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歌颂师祖,圣王怒

秋水阁这里发生的事情动静不小,白玉菁又在其周围布置了不少眼线,虽然弄不清这几天里边儿发生的具体事情,但秋水阁里有神医的传闻,还是飘到了她的耳里。

紫荆苑。

“什么?!”白玉菁又惊又喜地瞪大了眼睛,“有神医?那他能治好我脸上的伤吗?”

此时此刻白玉菁的脸上,包裹着的厚厚白纱布已经被这几日流出的脓水染成了黄色,只露出一双眼睛,瞧着面前一位身着普通的老妇人。

在白玉菁的身边,芙莲一脸正色道:“李婆子,神医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你且说说详情!”

这李婆子在夏侯王府地位不高,平日里就负责打扫秋水阁以及秋水阁周围一片的院落,年龄大约在六十左右的样子,长得倒是慈眉善目。

听着芙莲的话,她立刻低低应了一声,继续道:“是,芙莲嬷嬷。是这样的,因为秋水阁来了外人、且与夏侯世子走得还颇近的缘故,王妃便叮嘱老奴这几日仔细留意一下他们同夏侯世子的关系。因为夏侯世子在阁内,这几日老奴并未进入秋水阁前去打扫,不过今日老奴打扫秋水阁外的院墙,便听到了陆老七的声音。”

“王妃知道,这陆老七乃是黑翎军中出了名的野蛮人,这声音一经吼出,威力可不小,便是老奴在外墙,也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口里可一个劲儿地兴奋感慨着什么‘化腐朽为神奇’,什么‘神医神医’之类的!老奴想,陆老七这话里,九成便是指秋水阁里有神医。”

李婆子行了一礼:“所以,老奴便立刻前来汇报王妃了,若陆老七的话是真的,那王妃的伤情……”

却不再说话。

李婆子能做白玉菁的暗线这么多年,便是她不仅聪明细致,很会讨白玉菁的欢心之外,还有一点,她知道什么叫点到即止。

果然,白玉菁的眼神虽然变了又变,可终究没有责怪于她,甚至一摆手:“芙莲,重赏!”

“能为王妃效命,是李婆子的福分。王妃这么多年对李婆子不薄,这些赏赐”

李婆子正脸色不改地说着,却被白玉菁打断:“单冲你对本妃如此忠心耿耿,这点赏赐都是应该的。拿了便退下吧。”

“是。”李婆子接了重重的赏金,低头退下,刚走到门槛,脸上便露出了一抹贪婪的笑意,手里忍不住掂量了一下钱袋的分量。

待李婆子走远了,芙莲这才不屑道:“菁侧妃,这李婆子可奸诈贪婪得紧,平日里总是‘王妃、王妃’地叫你,听起来倒是亲近。不过,您平日给她的好处已经够多了,又何必再赏给她这么多银子?”

白玉菁却并不赞同,低低一笑:“芙莲,你这就不懂了吧,其实,贪婪的人,比不贪的人,更好控制,本妃只需要付出银子的代价就够了,而这银子,在所有代价中,其实是最不值钱的,难道不是吗?”说到这里,话又一转,“芙莲,备上重礼,待会儿和本妃一同去秋水阁,拜访一下‘夏侯世子’,瞧瞧这里边儿,是否真如此神医!”

说到‘拜访夏侯世子’,芙莲脸上便是诸多不愿。

她以前最多是厌恶夏侯舒、讨厌夏侯舒、鄙视夏侯舒,可经过上次的事情,她可恨极了夏侯舒,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会挨那么多板子?就连现在她走起路来,那部位都是一阵撕扯的疼痛。

有些犹豫:“菁侧妃,不如……您直接去找王爷如何?若那小杂种那里真有神医,却未请来替您治疗,那他可就冠上了‘不孝’的名头,难道不是吗?”

白玉菁听到这话却是微微沉默。

片刻她才咬咬牙,回道:“芙莲,你有没有想过一点,王爷才是这府里的真正主子,若真如李婆子所说,陆老七都知道了的事情,王爷又能如何不知?更何况,陆老七这样的人,一向只听命于王爷……若真有神医,而神医不来,那就说明,王爷对此事,压根不上心!本妃之前已去求过他一次了,如今再去,又有何用?”

白玉菁的眼里露出几分痛心:“这次回来,王爷他……变了。或许,又是本妃从未了解过他!要知道,就连那仙百居,如今都给了他啊!”

话音刚落,夏侯凌云的声音便急急传了进来。

“娘亲!娘亲!夏侯舒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搬去仙百居了!”话到此处,夏侯凌云这才迈步而入,看到白玉菁便飞快走来,拿着她的手,“娘亲,仙百居可是孩儿一直看中的地方,以前父王明确下令任何人不得入住也就罢了,可如今!您去替孩儿给父王说说啊!那样的地方,又怎的适合那小杂种住?”

白玉菁又一次沉默。片刻,她握紧了夏侯凌云的手:“云儿,舒儿是你大哥,他既然搬了新居,那你和娘亲自当去恭贺他乔迁之喜。让芙莲准备准备,你便和娘亲一同前去吧。”

与此同时,秋水阁楼阁。

白纱轿帘之中,瞧似慵懒躺着的南,一双深眸之中,满是煞气腾腾。

透过白纱,就在他的眼前,那比以往还白净了三分的楼云,正在不知死活地歌颂他的新‘师祖’。

“主上,属下的师祖能力之强,可绝非传言那般无能,您瞧瞧属下这脸。”楼云指了指脸,“再瞧瞧属下这身子。”楼云扒开衣服露出胸膛,再用手一摸全身,“属下全身上下,简直可以用‘完美无缺’四个字来形容。就连师傅的‘冰肌玉雪膏’,修复伤疤的速度也没有这么快啊!”

“主上,属下认为,主上之所以对师祖如此有偏见,是因为并不了解他,若是主上深入了解,甚至说不定可以同他成为相交好友!哦对了,主上身上的毒,还能轻而易举化解!”

……

楼云还在凯凯而谈,全然没注意到房内的空气已经下降了十几度。

就连其余几个兄弟都耷拉着脑袋,垂下的目光中是满满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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