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疑点
我走到一张办公桌前看了看,桌子的抽屉半开着,里边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撒了一地,其中依稀可以找到几张掉落的卡片。
我从便携腰包里拿了个小型手电出来,朝着那张卡片上照了照,似乎是一张信用卡,而在抽屉里面也可以找到许多硬币和小额纸币,看来上回进入这屋子的人走得非常匆忙,只是拿走了贵重的东西后便匆忙离开了。
“遭贼了?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我又随手在桌上翻了翻,手掌无意间扫开了一本摆在桌角的册子,泛黄的纸张上颇为潦草得写着一些人名和数字,看起来像是记录工资的本子。
我将本子随手翻了几页,里面滑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照片,一男一女两张陌生的脸孔,而在照片的背面,则是写着这对男女的名字,貌似中间还画了个爱心,看来他们是情侣或是夫妻的关系。
借着手电的微光,我朝着那泛黄的纸片上见了一眼,可是随后,脸上的表情当即便是僵硬了起来:“马丰年!?”
照片上的男子对比之前自称是马丰年的那个家伙,除却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这些人类共有的特征之外,两人的相貌几乎是找不到任何相像的地方,就算照片上的男女是在年轻的时候拍下的这张照片,可无论是谁,只要身体没有化作一堆枯骨,总能留下些年轻时的痕迹。
两个马丰年在相貌上的不同,对于今晚我们的任务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如果能弄清楚两个马丰年各自真实的身份,便能确定今晚受刑者的身份,和受刑者爪牙的存在方式。
我将照片放到一旁,然后仔细翻看起了本子上记录的信息:“三月十五号,刘某伟,工作积极奖励200元,支付薪酬2700元,吴某学,请假四天,支付薪酬2250元,文某胜,支付薪酬2500元...”
“四月十五号,刘某伟,支付薪酬2500元,文某胜,支付薪酬2500元...”
“五月十五号...”
任务短讯已经确认,之前我们所遇见的那个“大虾马丰年”是受刑者爪牙的身份,而他却在萌萌露不许以谎言回答问题的限制条件之下,完整得描述了一遍当初他被徐道士转化为受刑者的经历。
所以,他的身份应该是没问题的,问题就出在他的记忆上,而根据现在我找到的这本工资册,我们可以确认十年前是的的确确存在着一个“厂长马丰年”的人物。
但仅仅是凭借这些线索,却仍是很难解释两者之间的关系。
如果“大虾马丰年”与“厂长马丰年”是同一个人,那么便能够证明他的记忆曾经被动过手脚,以至于虚构了一段自己身为普通职工的身份。
可如果说“大虾马丰年”与“厂长马丰年”并非是同一个人,那么由此又能牵扯出两个可能性。
其一,“厂长马丰年”在某种目的下,以自己为模板,重塑了所有“人皮鬼”职工的记忆,使他们获得了自己的部分记忆,而“大虾马丰年”便是其中之一。
其二,鼠辈组织在徐道士完成布局之后接管了屠宰厂,成为了职工眼中的厂长,而鼠辈组织在经过甄选后,同样是在某种目的的驱使下,以受刑者“厂长马丰年”的记忆,塑造了一群拥有着同样记忆的受刑者爪牙,而“大虾马丰年”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以上三种可能的不确定因素太多,就目前而言这个推断的结果仍是十分的粗糙,不过现在唯一可以证明的是,马丰年这个名字的真正主人,其身份是受刑者的可能性非常之高。
有些遗憾的是,如果之前我能从那个“怂货”口中问出些什么的话,或许现在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疑点存在了。
其实关于“怂货”可能给我的回答,在我心里也有一些猜测,因为“大虾马丰年”的受刑者爪牙身份与具备“厂长马丰年”的受刑者记忆自相矛盾,所以“怂货”只会告诉我和“大虾马丰年”同样的答复,也就是会多出一个“怂货马丰年”的人物。
但是问题就在于,天马行空的猜测始终是不如明摆着的证据要站得住脚,无论我的猜测是有多么的接近事实,没有一系列的证据支持,就连我自己都很难保持一个坚信的态度。
手中的工资本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众人在屋内搜索了一阵,经过简单的交流后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线索,于是我决定继续往着屠宰厂深处搜索。
现在是23点03分,距离午夜只剩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
离开“厂长马丰年”的办公室,我突然对莫敌问道:“莫敌,如果光给你屠宰厂和晋温公路这两个条件,以你现在手头的条件,你能不能在一分钟内准确找到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莫敌直接摇了摇头,不假思索得说道:“队长,这不可能,首先以我手中的条件,要在一分钟内精确得找到某个地点,那就只有在电子地图软件上进行搜索这一种办法,但我们所在的这个屠宰厂证件不全,规模也不大,自然也不会被收录在电子地图之中。”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接着问道:“看来科技手段是行不通了,那么还有别的办法吗?手段不限,只要差不多能符合常理就行。”
莫敌想了想,于是便说道:“那就只有土一点的办法了,除非我有八辆时速为60KM拥有越野能力的载具和骑手,分别向各个方向搜索出去,同时,我们之间还得保持着通讯联系,一分钟内,或许可以找到这个屠宰厂。”
说完之后,莫敌皱了皱眉:“队长,你指的是冥界调查局?”
我从兜里抽了根口香糖出来,然后往着嘴里一塞,接着便点了点头:“对,我在猜测冥界调查局获取情报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