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消失
一如既往的，总也看不厌的睡脸，杨哲真蹲在床前，看了又看，如果能一直这么看着她该多好。只是，再也没有机会像这样看着她了吧。没有什么能送给她的，杨哲真扯下自己衬衫上的第一颗纽扣，放在床头柜上。
遥远的地方，传来了阵阵钟声，像是催促他快快离去。杨哲真轻轻地在茹优的脸颊上覆上自己的双唇，像蜻蜓点水似的。
一束水云透明的光线，射入房间，杨哲真跟随着那道光，瞬间消失在房间里，来不及说再见。
五年之后。。。。
那尖耸入云端的天顶，仿佛要穿透苍穹般去一窥天堂的神秘，神话集团的办公大楼，在茹优的脑海里就是这样的感觉，特别是总经理这一级别的高度是13楼。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远处，余光总是不自觉地扫到那令人害怕的高度。
大学毕业了，进入神话工作一年，从行政助理升为了总经理助理，这也算是对得起自己过去一年的辛苦奋斗了。
S-G的雪白的衬衣，欧时力的卡其色的工装裤，既有白领的味道，也不失潮流的范儿，挂在座椅上的小西装是Zara这个秋季的最新款。茹优的办公桌在总经理办公室外面，隔着一扇透明玻璃，相当于一个小隔间，这样一个独立的办公环境，羡煞了公司里的其他人。
不过，没有实力的人就别奢望能替代茹优的位置了。办事效率高，和领导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达成共识，培养出工作气氛和默契，为人随和，工作上绝不马虎的她，各个部门的领导可都是争抢着要挖墙角呢。
这次安排到总经理身边，也是人力资源部绞尽脑汁最后的决定，也为了以后能让茹优辅助更重要的人物。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茹优用官方的口气接听：“喂，你好，这里是神话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优，是我啦，莎莎。”莎莎一听到茹优一连串不停歇的话，就觉得头晕。
“我快下班了，等会打给你。”茹优看了看手表，抬头又看见总经理正从办公室里出来，好像有事找她。
“好吧。”没等莎莎说完，茹优就急忙挂了电话。
“茹优，进来下。”总经理招呼着。
“哦。”每次快下班了，总经理都会有任务吩咐下来。
“总经理，找我什么事？”茹优虽然心里很明白，肯定又不是什么好差事，不过还是很有礼貌地问了句。
“是这样的，最近我们公司要和佳境天城合作的案子，要拍一个系列广告片。我请了寰宇广告公司，你明天和他们联系下，广告案我等会发给你，回去了看一下，还有什么地方你觉得要修改的，再做一些沟通。”
“好的。”茹优心里有几千个不愿意，嘴巴上却是很顺口地答应了。
“好了，没什么事了，早点下班吧。”总经理把事情交代完，整理东西，准备下班。
“嗯，好的，总经理明天见。”茹优真希望再也不要见到他。
总经理前脚离开，茹优马上给莎莎拨通电话，约好半个小时后老地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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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神话集团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原本就是阴天，阴沉压抑，总有种失落的感觉，心情也随之下沉。
自从那个晚上，杨哲真走后，第二天早上醒来的茹优，找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找不到他。在这个熟悉的城市里，校园里，茹优走过一遍又一遍，呼喊着一个不存在的人。
在床前发现的那颗纽扣，茹优记得是杨哲真衬衫上的，当茹优很确定他不会再回来时，真的很想把它扔了，可是甩在半空中的手，总是不能干脆地把这段回忆切割掉。
每晚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睁眼到天亮。可是，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她还幻想着夜里，杨哲真可能会回来看她，因为他就是在一个平静的夜里，悄无声息地离开的，她等着他回来告诉她：这只是一场捉迷藏。
看不见，听不到，没有他了，茹优以为这只是一场梦，可是咸咸的泪水却让茹优无法麻醉自己：如果是梦，自己就不会那么难过，难过到流泪了都不知道。
在隔了很久的一段时间后，茹优还是会突然发神经似的想着，如果杨哲真现在出现在面前，该对他说什么。突然降临在她的生命里，破坏了原有的平衡，打乱了原有的生活步调，当茹优已经习惯了有他的日子的时候，他再一次出乎意料地消失了。
可是最终，才发现，杨哲真是真的消失了。茹优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只是把自己带到了一个原本很向往的大学，后来却变成了一个逃避的地方，好让她慢慢疗伤，用时间和距离来淡忘过去。
阴天，是适合思考的日子，也预示着要下雨，不过幸好，赶在下雨前，茹优见到了莎莎。
“优，今天我和阿东带你去玉流宫吃烧烤。想到那里的烤肉就让我要流口水。”莎莎等着茹优上车后，兴奋地拉着她的手说。
