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解药
随着水牢军长打开了兽骨门,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早已闻惯了的军长自是没什么,老巫却忍不住捂上了鼻子。军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香帕子递给老巫:“小的就知道老巫你受不了。还好准备了这个帕子。”
老巫用帕子捂着鼻子,果然好多了,只是那股恶臭穿透了帕子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暂时可以忍受罢了。
地下水牢狭小,所有的死囚都被扒了个精光,不论男女,都用镣铐锁在一起,腰部以下浸泡在浑浊粘稠,漆黑恶臭的水里,水里甚至还有正在蠕动的白色虫子。水牢的臭气就是这长年不换的水发出来的,许多死囚还没等到行刑,就已经被这臭气,和这脏水弄死了。
老巫一眼就看到了半死不活的死囚里,那个依旧白皙的舞女,肩膀上的图腾鲜红的醒目。
她被臭气熏的一阵一阵的反胃,全身抽搐着,已经完全没有了白日里的光鲜亮丽和调戏随风时候的妩媚。
“姑娘。”
水军让老巫站在牢池的门口,没有入内,老巫拉高了音调,使得所有人都听得到。
“姑娘可是二皇子的人”
舞女没有反应,还是不住地抽搐着。
“姑娘给五皇子下的是蛊”
舞女依旧没有反应。
军长见老巫这样问,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就接了一句话:“姑娘,你就招了吧,老巫好说话,你招了,说不定就不用泡在这里受苦了。”
军长嘿嘿一笑,又退到了老巫身边。
舞女一阵颤抖,慢慢抬起了头,双唇颤抖着:“放…放我出去,我…我就告诉你…”
老巫转身就走,被军长拦住了:“老巫别急,看我的。”
军长按动墙上的一个机关,水里的死囚们缓缓升了起来,离开了脏水。死囚的脚底有一块石板,把死囚都托了起来,死囚脚上的镣铐连在一起,有的镣铐已经和死囚的肉长在了一起,伤口处满是脓血,还有虫子在蠕动。
军长戴上铁皮手套,手套包到了肩膀的位置,军长解开了舞女脚上的镣铐,将她拖到了池边,老巫见到舞女上半身还是洁白的,腰部以下已经和脏水一个情况,令人作呕。
军长重新把死囚放进了水里,对舞女说:“看吧,放你出来了吧不想再进去的话,乖乖的招了吧。”
舞女看了眼脏水,猛地摇了摇头,沙哑着声音恳求着老巫:“大人…大人饶命啊…小女,小女是被二皇子所逼的啊!小女,下了毒,也下了蛊!那个毒好治,圣女那儿估计有解药,只是那个蛊,必须和指定的女子寻欢才能解,那个过程里,蛊毒会从男子体内传到女子体内,女子活不活的成,全看天意啊!”
老巫想到了正在内榻里的北渺渺,心里大呼不好,“我且问你,不是指定的女子,会如何指定的女子,是指什么样的女子!”
“大人明鉴,不是指定的女子根本解不了蛊,女子无事,只是蛊虫气愤,会让男子爆体而亡!”
那更不妙了…
“还不快说!”
老巫急的用力跺了跺兽骨权杖。
舞女也被吓到了,她毕竟不是死士,随便恐吓一下就已经吓破了胆,何况是这会死人的脏水。
“回大人!需寻得天外来客!阳刻出生的,身上阳火比五皇子还要旺盛的女子!不然,不出两日,五皇子必死无疑!”
“胡闹!世人皆知女子都是阴性体质,去哪里找阳火比男子还要旺盛的女子!”
老巫愤然转身,那也要把这个消息立刻告诉北辰将军和北渺渺。
水牢军长追了过去,“老巫老巫!”
“何事”
“老巫,我这水牢求生的人比那旱牢多,一般不会说假话,您老有空怀疑是否真有女子的阳气比五皇子重,不如马上派人去找,五皇子性命要紧。”
老巫深深叹了口气,“你这叫老朽去哪儿找啊!”
“旱牢军里不就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异邦女子吗先查查她不就知道了”
老巫这才想起来关久久的存在,点了点头。“那这个舞女,就按老规矩办吧。”
“小的明白。”
老巫连忙跑回了地面,去回禀北辰将军。
水牢军长回身走回牢池,舞女脏兮兮地拖着已经没有了知觉的下半身爬到了军长面前,地上留下了明显的黑色痕迹,舞女抓着军长的裤脚,可怜地说:“大人求你了,放小女一条生路,小女做牛做马报答你,就是让小女充了军妓也是可以的啊大人!”
“军妓”军长不屑地斜眼看她:“我们狼头军是什么地方会有军妓是你看不起狼头军还是太抬举了自己!凭你也配!”
军长一脚将舞女踢开,从墙上摸出了一把灰扑扑的都是沙子的铁锹,对着旁边的地面猛挖几把,一个坑就完成了。
舞女不是傻子,一眼就看懂了军长的意思。恐惧地摇着头,往旁边爬去。
“不要…不要…”
军长戴着铁皮手套,提起舞女的两只脚,将她头朝下地塞进了坑里,重新填好了坑。
舞女尖声哭喊着,挣扎着,渐渐地没有了声响,军长填好坑,又使劲踩了踩,重新把地面踩实了。
脏水里的死囚发出低低的,闷闷的笑了,成天在着暗无天日的水牢里,随时面临着死亡,或许看到这样的场景,是死囚们最大的,也是最后的乐趣了。
军长放好铁锹和铁皮手套,对着面目狰狞的死囚们啐了一口,锁了门,回到了地面上。
水牢军长慢悠悠地踱步到了旱牢帐篷门口,“嘿兄弟那个异邦女子被老巫提走没有啊”
宁冉听到了异邦女子,连忙竖起了耳朵,看了看在小笼子里熟睡的关久久。
旱牢军长听到水牢军长的叫喊,也走出了帐篷,疑惑地问:“怎的老巫要亲自审问那个女子吗”
“你没听说吗,五皇子现在危在旦夕!需要一个阳气比他还重的女子!”
旱牢军长哈哈大笑起来:“阳气比五皇子还重的女子!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再说了,咱们这殿下你还不知道吗,就喜欢放出这样的风声,免得二皇子一天到晚惦念着。”
水牢军长见四下无人,悄声道:“可不敢这么说!这次好像是真的!你啊,还是赶紧提前把那个异邦女子洗一洗吧!万一呆会儿用的到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