,或许她心中另有计划,于是我也没有将这件事说破,相信随后冷婧定然会跟我说明她的用意。
接着,冷婧便是带着我们走出了草坪,一路上她也没有什么异常表现,只是偶尔和我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而在经过一扇拱门之后,马丰年的身形立时消失在了我们眼前,而在我要跟着回到浅层梦境的时候,冷婧却是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掌,转身走向了道路旁的一个井盖:“走,现在去边缘梦境!”
我笑了笑,道:“看来你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冷婧点了点头,然后俯身蹲下,将地上的井盖掀开:“对,现在马丰年已经先行回去,如果我们回去得慢了那家伙定然会生疑,浅层梦境和这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我这边发现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我们得马上去边缘梦境。”
...
在眼前的强光逐渐消散之后,我缓缓睁开了双眼,方才那宁静祥和的阳光草坪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的阴森房间。
几扇破破烂烂的窗户在一阵阵怪风的吹拂之下“吱嘎吱嘎”得来回摇晃着,我轻移了一下脚步,鞋底之下附着许多粘稠的液体,不过我朝着四周看了看,不用想也知道我脚底下沾着的是什么东西了。
作为梦境主人的黑狗此时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如果不是它还存在着些许有气无力的呼吸声,我都快以为这家伙是要不行了。
而作为冷婧身体里另一个人格的小姐姐这会儿正在屋子里自娱自乐的撒欢呢,虽然这个车间看上去颇为恐怖,不过对于神经粗大的小姐姐来说,恐怕在地球上还找不着能吓到她的存在。
冷婧指了指此时正爬伏在屋子角落的黑狗,然后对我说道:“这里就是黑狗的边缘梦境,南郊区屠宰厂的车间。”
接着,冷婧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现在边缘梦境已经结束,如果不是我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把黑狗硬生生留了下来,这一整个梦境世界都将结束,所以你现在应该是无法看到黑狗的那些记忆了,不过我可以复述给你听。”
“另外,这个边缘梦境里的一切都已经结束,所以我们在这里很安全,而且和浅层梦境有着两层梦境世界的隔阂,所以我们在边缘梦境可以慢慢讨论,对位于浅层梦境的马丰年来说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我朝着四周简略得看了看,空气中飘着一层淡淡的血雾,而水泥台上此时正捆着一张薄薄的人皮,估摸着黑狗在那会儿凑巧看到了某个可怜虫被马丰年活活的抽干了体内的一切。
不过梦境已经进展到了这一步,我也没法再看出其他的线索了,于是我便对冷婧说道:“马丰年是不是对我们有所隐瞒?”
冷婧然后指了指天花板:“在我跟黑狗刚进入边缘梦境的时候,之前我数过了,类似之前我们遇见的那两个人皮鬼,在这间屋子里一共有十个,其中之一便是我们最先碰到的那个自称是马丰年的家伙,而在天花板上却是存在着另一张面孔,但并非是我们在中层梦境时的那个马丰年,而是你之前找到的那张合照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