“嗯，好啊。”大学毕业后，不约而同地最终还是选择回到这里，毕竟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茹优看到莎莎，一如既往的快乐，自己也开心了不少。
“对了，优，明天晚上的同学会，你会去吗？我听说张天佑现在的女朋友是牡丹，就是以前学校里那个很拽的女生。”莎莎对牡丹没有什么好感。
“应该会去的。他有没有女朋友，他的女朋友是谁，都和我没有关系。”茹优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听到关于张天佑的消息了。
在高中毕业后的那个暑假，张天佑也断了和茹优的联系，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但是和杨哲真不一样。
茹优总是能从别人的口中有意无意地“打听”到关于他的近况，因为他们是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即使不再联系，各自过着不同的生活，茹优相信会有再见的那天。
只是，茹优在用时间对自己进行疗伤的时候，顺便把张天佑也处理了，包括送给她的挂件和大头贴。茹优将它们高高抛起，任凭它们随风而逝，放它们自由，也是解脱自己。也许当初张天佑把这些东西送给她的时候，也是想要切断自己和过去的联系，篮球已经是遥不可及的一个梦想了。无论它们的停落点在哪里，茹优知道，她和张天佑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二十岁的茹优，不懂爱，不懂得如何正视自己的感情，张天佑曾经对她打开过的心门也关上了，也许张天佑觉得等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无论是什么理由，最终在茹优看来，张天佑都是选择了放弃，不等了。
那时的懵懂和酸涩的心情，现在想来，虽然谈不上可笑，但是茹优仍然视之为珍贵的回忆，因为那就是初恋的爱恋。谁说初恋必须要有情书，一定要手牵手，只要那个人是第一个住进过心里面，就已经对得起“初恋”两个字。
这几年来，和妈妈相依为命地过着日子，没有什么苦是过不去的，茹优学会了隐忍，忍耐别人的质疑和猜测。不完美的家庭，茹优宁愿选择放弃，这一点是她始终坚信的。放假回家，就帮着妈妈一起做家务，和妈妈一起聊天，回忆过去儿时的自己，因为记忆零零碎碎的，很模糊，而妈妈却能清楚地记得很多细节。
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人是绝对不可以背叛夏茹优的，那就是她的妈妈，妈妈就是那片海，无限的母爱包容着夏茹优，如果这片海就这样消失了，那该多悲哀。
走出玉流宫的时候，茹优坚持自己回家，走在黑夜里，路灯车灯好像潮水般将她照亮，推至舞台中央。随后从天而降的大雨，释放出乌云积累的悲伤，却让茹优想让自己在这场大雨里再一次沉淀自己那颗不安的心。
自从上了大学，那些奇怪的梦，就没有再来打扰过她了。可是自从调任为总经理助理后，那些奇怪的梦，又开始隔三差五地出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让茹优的神经紧绷着，就好像五年前的高考，笃定地认为会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因为下大雨的关系，路上的行人零零星星的，只有茹优是很享受地撑着伞，听着雨声，走过一个又一个十字路口。大雨在溅落到地面的瞬间，像水晶珠子一般反弹起来，橙黄的路灯在路面上的倒影，好像是绽放在天空的烟火。茹优时不时地踩着地面上的积水，雨水通过被溅湿的裤脚触及到了茹优的皮肤，丝丝凉意侵袭着她。
茹优想起以前借给张天佑看的那本书里有写道：“下雨天了，一把伞下，两个人有点拥挤，一个人有点孤单。因为那是一把单人伞。”
也许这辈子，自己都会是一个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念头，让茹优从头凉到脚，悲伤逆流在体内，终于像这大雨一样，冲出眼眶，化成晶莹的泪水。
停在十字路口前，人行横道是红灯，一辆保时捷从左侧倏地横飞过眼前，路边的积水溅了茹优一身水，茹优茫然的眼神忽然有了亮点，开车的男人，让她产生了错觉，怎么会那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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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天高露浓，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
“优，以后叫我真，好吗？”“乖。。。”“不要难过，要开心。。。”伸手就能触碰到，是那么真实的他。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连再见也不说一声？”茹优拼命地想要去抓住他，可是却被湮没在黑暗中，线索在脑海里脱节了，梦醒了。
“竟然会梦到他，在梦里看的是那么地清楚。”茹优觉得很不可思议，时隔五年，在他离开后从来没有在梦里见过他，难道他回来了？”
腾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打开台灯，环顾四周，寂静的夜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照的格外刺眼。
