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二十四章 实在是太强大了
大夏虽然有凤卫监察,但也抵挡不了人心的侵蚀,时间久了,许多机密丢泄露出去了。这个世上,最有价值是人心,最没有价值的也是人心。
“这些都是与我们没有关系的,现在最要紧的是我们如何应对眼前这种情况。”苏定方摆了摆手,这些事情都是与自己等无关,自己只是关心如何解决眼前的敌人而已。
“还能怎么打,不过是长期围城而已,李勣肯定是不会出来的,我们只要解决将城池困住就行了。其他就是慢慢拖死对方。”程咬金眼珠转动,轻笑道:“苏将军,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不成?如此坚固的城池,真的要强行进攻,恐怕是要死上不少弟兄的吧!”
“虽然陛下已经安排了内应,但我认为,不能什么事情都依靠内应,在内应的情况,我们也应该尽可能快的解决敌人,不然的话,我们这边的粮草也会损失惨重。”苏定方对于两人的挑衅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知道自己能西征主帅,对于两人来说,是一件非常郁闷的事情。
但在大局面前,两人仍然要服从自己的指挥。
“不错,我看这件事情是不能依靠内应,李勣这个人是一个老狐狸,从中原到草原,再到高原,和我们厮杀了也不知道多少次,他早就了解我们的一切,肯定是知道我们的打法,我们用内应,对方肯定也猜到我们依靠内应。”程咬金面色一紧,说道:“最起码我们要做出气势来,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这点。”
“不错,李勣这个家伙可是狡猾的很,我们半天没动静,对方肯定能猜到什么。”尉迟恭也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为内应创造机会。”
“既然两位将军都这么说,那事情就好办了,将所有的弓箭、火箭还有一些火器尽数用进去,三十万大军,分成两部分,日夜攻打,就是不停歇,尽可能用最小的代价,解决眼前的敌人。”苏定方笑呵呵的说道:“与两位将军相比,苏某没有多大的本事,只能用这种呆板的办法,还请两位将军莫要笑话。”
尉迟恭和程咬金两人听了之后,嘴角顿时露出一丝苦笑,面对眼前的情况,两人实际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除非是消耗大量的人命去填充,这是两人最不想干的事情,似乎也只有用苏定方的这种办法。
“吐蕃夜间多雨,有的时候,火器和弓箭不能用,我想让将士们挖地道,哪怕是故意恐吓对方,也要动起来,反正就是一句话,绝对不能让对方有片刻空闲的时间。”苏定方摸了下自己的后脑勺。
从白天观看城池来看,眼前的逻些城是绝对不好攻打的,李勣是一位军事奇才,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来说,其才能都远超自己等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对方硬拼自己的实力。
“我们的人数远在对方之上,我们的粮草充足,我们的武器精良,我就不相信,灭不了一个李勣。”程咬金捏紧了拳头,挥舞起来,发出一阵阵怒吼声。
“李勣,想以一个人的力量对抗我们大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尉迟恭也嘿嘿的笑了起来。
黑夜之中,逻些城的城墙上,李勣并没有休息,而是手执千里镜望着城外的大营,大营绵延数十里,虽然是分成了三个城门,但实际上,三个大营相距很近,在没有接触的地方,设置了甬道,甬道或是调配兵马,或是调配粮草,避免被城墙的吐蕃士兵发现。
看上去那些甬道并没有什么作用,在城墙上,下面敌人的调动,都是能看见的,但等到了晚上,敌人调动起来,在城墙上就看不见这种调动了。
“苏先生,你说敌人明日会进攻吗?”李勣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对身边的苏勖询问道。
“敌人是不会轻易进攻,他们是要做好充足的准备,逻些城太过坚固了,强行进攻,只能是会让将士们伤亡惨重,在这种情况下,大夏的将军们不敢用将士们的性命来染红他们的功劳簿。”苏勖放下手中的千里镜,说道:“他们在等待城内的内应。”
“你认为城内有他们的内应?”李勣听了脸色一变,忍不住说道:“不可能吧!我们已经清扫了好几遍,还有内应存在?”
“没什么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只是这些人潜藏的比较深而已,短时间内很难找到这些人。一切都要小心。”苏勖不在意的说道。
“哼,只要把守住城门,守住粮草,其他的一切都不算什么,就算是内应进来,想来,也是小股人马,难道还能夺取城门不成?”李勣冷哼道:“把守粮草的都实际赞普亲卫,是吐蕃嫡系人马?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而城门处的兵马更是我的亲信了,有内应又能如何?”
