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深藏不露的白三叔

华夏,海南之地。

时间:夜晚十点。

此刻,海浪汹涌,肆意冲击着海岸线。白三叔站在沙滩之上,沧桑的眼中,出现回忆之色,似乎在缅怀往事,他取出一根烟,娴熟的点燃,抽了起来。

白三叔呆呆的坐在地面。

远处的海岸,海浪已经汹涌,一丝丝热带海风吹过来,带着一丝不冷不热的气温,舒适极了。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时间,这是要重演往事吗?”白三叔夹烟的手在颤抖,似乎不愿回忆什么往事。

就在这时,海面之上,突然燃起了一团绿色的火焰,蔓延海岸线,足足有五百米之宽。那火如鬼火,一艘艘阴气浓郁的鬼船出现在海面,在乘风破浪而来。

鬼船之上,是一只只阿飘,身穿制式服装,每一个身上皆爆发出强大的气息。这些阿飘起码有上千之众,每一个竟都是厉鬼级别!

这显然是一支阴间的阴兵!

这是阴兵过境。

古老传说之中,阴兵过境寸草不生,只发生在战乱时期,或者天灾之时。那是阴兵在接引成千上万的亡魂进入阴间。

活人是不能看见阴兵过境的,那是天底下最为忌讳的禁忌,轻则折寿,重则被阴兵勾魂,带入阴间。

白三叔眼中的恐惧越来越重了,手中的烟已经掉落

他的身边,突然出现一道道人影,那是一个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活人,手持法器,面对上千阴兵过境。

“不......不!”白三叔抱着头,惊恐的大叫起来,面色狰狞痛苦。

这一个老男人,似乎有某道伤疤被揭开,再割出新伤。

那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和过境阴兵大战起来,喊杀声震天,场面极度可怕。

鲜血横洒,那是一个个活人被阴兵屠戮,残肢断体随处可见。

“不要!”

“我的兄弟们,我对不起你们。我是唯一活下来的人,却不能为你们报仇,手刃敌人!”

“我是懦夫,是胆小鬼!”

白三叔老泪纵横,抱着头痛苦。这一幕,和十年之前一模一样,十年之前,他曾是阳间道门的一个强者,手下有三百兄弟。

三百个人,都是歃血为盟,出生入死的结拜兄弟!

有一次,海南阴兵过境,他从各大渠道得知,这次阴兵过境是为了寻找一样宝物,那是一件足以让人和鬼疯狂的宝物,能赐予持有者无敌的力量。

白三叔动心了,带上自己的三百兄弟,来海南,想从阴兵手中强夺那件宝物。

可是,他意识到了什么是天高地厚。

那队阴兵太强大了,是他平生仅见,可以说阴间少有的悍勇之师、铁血之师!

三百人全军覆没!

十年了,那一幕幕每次回忆起来,一条条鲜活的人民因为他的野心和贪心,丧命于阴兵之手。那一夜,血流成河,三百人付出了死亡的代价,这才保住了他的命。

那个总爱笑,说自己的孩子快要出生了的海大胖,没能如愿看见自己出生的孩子。

还有憨厚老实,每个月准时给老娘寄钱回去的欧汉,不知道他老娘知道他死的消息,白发人送黑发人,哭瞎了眼睛,是怎样的可怜?

还有立志要努力学本事,赚够了一千万,让自己的妹妹过上公主般的日子的白小布

......

一个个存在于记忆深处的鲜活面孔浮现在白三叔的心间,这些人的未来,都是因他而破碎!

“啊啊啊......”白三叔抱着头,哭泣了起来,“是我,都是我害了你们,我的兄弟们。”

“鬼术───封冥刀!”白三叔仰天怒吼。

这一次,白三叔没有结印,一柄漆黑色的小刀出现在他手中。这一幕让我土飞等人看见,非得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因为任何鬼术,都虚影结印来施展。

只有一种情况不需要───那就是施术者的实力强大的无需接住鬼神与天地力量的地步。

白三叔竟如此强大!

一柄封冥刀斩过那阴兵过境的画面,漆黑色的刀气撕裂了一切,画面瞬息破碎,那杀戮的场面彻底消散。

白三叔出现在另一个环境之中。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深处一个类似于幻境的阵法之中,刚才那一幕只不过是相由心生,因他而起的过往画面。

将自己的惨痛回忆赤裸裸的暴露在他面前,白三叔绝对不能饶恕赵青花。

一步踏出,白三叔脚底清光浮现,速度飚射。

这是鬼术───追风!