“他不会再回来了。”茹优看着那颗放在台灯下的纽扣，傻傻地说给自己听。
隔天早上，茹优顶着特大的一对黑眼圈，即使用了些粉，还是掩盖不了憔悴的脸色。秋天明媚的阳光，从高空散播在地球各个角落，沐浴在和风暖阳下，茹优精神抖擞了下，要是让总经理看到自己毫无精神的样子，可就惨了。
搭乘电梯的门口，在这个时候，总是要排队等上几分钟的，茹优也在其内，很无聊地环顾大堂。
“诶，你们听说了吗，公司从国外请了位执行总裁回来，好像是经济管理MBA，年纪轻轻实力可是很强的。”这时候忙着聊八卦的一个女职员开头说道。
“一般公司的CEO都是家族传位的，我们公司竟然请人来当CEO。”另外一个同事不解地说道。
“那就说明我们公司不是一般的公司，走国际化的高端路线。”又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人来。
谈话间，电梯也到了，茹优看了看那几位同事，报以礼貌的微笑，一同坐上电梯。
回到办公室，茹优才发现，总经理今天翘班了：刚到办公室，电话就响起，竟然是总经理打来的，说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就不过来了。有事情电话联系。
快速整理了思路的茹优，拨通了寰宇广告公司的电话：“喂，你好。我是神话集团总经理助理，茹优。你们现在方便吗？”
“我们和佳境天城的那个case,那个广告我还有些疑问，想当面和你们谈一下。”
“哦，好的，那我现在就过去。好。再见。”茹优有种预感，今天一切都会很顺利。幸好，昨天晚上在家把这个广告案做了一下功课，今天的工作也能事半功倍。
另一边，寰宇广告公司的电话在听到对方挂断后的嘟嘟声，紧握着听筒的手，过了好久，才放下。
一双清澈的眼睛转向摄影棚内的香艳美女身上。高挑的个子，小的似乎不太合身的露脐装，紧绷着勒紧了她惊人的好身材，长得象洋娃娃一样可爱的面孔，却偏偏有一对呼之欲飞的翘乳，规模不太巨大，却造型优美，刚能让成年男性一手掌握的样子；细到只有一尺七的小腰，裸露出一段动人的雪白，可爱如小红豆似的肚脐仿佛在告诉所有的人——并不是所有的女孩都有资格穿露脐装的。
“牡丹，今天的造型，真是太美了，只有你才能有这样的效果。”为一本杂志封面拍摄终于结束了，牡丹的经纪人陪同她一起到化妆间，路上还一直喋喋不休地拍着这颗摇钱树的马屁。
“天佑，等会陪我去一个地方。”见到张天佑正朝着自己走来，牡丹恨不能扑上去。
“不行，等会神话集团的人会过来，讨论这次的广告案。”张天佑的心里正在倒计时，茹优随时都可能出现在他面前。
“不行，现在就要你陪我去。快点，你去开车，大门见。”牡丹霸道地把张天佑往外推，不理会任何拒绝的理由。
“好，待会见。”也许是为了逃避，张天佑也就顺了她的意。
当茹优后脚赶到寰宇的时候，张天佑载着牡丹前脚刚走没多久。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总监刚刚有事出去了。”竟然被放鸽子，这让茹优心里很不平衡。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茹优还是不甘心。
“他没说，不好意思。你要不和他再约个时间。”寰宇接待员小心地说着。
“他如果回来了，让他打个电话给我。”茹优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了下来。
走出寰宇写字楼的时候，茹优终于按耐不住：“怎么会有这种人，刚才电话里怎么不说有事情，我人都来了，竟然放我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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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的时候，茹优的气也消了一大半了，一路上用阿Q精神安慰自己：“就当碰到了一个神经病！”
“茹优，你回来了。董事长正找你呢！”刚回到位置坐稳的茹优，就见一个同事急忙跑过来说。
“董事长找我？”茹优心里没了底气地问道，“董事长找我会有什么事啊？”
“我们也不知道，就说让你回来了去见他。”看来，所有人都猜不到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一脸狐疑的茹优，不知不觉地已经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外，比总经理办公室更高的楼层，18层。
深深地吸进一口气，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轻轻叩响了办公室。
“请进。”见到董事长慈祥的微笑，茹优忽然觉得没有那么紧张了。
董事长虽然年过半百，但他的眉宇间却仍然是让人觉得恩威并重的感觉。每个在皇朝的员工，对董事长都有些许敬仰和畏惧。茹优也是很少能见到董事长，在她的印象中，董事长是那么的高高在上的。
“Maggie，你来皇朝有一年多了吧。”进门后，董事长示意茹优先坐下后，进入正题。
“嗯，是的，准确的说是一年又两个月。”很少有人知道自己的英文名，平时同事间也都是直呼名字的。
“你现在是总经理助理，人力对你的考核也很满意。所以，我想把你调到楼上来。”董事长直言不讳，看到茹优一脸诧异的样子，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董事长，我资历尚浅，让我来做您的助理，我怕自己会搞砸。”茹优虽然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但在老板面前还是谦虚低调点比较好，升职太快也未必是好事，这并不是茹优想要的。