苏勖点点头,有内应的事情也只是他猜测的,并没有把握,现在听了李勣这么一说,他反而不担心了。李勣说的有道理,只有保住了粮草和城门,就算敌人的内应再厉害,也是不可能改变眼前的局面的。
“苏定方三人或许很厉害,但面对这种情况,未必是我们对手,碰到如此坚固的城墙,想要在很短的时间内攻占逻些城,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人命来填补,这是大夏明令禁止的。”李勣很得意的说道:“接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耗死我们,拖死我们了。那囊源所说的那种办法也不是不可以的。”
“懋功,今年可以,明年呢?难道我们还要和今年一样。从泥婆罗国获得粮草吗?”苏勖有些担心。
“也只能如此,只要坚持下去,大夏迟早会被我们拖下去,只要我们能坚持到最后,最后胜利的肯定是我们。”李勣先是一愣,很快就正容说道:“苏兄,这是我们唯一的去路了,除掉这种办法之外,我们再也没有其他的方法了。”
“我知道,我知道。”苏勖连连点头,说道:“我知道,你我都没有后退的可能,只能战死在这里,所以你要抓住一切机会。”
李勣点点头,再也没有说话,事情不就是如此吗?碰到眼前这种情况,李勣自己也改变不了任何局面,只能和对方硬碰硬。
只是第二天时候,现实和两人猜想的并不一样,就见城墙下面一队队士兵呼啸而出,一队士兵坐在地上,一队士兵手捧箭袋,蹲在一边。还有一队士兵缓缓而来,帮助对方拉着弓弦。一阵阵牙酸的声音在阵地上响起。
“蹶张弩。”李勣面色很差,他自然是认出了眼前的强弓硬弩,正是十分有名的蹶张弩,虽然装填利箭的速度比较慢,但射程比较远,攻击力量比较强大,是守城士兵的梦魇。
他看着城下的军阵,最起码有五千人之多,而为了这样的军阵,除掉数万骑兵压住阵脚之外,耗费了一万五千步兵,才能发挥蹶张弩的威力。
“快做好防御。”李勣看着城下的箭阵,心中十分恼怒,双方的实力相差太多,从这个小小的蹶张弩上就能看的出来,吐蕃人是没有这样的工艺,是做不出来的,除掉这个蹶张弩之外,还有许多火器也是如此,手榴弹、火药等等,至于传闻中的火炮,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索性的是城墙修建的是子母城墙,众人都躲在子城墙后面,倒是不用盾牌等物,饶是如此,仍然可以听见一阵阵闷哼声响起,子城墙都在颤抖,足见蹶张弩的厉害之处。
不仅仅是射程远,攻击力之强,也让人震惊,碰到蹶张弩,就是手执盾牌也未必能抵挡的住对方的进攻,那一声声闷哼声好像是在自己的耳边响起的,让人心惊胆战。
虽然已经做了防备,但众人耳边仍然有人不时的发出一阵阵惨叫声。到底还是有倒霉蛋存在,被大夏的利箭所射杀。
众人感觉到时间过的很慢,过的十分漫长。
“换成了火箭。”正在感受到身后进攻的李勣忽然指着远处的利箭说道。
苏勖望了过去,只见一支火箭从空落下,显然大夏现在化成的火箭。
“没事,城中靠近城墙这片用的是砖石,就算敌人用的是火箭,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苏勖安慰,言语之中,略显得意之色,显然他在庆幸,当初在兴建逻些城的时候,就曾经考虑过这些问题了。
“大夏有种火器,没有木材,能让石头燃烧。”李勣看了对方一眼,心中苦笑。
苏勖听了面色一变,用惊骇的眼神看着对方,好像是在确认这件事情一样,最后见对方脸上的苦笑,哪里不知道对方并没有欺骗自己,顿时双目圆睁。
他已经不知道,这样的战争如何能打下去,这样的敌人,如何能抵挡。
“敌人的进攻好像停下来了。”苏勖忽然感觉到身后的闷哼声没有,他正待走出去,却被李勣一把拉住,苏勖正待好奇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阵惨叫声,就见一个个士兵被射杀,倒在城墙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身上还插了数支利箭,双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这,这?”苏勖已经说不会话来了,而是指着眼前的一切,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勣面色阴沉,他苦笑道:“李贼阴险,连带着他手下的将军,也学会了这一招,他们将这一招叫做弓箭覆盖,就是利用强弓硬弩抢占战场上的优势,不断的削弱敌人的兵力,让敌人永远处在被挨打的位置。”
苏勖听了之后,顿时明白其中的道理,刚才用的是蹶张弩,就是利用蹶张弩的射程远,逼迫吐蕃将士躲在子城墙后面,而在这时候,其他的弓箭手上前,靠近城墙,等到己军认为敌人的弓箭打击已经结束的时候,从子城墙后面走出来,这个时候,敌人的弓箭开始发威,万箭齐发,足以射杀大量的士兵。
李勣面色凝重,刚才他并没有提醒,就是想看看大夏接下来的行动,最后果然如同自己猜测的那样,面对坚城,大夏也是有办法的,索性的是刚才只是一次试探,损失的人马很少。
他现在担心的是,其他两个城门,在这个时候,是不是损失了许多人马。
“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吗?”苏勖听了之后,顿时有些担心。
“办法自然是有的,但我更担心的是敌人接下来的行动,这才是最主要的。”李勣摇摇头,办法自然是有的,可是接下来敌人肯定是有其他办法。
耳边传来一阵阵牙酸的声音,无数利箭覆盖在城墙上,城墙瞬间被利箭插满了,密密麻麻,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鲜血宛若是小溪一样,让人一脚踩上去,黏黏糊糊的,十分难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夏的的弓箭覆盖终于结束,李勣等人等待了许久,才从子城墙后面走了出来,看着眼前倒在血泊中的吐蕃将士,李勣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好像死的人并非他的手下一样。
倒是身后的是苏勖看的身上发麻,死的人并不多,不过百余人而已,但整个人都被射成了刺猬,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好厉害的弓箭手。好一个大夏。”
苏勖看着城墙上的弓箭,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如此大规模的弓箭覆盖,也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弓箭,这些弓箭每一支都会耗费大量的时间,在吐蕃,如此大规模的进攻,也是要认真考虑一番的,毕竟不是真正的攻城。
尤其像现在这样,城池被围困,许多制造材料缺少,每一支利箭都很稀罕,又怎么可能随便了浪费呢?
哪里像大夏,随意浪费,随便一次试探性进攻,就会消耗这么多的弓箭,双方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差距再大,我们也要抵挡。你不会想着屈膝投降吧!”李勣却先是显得十分冷静,大夏再强大,也动摇不了他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