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9:大战临近,风浪静

这边,南曌等人在针对于墨家的事情商量对策。

另一边,距离大厅不远的一个小院里,墨离夭站在门口,脸上有淡淡的纠结之色。

半晌,墨离夭偏头看向身侧的冥犁和陆老七:“冥叔叔,老七,连君临烨都决定好了。那么你们说,我又应该怎么选择?”

“原本,这一次跟着美人姐姐来,我以为我自己已经彻底决定好了,但是现在到了鹤城,距离攻打墨家的时间越来越接近了,我却又不知道怎么选择了。”

“当初,我想的是,为了夏夏,我可以义不容辞。但现在,我脑袋里竟然又多了其他东西——我总是会想到一些以前在墨家发生的事情。”

“虽然墨家的大多数人,对我算不得真正的好,更是一直将父亲关在一处小院里借此威胁我。可是里面,却也有少部分人,是真的对我好的。比如后院里的刘婶子,她是真的对我好的,小的时候,十方俱灭还没有认我为主,她就常常偷偷拿东西给我吃。还有爷爷,他虽然冷冰冰的,但是我却也知道,他对父亲不是真的没有感情,对我也不是真的讨厌……”

“若我帮了美人姐姐,那么墨家这些人,是不是都会死掉?”

说到这里,墨离夭郁闷地抓了抓脑袋,他漆黑如墨的发被他抓得散乱,有几根被撩到额前,使得他的纯净之气减少了几分,妖娆之气莫名露出。

冥犁和陆老七相视一眼,他们都能看得到对方眼里的无奈。即便他们比墨离夭年长许多,可是也不知道在这个问题上如何安慰墨离夭。

让他彻底同墨家断绝关系,对于墨离夭来说,绝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让他作为利刃,狠狠地刺向墨家的心窝……这对他而言,就有些残忍了。

半晌,陆老七抬手,轻轻拍了拍墨离夭的脑袋:“依我看,在这个问题上,你也就不要纠结了。这一场战斗,无论有没有你,他们都是会进行的。而且大家都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我相信,不会有人在这个问题上责怪你。”

“你父亲让你离开墨家,是希望你能拥有一片更加广阔的天地,而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为这件事情纠结挣扎,你就在一旁做一个观战者就好。”

“观战者?”墨离夭郁闷,“但我现在哪里有心思去做一个观战者?若是美人姐姐受了伤,我也是会伤心的。”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既能帮美人姐姐,但是又不直接攻击墨家的?”

半晌,墨离夭眼睛一亮:“有了!”他看向冥犁,“冥叔叔,你带我偷偷上岐山,去找二叔和父亲,可好?”

岐山之上,银狼甚多,或许,在这一点上,他可以帮一把他的美人姐姐!

毕竟,以二叔对自家父亲的在意程度,既然自家父亲当初希望他的骨灰能洒在岐山之上,那么二叔,必定早就到了岐山!

墨离夭的想法一点都没有错。

就在他想到墨长圳的同时。

在岐山之上,一处极为隐秘极为隐秘的洞穴之中,一名抱着一个玉盒的男子撩开了遮挡洞穴的长长草丛,从里走了出来。

这个男人看上去有些颓废,他穿着的衣服已经又脏又皱了,一头黑发也很凌乱,不仅如此,脸上的胡渣更是极乱。但是隐约之中,他的脸型看上去,却有些熟悉。

在他走出来之后,一头浑身银色的银狼,也跟着他身后,徐徐走了出来。

银狼但凡认主,便会不离不弃。有主人在的地方,自然有银狼。

所以这个已经看不出容貌的男人,自然便是墨长圳。

当初,墨长情死后,墨长圳将墨长情的尸体火化后,便带着他的骨灰一路回了岐山。岐山虽到处都设有暗哨,可墨长圳对这里了解得很,躲过暗哨,自然不在话下。

但是,到了岐山后,他却没有按照墨长情的心愿,将他的骨灰洒在岐山之上,而是找了这个隐蔽洞穴,藏了起来。

现在他出来的原因,是因为不久之前,他在洞穴内听到了外面两个低低的谈话声——这个洞穴,是通往一处暗哨的必经之路,能听到声音,墨长圳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看来,墨家是要经历一场大战了。”墨长圳的眼里闪过浓浓恨意,“墨家……墨家!你活该!”

墨长圳说到这里,他眼神温柔地摸了摸自己怀里的玉盒,他轻声道:“长情,你看到了吗。墨家……遭报应了!”

接着,墨长圳看向身侧的银狼:“小银,这一次南曌出兵攻打墨家,离夭必定也在队伍之中。你到他那里去,若战争一旦爆发,你便控制银狼狼群,让它们不得攻击人类。”

银狼听到墨长圳的话,立刻摇摇脑袋,然后蹭了蹭他的腿,它大大的眼珠子里泪光闪闪,一脸被抛弃的可怜样。

“小银,你难道不想给长情出一口气吗?”

银狼点点头,龇牙咧嘴,从鼻孔里发出粗壮的气声。

想想想,它咋会不想给长情出气呢?

“那你就去离夭那里。”墨长圳顿了顿,“小银,等事情结束,你带离夭来找我便是,我就在这里,不走。”

银狼歪着头,它似乎在思考。

半晌,它才点点头,低低‘嗷’了几声,然后化作一道银光,往前方射去。

墨长圳的目光,从银狼离去的方向徐徐收回,他又摸了摸怀里的玉盒,然后温柔道:“长情,莫着急,你要做的事情,哥哥何时没有答应你?”

……

君临烨的队伍并没有去鹤城同南曌汇合。而是直接绕到了岐山背面一座最近的城市。再经由通讯兵传讯之后,南曌和他一同决定了最新的进攻方案,并预定于五日之后同时进攻岐山。

紧临岐山的城市,一听闻这个消息,所有人都赶紧拎着包裹暂避风头去了,一时之间,可谓人去楼空。

但是岐山,却从头到尾都显得那么静默,那么风平浪静,那么淡定自若。

仿佛,这即将刮来的狂风暴雨,并不属于他们。

这样的举动,要么是太自大。

要么,是太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