“哦哦，不是来当我的助理，是CEO的助理。”董事长一脸和蔼的笑容，更加多了几分亲和力，“都怪我不好，刚才没有说清楚。公司即将上任的CEO是我从国外请来的，他对我们公司的运作不了解，所以我希望你能帮他尽快地接手公司。”
“可是，在公司里论资排辈的，怎么也轮不到我丫。”茹优生怕落人口实，而且也不想一下子三级跳，最重要的是新来的空降CEO，这可是苦差事。
“不要再可是了，如果我们公司里的员工都需要论资排辈的话，那么我也不需要去找一个对公司一点都不了解的人来当CEO了。我对你有信心。”董事长敲定了主意就不会再改。
“我刚才已经叫他上来了，你们先见个面，以后你就在16楼办公，总经理那里我有安排。”董事长说完，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Jonne，我和Maggie刚聊到你。”董事长迎上去，为他们做一下介绍，“Maggie，这位是JonneYang。”
“这位就是Maggie，你的助理。”茹优看着他进来的瞬间，眼睛就无法从他身上离开。
“areyouOK”看来这位助理也被自己的魅力迷倒了。
“Iamfine.”董事长及时地咳嗽了下，茹优也终于回过了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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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董事长办公室走出来的，当茹优和CEO一起搭乘电梯下楼时，茹优的的目光依然是紧锁在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上。
“我脸上有东西吗？”虽然茹优是美女，但被美女这么一直盯着看，也是一种压力。
“总裁，不好意思。你和我的一个朋友长的很像。总裁，你对我真的没印象，不认识我吗？”茹优看着他的眼睛，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的心情。
“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你，看你好像把我认为是他了。我们真有那么像吗？有机会约出来见一下，说不定还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呢，！”幽默细胞也是惊人的相似。
“嗯，他已经不在了。”茹优很希望眼前的男人就是他。
“哦，对不起。”看到茹优的眼神里的神采忽然明灭了，心里油然升起一丝抱歉。
“没关系。”一时之间，电梯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就在电梯到达16楼时，茹优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一时间结束了沉默的空间。
走出电梯，茹优接起电话：“喂，莎莎，怎么了？”
“你在哪儿呀？手机一直打不通。”莎莎开口就抱怨道，打了好几通电话，无法接通。
“刚在电梯里，没有信号。什么事这么急啊？”一边说着，茹优跟着总裁进了办公室。
“晚上同学会，飞跃88，8点，别忘了哦！”莎莎不厌其烦地提醒着。
“好啦，我知道了，你都提醒我好几次了，我还有事，下班了给你电话。”茹优好像刚从战场上回来似的，挂上电话，疲惫地叹了口气。
“怎么，很累吗？”看到自己的助理略显疲态，好奇外加关心地问。
“不是，只是觉得变化来的太快。我刚被升为总经理助理才两个月，现在又马上升为CEO助理。”茹优依然很拘谨地微笑着，保持最完美的弧度。
“一时之间，变化是太快了。不过没关系的，马上就会适应的。我也是作为空降兵出现的，所以我想我们一定可以是最佳拍档的，祝我们合作愉快。”总裁伸出了他修长的手。
看着那只停在半空中的手，茹优迟疑了一下，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五年前和杨哲真初次相遇的时候的场景。
“一定！”茹优不敢神游太久，不一会伸出手和他的手有力地相握。
“Maggie，你明天给我做一个简报，下午我们一起讨论下，接下来公司的一些计划方向和正在进行的一些case。”简单明了的指令，正是茹优喜欢的领导类型。
“好的，总裁。还有，总裁，你可以叫我夏茹优，这样觉得比较亲切。”茹优听着自己的英文名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呢。
“好，那你也别总裁总裁地叫我，可以叫我Jonne,也可以叫我哲真。我姓杨。”从刚才开始一直很拘谨的两人，好像相处起来放松了一点。
“杨哲真？”茹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名字都一样吗？
“是啊，怎么了？”听到茹优嘴里重复地念着自己的名字，觉得有点古怪。
“和我朋友的名字也是一样的。”茹优再也控制不住，腾地一下子冲了出去。
正要追出去的杨哲真，却被一个电话声留了下来，很不情愿地拿起听筒，眼睛仍然望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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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在电梯里憋着一口气的茹优，出了电梯跑到神华集团顶楼的露天花园时，终于大喊了出来。
