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五

今日的大国师府熙熙攘攘,人山人海,

十几顶达官贵人的大轿停靠在门前,

众多的跟随而来的侍卫与仆人,似要将整个府邸都塞满。

大国师收获神物的消息,不到一天就传遍了整个天明城。

无数的当朝大官亲自登门拜访,只为一睹这神物的真容。

到了己时,众人按照官阶大小,在堂上依次坐定,只等大国师出面会客。

然而今日的大国师却无法如他们所愿,

因为他正在接待一个更加重要的人。

此人不论身份,财富或是地位,即便外面那一干大臣全部加起来也是远远不如。

他就是当今圣上唯一的至亲皇兄,陵王江裕。

江裕此时正站在牢房外。他望着身着囚服,正呼呼大睡的陆言,向吴国师问道:“这就是今日午时三刻,要被国师处以火刑的那个叫陆言的人吗?”

吴国师的身子始终半躬着,他点头道:“回禀陵王殿下,正是此人。”

江裕:“皇上最近要大赦天下,

所以特地下旨,若非罪大恶极之人,能免则尽免。”

吴国师道:“皇上怜悯苍生,此乃我万民之福啊。”

江裕:“本王此次奉命前来,只为两件事,

其一便是替皇上来瞧瞧国师昨日所得的神物,

第二件,自然看看这陆言所犯何罪,是否该当被处死。”

吴国师:“此人亵渎神明,罪不可赦。”

江裕疑惑道:“神明一事,本就亦幻亦真,谁也未曾见到过,

说他亵渎,又从何谈起?”

吴国师:“殿下啊,下官原也以为神明之说,是源自先人所虚构,根本不足为信,

然而经过我这些年的苦心参研,发现事情远不止如此。”

江裕似来了兴致:“哦?愿闻其详。”

吴国师:“这说来,还与下官昨日所得的那件神物有关。”

江裕:“本王正是为此事而来,咱们现在就去一睹其真容。”

吴国师忙道:“殿下且慢,在这之前,殿下还需先看一件重要的东西。”

江裕:“比这神物还重要吗?”

吴国师:“虽比不得神物,但两者紧密相联,缺一不可。”

江裕:“那快带本王去。”

吴国师向前方引路道:“请殿下随我一起去崇天洞中。”

崇天洞藏于地下深处,两年前因为一名乞丐无意间闯入,遂被公诸于世。

当吴国师得到此消息,以为国祈福为由,请求皇上将此洞封给他,以作为修行之处。

得到同意之后,吴国师便将此方圆大片范围全部划为了自己的地盘。

在其上面盖府邸,致田舍,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

天崇洞内灯火通明,装设雅致,桌椅床凳一应俱全,

吴国师显是已将此洞当作了自己的住房。

江裕一边观览,一边不住地赞扬,夸得吴国师心花怒放,喜上眉梢。

进到最里间,烛火已黯淡了许多,

空气也逐渐变得浑浊。

吴国师指着洞中的壁画道:“殿下您看这画。”

借着微弱的火光,江裕看到壁上是一副痕迹模糊,却仍然能看清大致形象的巨画。

巨画分作多个区域,有的是一群人围着一团篝火,

有的是一群汉子在打猎,

有的是孩童们正在读书,也有的是工匠们在修建。

…………

江裕的目光缓缓扫过壁画,向吴国师道:“从痕迹来看,这些画作显然已是十分古老。”

吴国师点点头:“下官特意请学家前来考究过,

此画至少已存在万年之久!”

江裕啧啧惊叹:“晋宁帝国成立到现在,也不过三千三百年岁月。

而此画历史,竟为我国三倍之长。”

“此画虽然年岁久远,但它的宝贵之处却不并在此。”

吴国师细指着壁画其中一处道:“殿下请看,这是何物?”

江裕将脸凑近,看清他所指的,是一个长相奇异,肤色深沉的异样物体。

“此物并不是人……本王也没见过这种动物。

难道会是什么奇珍异兽?”江裕道。

吴国师:“请殿下就以这种距离,再仔细看看这副壁画。”

江裕的目光再次从一个个区域上移过。然而这次,却越看越是心惊。

原来那异样物体,或伴于篝火边的众人身旁,

或端坐在读书孩童身侧。

或游走于猎人们之间,

……………………

仔细观览后才发现,原来壁画的每个区域竟都有此物的身影!

之前只因画像模糊,且烛光黯淡,才在看第一遍的时候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江裕倒吸一口凉气,退后两步道:“这是谁?”

吴国师笑了笑:“殿下现在可信了先人所言?”

江裕:“你是说……这就是神?”

吴国师:“难道殿下还有所疑虑吗?从壁画上可以看出,

神带给了我们火焰,

带给了我们知识,

也带给了我们力量!

这难道,还不足以被所人崇拜吗?”

江裕:“文字画作之物,尽可夸张弄虚,

仅凭一幅壁画,如何又能当真?”

吴国师激动道:“若是确有这画上之物呢?”

江裕皱眉道:“难道你见过这此物?”

吴国师瞪大双眼,一字一顿道:“还请陵王转告陛下,

说微臣不服圣望,如今的晋宁帝国,马上就将迎来万世昌盛,一统寰宇的时代!“

说完,一挥手将身后的蜡烛全部点燃,

只见明亮的烛光之下,一个狰狞而奇异的怪物呈现在于眼前,正是陆言背来的那具怪尸。

怪尸依旧双眼紧闭,毫无动静地躺在一副上好的红色木匣之中,木匣靠墙而立,与二人正是面对面。

吴国师道:“殿下现在是否信了?”

然而令他诧异的是,江裕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

“就是此物吗?”江裕淡淡道。

再看了眼壁画,虽然画中只有略微的轮廓,以及大致的形态,

但两相参照,江裕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如此一比较,还确实挺像的,难道真的是它?”

吴国师:“自然,天上地下,只此一尊神。

不是它还能有谁呢?”

江裕望着吴国师,目光异样道:“如此说来,本王府中那具与这一模一样的,又是何物呢?”