这一次,他除了没有结印外,竟然连鬼术的名字都没有念。

刹那之间,白三叔的眼前一阵变化,一个独眼老头出现在他面前,和他对峙,那只独眼散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的渗人气势。

“有意思。”白三叔冷笑连连。

这个独眼老头,是以前被他斩杀的一个危险人物,没想到这个幻境能模拟出这个人,并且看架势,要和他大战一场。

果然,独眼老头动了,身上黑气缭绕,宛如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

四周风啸声响彻,四道凛冽的黑气激射而来。

白三叔的手快到不可思议,电光火石之间结印,屈指一弹,一面盾牌出现,全方位的挡住了四道黑气。并且同时,一道水柱从他脚底下出现,浩荡出骇浪。

鬼术───腐骨之水!

白三叔再一次没有结印,直接施展了这们鬼术。

独眼老头被水柱击中,身子当场融化,化作一滩血水,只是───

血水快速汇聚,化作了独眼老头的模样,并拔刀斩向白三叔,一道刀气瞬间绽放,土飞崩飞,地面出现十多丈长的沟壑。

独眼老头竟在短短一秒之内,施展了两个道术,一个血灵术,一个崩山斩!

轰隆!

地面凹陷,烟尘弥漫。

散尽之时,白三叔两根放光的手指夹住了独眼老头的刀,这崩山斩竟然没有伤害到白三叔一根头发。我的天,白三叔到底隐藏了什么?

这简直牛了个逼。

突然,独眼老头狞笑起来,尽管这是虚幻的人物,可一个戾气还是扑面而来。

独眼老头的身上,一只十米多高的巨大鬼影浮现,露出一口寒光闪烁的牙齿。鬼影张口呼吸,一股狂风骤起,四面八方发出一声声阿飘的阴笑声,惊恐而渗人。

白三叔蹙眉,凝重道:“吞魇兽。”

......

秋风吹过,洒落一片片金黄的落叶,整个大地,看上去金灿灿的。

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正在秋高气爽之时,挥舞着手里是木刀,那稚嫩的脸上,尽是认真和对未来的憧憬之色。尽管他挥出的木刀,破绽百出,但依旧不能磨灭他的锐气。

“我一定要成为世上最厉害的刀客!”少年心中暗中发誓。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之间,三年已过。

作为土家的独子,少年时期的土飞被他父亲,一个肩膀宽厚的男人送进了云隐院,那是位于湖北之地的一个全华夏刀客心中向往的圣地。

在这里,每一个怀梦的少年,都有自己的抱负。

“你们都是有推荐信的孩子,这一届,我云隐院,只收你们十人当中的五人,你们只要击败了自己的对手,就能进入我院。”一个老女人面无表情道。

“第一战,土飞对孙杨!”

两个年龄相仿,个头差不多的少年站上比试台,各自眼神灼灼,注视着对手,在互相敬礼之后,两个少年瞬间拔刀,大战起来。

两股凌厉刀气刹那碰撞,爆发出冲击波,一根根柱子当场断成两截。

两人战斗了三十多招,激战正酣。

明晃晃的刀光碰撞间,渐渐的,胜利的天平向土飞倾斜,孙杨逐渐不止,在一柄刀锋劈来时,眸孔骤缩,身子一颤,跌飞出比试台。

土飞赢了,他很高兴,小脸红扑扑的,满是激动,他终于进入了华夏刀客心中的圣地,为自己的梦想努力。

败下阵来的孙杨却是面色阴狠,走到老女人身边,低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最终,所有的比试都完毕了,老女人宣布结果时,土飞从满脸激动变成了满脸惊愕和愤怒之色。

老女人念到最后一个人名时,没有他。

“为什么没有我!”土飞拽紧了拳头,愤懑不平道,明明我通过了比试!”

老女人看着他,冰冷道:“淘汰者,请离开云隐院,不然让我们请你们离开,后果自负。”

这话,很无情,让土飞如坠冰窖。

他看了一眼留下来的孙杨,如一头受伤的幼狼,在太阳底下,失望而愤懑的离开。

就在他出云隐院时,孙杨出来了,以一副胜利者的肮脏姿态,俯视土飞,道:“你是不是觉得很不服,我告诉你,我劳资叫孙羽,华夏第六刀客,你土飞一个没落的小家族,怎么比得过我。”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土飞面无表情道。

孙杨嘚瑟道:“呵呵......要怪只怪你没有没投胎好。”

土飞看着孙杨,紧握的拳头,有血溢出,他想揍他一顿。可是,想起了孙家的背景后,浑身冰凉,不甘的松了拳头,而后默默地离开。

呵呵,多么肮脏的胜利者姿态!

多么美轮美奂,却又残酷的梦!

土飞心灰意冷了,华夏刀客心中的圣地,原来也不过如此?肮脏至极。对于他们而已,断送了一个刀客的梦,是无关紧要的。

原来,人活在世上,是这么多的冰冷而残酷的现实。

土飞心中某一样东西,碎了。

去踏马的云隐院,去踏马的梦想,多么可笑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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