茹优在宣泄出心中的纠结后，终于无力地跪倒在地上，瘫坐在那里，空洞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双手。过往种种，好像黑白无声电影一样，在幻灯片下一幕幕地闪过茹优的脑海。
厚实的云层飘过头顶，遮住了太阳，天色渐渐阴暗，不一会瓢泼大雨就倾盆而来，来不及躲避的茹优，痛快地被雨打着。
“老天爷，既然让他在茫茫人海里和我相遇，为什么又要让他离开我，既然离开了为什么又出现了一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连名字都一样。”茹优的心里有无数的问号，结成了一个线团，解不开的迷，缠绕在心头。
“夏茹优，你怎么这么没用，都过去五年了，还忘不了吗？”茹优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在心里暗暗说道。半响，终于挣扎着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天台。
“茹优，你怎么了，全身都湿透了？”正打算下班离开的杨哲真在电梯前，看到全身湿答答的茹优。
“没事，被雨淋到了。”茹优很镇定地说道。
“你去顶楼的天台了？”杨哲真按了负一楼的按钮，电梯直接垂直落下往地下室。
“嗯，没事了。”茹优本能地按了13楼，“我还要回去拿包，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的。”
“你不是还要去参加同学会吗？我送你吧，反正顺路。”杨哲真跟着茹优一路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好吧，谢谢。”茹优见他那么拗，就不再坚持，“不过你先载我回家，我要换衣服。”
“你不说，我也打算带你买衣服去了。我第一天上任，可不想我的助理就因为感冒而病倒了。”杨哲真终于松了口气，这个助理太特别了。
“呵呵。”茹优终于露出了笑容，刚才被雨水冲刷了过后，好像把那些加注在茹优身上的负担也冲走了，全新的开始吧。
来到地下停车场时，杨哲真开启一辆保时捷，茹优跟着上车，回想起来，那天看到的就是这辆车吧。想到这里，茹优不禁摇着头笑了笑。
“你笑什么？”杨哲真不解地问。
“没什么，开车吧。”茹优不予理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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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一方大厦楼下的墨绿色保时捷，吸引力不少路过的行人，杨哲真在车内静静地闭目养神。
想起今天和茹优从见面起发生的事情，简直不可思议。对于第一次见面的女人，杨哲真通常只用漂亮和不漂亮来形容，看到茹优的第一眼的感觉，除了漂亮好像还有些别的感觉，就是说不上来是什么。
茹优如今独自住在单身公寓，虽然有时邋遢的可以，不过干净的时候可是一尘不染的。
一回到家，就用最快的速度褪下一身脏衣服，扔进洗衣机。。。打开衣柜，冥想了几秒钟，拿出新买的皮衣和针织休闲服，性感破碎**，从鞋柜里领出一双崭新的高跟鞋。在房间里，从全身镜里，看着自己颇有曲线的**的身上，一件件地把衣服穿上去。最后处理发型和妆容，快速over,拿上小钱包出门。
等女孩子这种事情，杨哲真并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不知怎么的，莫名的局促不安，于是打开收音机听起了音乐，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紧张。
就在这时，车门打开了。
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突然由成熟变得可爱，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
被杨哲真盯着看了半天，茹优忽然笑出了声：“怎么，不认识我了？”
“没有，只是觉得女人的善变，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用惊艳来形容此时的茹优，再合适不过了，和白天在公司里见到的那个职业白领和后来被雨淋了的她，完全是角色大反转。
“开车吧。”茹优对杨哲真的评价不予回应。
茹优伸手选择了下一曲，车子里响起了那首许久没有听过的歌：一个人失眠，全世界失眠，无辜的街灯，守候明天，幸福的失眠，只是因为害怕闭上眼，如何想你想到六点。
想起过去，杨哲真消失的那段日子，茹优常常失眠，对失眠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后来去看了医生，才渐渐地好转。这首歌，又一次把茹优带回到那段回忆里。
看看身边正在开车的杨哲真，真的会是同一个人吗？一样的名字，一样的容貌，只是杨哲真不再记得她是谁，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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