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心魔
“不要叫我母亲！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红衣女子冷冷的道，她的目光锐利无比，仿佛要将子凡杀死一般。
眼前的这一幕场景，他经常梦到。
儿时的那段零星记忆终于浮现出来，在脑海中不断被拼凑，重现。
这是他还身处教廷时所发生的事情。
那年，他混入教廷，幼小的他秉着一副冷静的心，克服了重重困难，终于得到了教廷高层的赏识。
然后这一切红衣女子，也就是他的母亲都知道。
“当年我已经放你父子二人离开，为何还要回来，难道不怕我杀了你们？”红衣女子沉声说道。
“母亲，我……”
子凡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便沉默起来。
“当年我发现你父亲是莫家之人时，便想将他碎尸万段，然而念在你尚且幼小，便放他离去，没想到连你也牵扯了进来。”
“想着他之前接近我，与我相恋，竟都是假的，都是为了混入教廷，我就恨不得想要将他杀死，如今我已经与他彻底没了关系，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了他，可你毕竟是我的骨肉……”
红衣女子情绪波动很大，目光越发冰冷起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父亲和我说过，他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他是真心爱你的。”子凡咆哮着，泪水滑落。
“哼，他也会有爱吗？你们莫家与教廷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这点我不怪他，但他却欺骗我，利用我的感情，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离开教廷，从此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
话音刚落，女子手中出现了一柄利剑。
利剑上散发着的寒光，令子凡不经毛骨悚然起来。
那时候他还太小，根本无力抵抗，甚至生不出任何抵抗之意。
眼前的这人是自己的母亲啊。
“母亲，不要逼我，这些年都是父亲照顾我的，而且我也是莫氏后人！”
子凡一步步向后退着，手中的匕首由于紧张，掉在了地上。
“好，你们父子二人都要背叛我，那我只好杀了你们。”
说完，利剑的剑锋便刺入了子凡的胸口，鲜血涌了出来，浸透他身上单薄的衣衫。
“住手！”
一阵怒极的吼声传来，褐色斗篷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屋内。
两股强大的威压碰撞在一起，空气中传出一阵犹如实质般的闷响。
“他毕竟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既然也下得了手。”
男子似有一丝悲痛的说道，随后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子凡。
女子不为所动，身后忽然凭空出现九条红色的光尾。
两条光尾一动，一个模糊之后竟然诡异的出现在了男子身前，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其胸口贯穿。
男子身躯一沉，稳住了身形，血水涔涔流淌而出。
他没有闪避，更没有反击，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全力以赴也绝对胜不了眼前这个自己曾经的挚爱。
他心中只有亏欠。
两条红色光尾抽了出来，带着猩红的液体。
红衣女子不再出手，外表冷漠的她，心中却是有一股酸楚，她握剑的右手微微颤抖。
“你们走吧，不要再回来，你的真实身份我也会向教廷所有人公布，你将会永远遭到教廷的追杀。”红衣女子收起身后九条光尾，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出。
男子慈爱的望向地上的子凡，轻轻将他抱起，一股精纯力量从他的手中灌入子凡体内。
胸前的伤口迅速愈合，很快便恢复如初。
男子怀抱子凡，身形一阵模糊的消失不见。
几日后子凡醒了过来，此时褐色斗篷男子早已离开，在床边的木桌上留下一封书信。
“你母亲说得没错，这事情我不应该将你牵扯进来，我还有事情要办，你离开教廷吧，去南边的洛城，我们莫氏后人都在那里。”
看着信中的内容，子凡沉思起来。
很快他的脸上便出现了一丝决然！
“无论多少次，我都不会放弃！”
他说出了当年自己所说过的一句话，心如坚石般的走了出去。
他又回到了教廷！
一阵天旋地转，子凡重新回到阶梯之上，此时他已经站在第九十四层。
嗡的一声，沧桑的声音再度在其脑海中响起。
“你再度坚持了之前的选择，没有丝毫动摇，这足够证明你意志坚定，之后的一段考验难不住你，你会被直接传送到千阶之上，接下来就要靠实力了。”
咻的一声，子凡再度睁开眼睛之时，已经站在很高的地方。
回首望去，千层阶梯已经被其抛在了身后。
原来第九十三层竟有这等玄机，若是内心坚定，丝毫不动摇的人，便能够直接传到千阶之上。
想起之前出现在第九十五层的火宗，子凡不经有些庆幸起来。
对方明显是没有或者通过其他手段通过的，因此没能直接传送到千层之上。
想着那九百多层阶梯，子凡狂笑起来。
火宗的确没能完美通过第九十三层的考验，他虽然通过了，却是用得其他手段。
他动用了一件破除幻术的法宝，勉强从九十三层走了出来。
然而这也决定了他的失败。
他最终没能走得太远，在踏上第一百层的阶梯后，便再也没有出现，犹如人间蒸发一般，永远的消失掉了。
此时子凡前方的阶梯，有三条分叉，每条都是通往山顶的最终传承。
“这应该就是蛮王留下信息中所说的三个选择吧？”
看着眼前出现的三条岔路，子凡恍然的喃喃自语道。
三条路决定着三种不同的传承。
左边阶梯入口上立着一块石碑，上面用古朴的蛮文刻着“神念”
中间的石碑则是“肉身”
最右边的那条阶梯却是“天地”二字。
每条阶梯的考验都有所不同，左边阶梯应该侧重于神念的考验，中间则是肉身。
最右边的天地，子凡虽然不知道，但可以推断应该是所谓的天地之气。
也就是所谓的气修。
武修主要分为三种，第一种是最常见的气修，气修以天地之气为引，修炼丹田。
丹田前期所储存的是斗气，等到了武皇境界便提升为元气，再之后子凡便不是很清楚了。
而这一切的气都源至天地，是天地之气转化而来。
所以子凡推断，这最右边的阶梯是要考验修为的，没有强大的修为便很难通过。
如今他只有武宗后期修为，自然不会去选右边的阶梯。
剩下来的神念和肉身他都可以可以选择。
由于百宝炼体诀的缘故，子凡的肉身十分强大，这中间的阶梯应该是他的首选。
而左边的阶梯是考验神念的，他的神念不弱，但也绝对称不上强大。
想到这里，子凡开始犹豫不决。
三条路只能选择一条，而此时到达这里的并非只有他一人。
抬头向上看去，右边的阶梯之上，一名背着长剑，鹤发童颜的男子正缓缓向上走着，看其神情显然游刃有余。
此人自然是那剑皇，他所选择的是天地阶梯，虽然不知道能否走到最后，得到传承，但子凡绝对不会自大的觉得自己比对方更强。
每个传承最终只会有一人得到，不管剑皇会不会抵达山顶，子凡绝对不会选这一条路。
至于中间的肉身阶梯，也已经有两人在攀登了。
其中黑石族的黑泽已经踏在了三千一百阶的石阶之上，艰难负重前行。
他每一次抬足挥臂，仿佛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棉线提着的木偶，虽然看不到表情，但子凡却仿佛能清晰体察到他此时承受的痛苦。
在其之上很高的一层阶梯上，另一名蛮族青年也在艰难前行着，那人已经将五千层阶梯甩在了身后，来到了半山腰处。
万层阶梯被其走到了一半，看来这名蛮族青年实力可不一般。
应该就是赫拉所说蛮族年轻一代最强的那人。
赫拉与黑泽两人同样被称为蛮族年轻一代的前三，但谁也不敢称是第一。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